怪不得人家坐的是單人馬車,你們卻擠在一堆。
可老者說的也沒錯!
眾人一噎,說不上話了。
三三兩兩的就散了,走到溪水邊上洗手、洗臉,還時不時的用手捧起水花,澆到旁人身上。
熱鬧極了。
老者也沒轍,索性扔下手裡的鞭子,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吃了東西,喝著水。
沒一會,而那輛較亮的馬車內下來一名女子。
梳著凌雲髻,頭頂斜插著一支寶石簪,身著青色長裙,外面披著一件披風,腳下“踩”著一雙雲頭錦鞋。
雖沒有穿金戴銀,卻清淡的讓人舒服。
盡管臉上抹著淡紅的妝,可依舊掩蓋不住她淡白的臉色。
她手裡,還捧著一個精致的小巧的熏爐。
白色縈繞,將她襯托得更加似仙,
原本還在嬉鬧玩水的那些男男女女頓時停了下來,似乎打骨子裡就害怕她,安安分分的回到小溪邊,好生坐著休息。
那女子也由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攙扶著,走到這塊草坪上,在一塊石頭旁坐下,喝了點水,又吃了點糕點墊墊肚子。
如今三夥人馬,互不干涉!
景容卻好奇起來,將目光從那夥人身上收回,給紀雲舒出起了問題。
問,“你猜猜看,那些人是做什麽的?”
紀雲舒先是奇怪了一下,後說,“是想讓我猜嗎?”
“看你猜的準不準。”
她笑了笑,“好啊,反正也無聊。”
說著,她朝那邊打量了小一會,才用下頜點了點遠處的幾輛馬車,說。
“那些馬車的輪子都被磨得發亮了,上面不僅沾有泥土,還沾有許多細小的石沙,想必這些人,並不是單單出個遠門而已,應該是長期在外行走的人,馬車上那些被鎖得牢牢的箱子,上面的漆都掉了,鎖也十分陳舊,按理說,這麽陳舊的物件,沒道理鎖沒有生鏽,還被磨得如此黑亮,可見,那鎖是經常開,也經常鎖,箱子裡的東西,也必定經常搬出來使用,然後又鎖進去,所以,裡面的東西……是謀生吃飯的家夥。”
眼神篤定,十分確定。
她一邊說著,景容也一邊順著她說的去看!
恩,還真是。
第434章 拂參
“然後呢?”
紀雲舒又尋看片刻,繼續說道,“你看那些趕馬車的人,都穿著麻衣,而且基本上都是比較魁梧的,一看就是常年搬搬抬抬的人,所以肌肉發達,而且所處的行業,必定是靠體力吃飯的,可,另外那些少男少女們,他們卻各個白淨,穿著雖說不上錦衣華服,但也十分得體,舉手投足之間,還帶著幾分大戶人家的氣質,但偏偏,又對那位老者很敬服,看,那老者手裡的鞭子,不新,也不算舊,可拿在手裡也不用,像個擺設,更像是個道具吧,你再看看,那鞭子的把手上,還沾著一些顏色,紅紅綠綠的都有,不僅鞭子上有,他們的馬車上,還有那些箱子上,都有。”
景容按照她說的看。
的確!
馬車上,箱子上,都有一些顏色。
“然後呢?”
他就像個求學心切的孩子!
紀雲舒笑了笑,鼻子微微擰了擰,“難道,王爺就沒有聞到一股味道嗎?”
恩?
味道?
他照葫蘆畫瓢,也聞了聞,“倒是有一股味道,但……不知道是什麽?”
“是油彩!”
“油彩?”
點頭,“王爺該不會不知道,油彩是含有油質和顏料的稠狀物吧?一般是用於人體彩繪或專業化妝的,但很少有人會用來繪畫。”
紀雲舒這一說,景容是徹底明白了。
恍然大悟。
“他們是唱戲的!”
怪不得,怪不得!
紀雲舒抿唇一笑,“沒錯,他們就是戲班子,想必,應該是去安撫縣搭台子唱戲去的。”
十分篤定!
這個時候,那夥人當中的兩個人,也將其中三個箱子打開,把裡面唱戲用的幾頂頭冠取了出來,用乾布擦了擦上面的灰。
若說景容此前心中還有所懷疑,這一刻,徹底信服了。
還真是戲班子!
他驚訝的看著紀雲舒,又擰著眉,十分奇怪到,“你這個女人,腦袋裡都裝著些什麽?
“腦子裡裝的,自然是腦漿啊。”
脫口而出!
噗——
景容差點沒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你比那些只知道鑽書看書的人厲害多了,本王的容王妃,就該是這樣。”
傲嬌!
毫無疑問,紀雲舒送了他一記白眼。
也就在這時——
一陣聲音傳了過來。
是有人乾嘔的聲音。
聞聲看去,就見謝大娘極其難受的按著胸口,乾嘔了幾下,臉色瞬間蒼白。
紀雲舒起身,快步過去查看。
“謝大娘,你怎麽樣?”她輕輕拂著她的後背。
謝大娘喘著氣,搖搖頭,又搖搖手,無力的說,“我沒事。”
莫若也注意到了這邊,是該他出馬的。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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