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
景容見她一臉無奈,暗地裡笑了一下,又正了正色,朝紀雲舒走近兩步。
逼得紀雲舒心裡漫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慌忙朝後退了兩步。
“那麽緊張做什麽?”景容問。
“我沒有。”
“你別緊張,本王只是想問你,甘躊良一事。”
點入了正題!
紀雲舒差點以為他又要……耍流氓了!
松了一口氣,她道,“該說的,我不是已經在信件上說明白了嗎?”
“你是說明白了,不過,你怎麽確定甘躊良不是凶手的,就憑他是個閹人?”
紀雲舒朝旁邊的桌案上走去,拿起衛奕留下的那個燈籠,挑著一支墨筆,在衛奕畫過的地方慢慢修改起來,一邊說。
“一個早早就被淨身的人,是不可能強奸死者的,而另外一點,一個變態殺人狂,也一定會有一些極端的行為,而那種行為,一定是有規律的,他既然承認所有失蹤女子都被他以同樣的方式扒了臉皮,砍斷雙手,那麽這種行為,自然就是一種規律,既然是規律,那他就沒有道理記不清自己是先扒了皮,還是先砍了手,這兩點,都足以說明,他根本就在撒謊,凶手絕對不是他,頂多,他就是個搬運工,幫忙運送屍體和處理屍體的人。”
“那,他為什麽要撒謊?明明知道承認了罪狀,必死無疑。”
“可能……他是在包庇某個人。”
語氣漸漸輕沉了下去。
又道:“我本想去一趟昌祥酒樓,找那位魅香兒,興許她知道些什麽,又或者,能找到真凶的線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酒樓已經被封,沒人知道她的住所,京兆尹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景容說。
紀雲舒奇怪的了他一眼,問,“什麽辦法?”
“如果你分析的都對,那麽,真正的凶手就不可能放過阮家小姐,說不定還會行凶。”
“聽王爺的口氣,似乎已經安排好了。”
“本王已經命人,繼續暗中保護阮家小姐,希望真正的真凶能現形。”景容說。
“王爺很聰明。”她難得誇讚了他一下。
不錯,這男人聰明了一回。
景容對她的話,也很受用。
其實,紀雲舒早早就想到了,也讓京兆尹派人暗中繼續保護阮家小姐,以防真凶對阮家小姐不利。
她繼續在燈籠上畫著,將衛奕那支“筷子”修改了一遍,成了栩栩如生的梅花枝。
景容眉頭一皺,走到她身旁,又問,“你遣人說,若是本王能攔下亦王,就不必將此信交與我,若是攔不住,便讓我帶著信件與亦王一同進宮面聖,其中,你在想些什麽?”
“王爺心裡,大概早就明白我的想法了吧?”
“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咄咄逼人啊!
紀雲舒沉吟片刻,目光平靜,唇角輕啟。
道,“此次,亦王能在京兆尹抓人之前,將甘躊良抓住,說明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亦王帶著那紙罪狀書進宮面聖,唯一的目的,就是不希望王爺去查《臨京案》,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人,按照本性,一定會將王爺你置之死地,我當時在想,如果王爺能順利攔下亦王,說明亦王心中,尚且還存在一點兒良知,若是不能,那麽,也就不必與他行君子之禮了,王爺大可帶著我給你的信息,進宮面聖,在皇上面前,將亦王來個人仰馬翻,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這女人,確定只是一個畫師?
只是一個仵作?
說出來,景容自己都不相信!
她該是個男子才對,披甲上陣,馳騁疆場!
做個謀劃過人的軍師!
第174章 紀家的手伸得真長
“你若是男子,必定人人都爭你為門客。”
“門客?”
景容點頭,“你這麽聰明,不僅治得了死人,連活人你都有辦法,這樣一個人,當然人人都想爭你為門客。”
“那王爺呢?”紀雲舒看向他,帶著深思眼眸,問,“王爺是否也欲將我納為門客?幫你上位?”
上位?
聽到這兩個字,景容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景亦。”
是,他不是景亦,他不想介入這場黨爭裡。
不想爭得你死我活!
最後落得一個兩敗俱傷而收場!
紀雲舒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手中的燈籠已經畫好,白色的紙面上,被她用紅顏暈開,上面印著一枝精致如生的梅花,淡粉色的花瓣,片片相連。
好看極了!
她提著那支燈籠出了屋,拿著房角上的一支竹竿,挑起,將燈籠小心翼翼的掛上了隅角上。
仰著頭,看著那盞燈,目光微沉,淡道,“有時候,其實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上天安排好的路,你就算努力的繞開了,可最後,還是會走到那條路上,不管你想不想,也不管你要不要。”
聽她一席話,景容不語。
紀雲舒轉過身,對上景容那雙沉澱的眼神,繼續說,“王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陷入這場漩渦中,就算你不願意爭,可最後還是會爭,龍子奪嫡的故事,從來都是應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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