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的衣物都是舒適風,以乾淨、簡潔明了為主。時間過去幾年,他的品味依舊沒怎麽變。
衣服柔軟,身體某個地方卻很熱,並且體溫有明顯加劇的意思。
衣角被抓得更緊了。
沈臨低頭看了眼某處,白皙的手背露著淡色的筋脈,指頭處的皮膚微紅。
她緊張了。
沈臨低聲輕笑。
“東西收下。”目光收斂,他仔仔細細瞧著她,唇角噙著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陶然咬咬牙,怒氣猶在,她別開面孔,“我不收。”
說完,她抓著他衣角的手也要跟著松開。沈臨哪能遂了她的意,他眼疾手快地將她的手握住。
到了這個時候,他心情明顯舒適不少,逮著勁跟她耍賴,“不收?”
陶然維持沉默以示自己的堅定。
“好,”沈臨唇角微揚,手上捏得緊了些,低頭就要襲來,“我們慢慢談。”
適才耳邊的溫潤觸感尚且歷歷在目,陶然眼見陰影離自己愈來愈近,在他即將觸及自己時,她急急忙忙應下,“我收,我收下還不行。”
沈臨動作隨著她這句話頓住,他將她耳旁的碎發拂到耳後,輕輕低吟:“那我呢?”
陶然輕輕別過頭,刻意不與他產生對視,她仍倔著,“聽不懂。”
這一次,陰影沒有朝她襲來,反倒是離她而去,陽台的太陽光線得以落在她的臉龐上,陰暗與明亮交替而行,像足了追求極致光影的畫報。
沈臨捏著她的手,捉在手裡仔細瞧著,慢聲道:“洗衣做飯家務我來包,你負責過日子,這樣的生活你要不要?”
兩人之間隔開點距離,空氣逐漸變得清新,陶然呼吸順暢不少。她原本是盯著他的手看,聽到這話,她抬眼,“你是現代版田螺小姐?”
沈臨想了一想,反說:“得看你是否給我這個機會。”
他把選擇權放到她手上,陶然靜默。
她沉默,一言不語。沈臨了解她的脾性,絲毫不急,就那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
約莫過了一分鍾的光景,陶然才鎮靜地看向他,不疾不徐道:“我努力了這麽久,不是為了一句簡單的‘好’。”
沈臨捏她手指的動作一頓,對她這話仔細思前想後一番,他略微一笑,“是我考慮不周。”
說完,他放開她的手,將她剛才擲在地上的一盒子東西,一樣一樣地撿起來,折回來遞到她手裡。
“這些是我的誠意,”沈臨說,“並且你擔心的問題不會再發生,這是保證。”
他示意她接下,“承諾蒼白,所以我把它們交到你手上,由你來安排。”
陶然看也沒看盒子裡的東西,她依照諾言收下,將它放到身後的書桌上。
“我暑假不會搬來這裡。”她有意避開前一個問題,反倒說起另外一件事。
看來她心意已決不來這裡居住,沈臨皺皺眉,“這個問題看來我們得好好談談。”
“不用談。”
沈臨算是明白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往後退一步,“說說你的打算。”
其實這套房子整體的結構和地理位置就目前的處境來說,是極好的。
隔一條馬路,對面就是臨城大學,身後則是大海。附近都是一些上了年代的古式建築,古色古香,充滿城市舊日的痕跡與味道。臨城最熱鬧的商業街離這裡不遠,如果長久居住的話,這裡是個不錯的選擇。
它的繁華與古樸僅在刹那之間。
陶然走到欄杆處,眺望遠處的海面,陽光折射下,海面模糊,對面的布景猶如畫板上的調色塊。
“這房子是爺爺買的,”陶然曬了會陽光,回頭跟沈臨說,“當初我跟爺爺約定,這輩子不會再碰沈家的一分錢。”
“這房子很好,是我很喜歡的類型,”陶然說,“但我不會接受搬來這裡住的提議。”
當年她是怎麽說服沈之仁的,竟然讓她離開沈家,沈臨至今不得而知。處在當時事態中的兩人都對其中的細節緘默不言。
沈臨聽她說完,絲毫不惋惜其中費了不少精力的裝修布置,附和她,“好,這裡不住也罷。”
他說起剛才從盒子上掉出來的三套鑰匙,“海灣區的房子離這裡遠些,你上下課往返不方便,另外兩套房子在會展中心附近,也不方便。”
仔細分析下來,目前的其他三個住處哪裡都不方便,房子暫且放一邊,沈臨倒是說起另外一件事,“暑假如果有時間順便把駕照證考下來。”
話題轉到考駕照一事,陶然明顯興致缺缺,“這事另外說。”
沈臨揚揚眉,問了最想問的一個問題:“所以,我們現在什麽關系?”
陶然擰眉,她好不容易避開這個話題,偏偏又被他重打回來。
她看著他含笑的眼睛,她伸手摸摸燙得不像話的耳朵,上面甚至能摸出清晰的齒印。
她拒絕回答,沈臨卻是神色松松燃地牽住她摸耳朵的手,神色正經地說著胡話:“請你施舍,把我撿走。”
陶然輕聲微笑,心裡的最後一點遲疑終於消失殆盡,她問,“你是小狗嗎?”
“所以你是否要撿走?”
陶然了然,卻還是說:“我得好好想想。”
*
晚上加早晨的時間,兩人談明白了一些事,沈臨明顯滿意了不少。至於滿意多少,陶然不得而知,總之是相對滿意的一個態度,這在兩人近幾天的通話中有所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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