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從草坪上站了起來,還不忘跟衛奕說,“好好溫酒,我待會要喝。”
然後走到小溪邊上慢悠悠的洗了洗手,這才朝謝大娘走到過來。
替她把了下脈。
“身體上的都是些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但胸前發熱,氣脈膨脹,是血脈堵了,需要好好補一補,車上倒還有些備下的藥材,不過……卻缺了一劑佛參,要等到了安撫縣才能去找藥。”莫若說。
紀雲舒擔憂道,“這裡離安撫還有一段路程,可還有別的法子?”
“沒有,必須用佛參作引,方能痊愈。”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若是再返回渝州城,怕是又要半天時間,一來一回……”
語落——
“我這有佛參。”
出聲的,正是那位被喚為旃末的姑娘。
她與自己身邊的小丫頭說了一句,那丫頭就跑到馬車上取了一些佛參。
卻被那位老班主攔住。
“旃末,這佛參可是好幾兩銀子買回來的,你怎麽能隨隨便便給了人呢?”
“那就從我的酬勞裡扣吧。”
說著,旃末便從小丫頭手裡將佛參拿了過去,走到謝大娘這邊,將其小心放下。
“這要我經常熬來喝,所以身邊會帶著,急人所需,你們拿去吧。”
聲音十分好聽。
卻很弱。
紀雲舒道謝,“多謝姑娘,這藥材,就當是我買了。”
正要掏銀子給她。
“不必了,值不了幾個錢,救人要緊。”
說著,她也不停留,就直接折了回去。
空氣裡,還彌漫著淡淡的一股香味,不似風塵女子那嗆鼻的味道,反而十分好聞。
應該,是她熏爐裡散發出來的那股香味。
莫若拿了藥,看了一眼旃末,然後命人將車上的藥取了下來,便開始熬藥了。
一會功夫就熬了一碗藥出來。
謝大娘服用後,身體也好了許多,緩過神來,一一道了謝。
看天色也不早,加上謝大娘身子不好,景容便下令出發了。
離開的時候,莫若卻一步三回頭的看向旃末,而且毫不掩飾。
最後,景容隻好將他拽上馬車,與他同乘。
馬車裡,全都是酒味,還有好些倒在地上的酒瓶子。
“你是喝了一個酒窖嗎?”
莫若不答,撩開車簾子,伸著腦袋依舊往外看。
景容將他身子一拉,“你到底看夠沒有?那是姑娘家。”
“景容。”他突然很認真的叫了他一聲。
“怎麽?”
“你可發現,那女子有何不同?”
“不同?”景容端坐著想了想,才說,“有鼻子有眼的,沒有哪裡不同,莫非,是你夢裡的心上人?”
“去你的。”他說,“我看那女子眉眼下垂,瞳孔微張,唇角也泛白,更奇怪的是,她脖頸處有些偏黑,方才她說話的時候,我還是刻意看了一眼她的舌頭,發現他舌尖泛黃,中部起白,那雙手的纖細修長,卻分明軟而無力,你看,她隨時還帶著拂參,這種藥,若不是常年有病症的人,是根本不會帶著的。”
麻痹,你變態啊!
景容皺眉,“你竟然看人家姑娘的舌頭?莫若,你這愛好……本王無法理解。”
一陣正經的說。
莫如卻一頭黑線,哥,你能聽重點嗎?
“你想什麽呢?我看她那種病症,是屬於心脈上的病狀,所謂人之體虛,可用拂參作引,但虛與心脈,拂參是寒性藥材,服用過多,會加重病情,甚至連碰都不能碰。”
說到這裡,景容一下嚴肅了。
微微眯了眯眸。
第435章 三娘
“你的意思是說,那姑娘服用拂參,是誤食了?”
景容說。
莫若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是。”
“那你方才怎麽不提醒她?反而還一步三回頭的瞧。”
“我可是人人稱道的神醫,不是人人都會救。”
“神醫?我看你沒被人當成神棍就該偷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別有用心呢。”
“我倒是有這個心啊,就怕那姑娘沒這個意。”
“行了,你就是喝多了,身體裡頭裝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酒,此刻還迷迷糊糊的醒不明白,再這樣下去,指不定你腦子一渾,就出了大事。”
景容嘴巴向來不留情。
莫若冷哼了一聲,“我沒醉。”
啊呸!
酒鬼都這樣說。
景容硬是冷丁了一句,“既然沒醉,也不想提醒那姑娘,那你還使勁去瞧?兩隻眼珠子都快長到人家身上去了。”
“我只是好奇,你也知道,我雖看出了她的症狀,卻不知道她患的究竟是什麽病,心中一癢,倒想去把把她的脈,斷個究竟罷了。”
好奇!
看他小珠子眯著的樣子,景容又覺得好笑。
他踢了踢馬車內東倒西歪的酒瓶子,說,“我估計那夥人也是要去安撫的,若是再遇上,你去給她診個脈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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