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晚的位置是和穆曉煙挨著的,上次參加活動,還跟蘇冉都待在三四排。
這回憑借綜藝和新播的電影博得了前排的位置。
穆曉煙已經在了。
見到好朋友,她笑:“來得好早。”
“紅毯就擺拍了好久。”穆曉煙說著,挽住她的胳膊,湊近問:“你跟裴神一起來的?剛剛你們在外面,隔著老遠就聽見粉絲發瘋般的尖叫了,都不用話筒,愛之深,聲之高。”
她點頭:“嗯,一起來的。”
旁邊的手機亮了亮,穆曉煙打開微信,是坐在後排的文清發來的消息。
先是張韓國實時搜索排行的截圖。
中國女藝人中,沈吟晚排在第六位,而自己掉到十名開外。
穆曉煙的笑,就凝固在嘴角了。
而後默不作聲收了手機,垂眸幾秒,再偏頭看過來:“晚晚,還好你爸還沒出獄,要不然撞到你上升期,應該會被網友撕挺慘的。你爸也是啊,一點兒都不靠譜,女兒的名聲都不顧,也是絕了。”
聲音不低,惹得旁邊的薑媛偏頭看過來。
頗有幾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還挺沒勁的。
但這個人偏偏是穆曉煙。
記憶裡曾經保護過她的人。
特別又溫暖過的存在。
沈吟晚眼睫下垂,還是沒忍住把胳膊抽回來,她坐直身體,輕聲說:“曉煙,我爸他挺疼我的,入獄連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這樣開他的玩笑。”
穆曉煙似乎也後知後覺她這麽敏/感,於是,順從擺手重新笑開:“好好好,不說了。”
晚上九點半,星光璀璨的活動終於散場。
結束後是各大中小媒體,紛紛到休息室進行采訪,基本有些熱度的都有安排。
這種訪問多些曝光率,基本沒藝人會拒絕。
裴神一貫冷,照舊沒接受任何訪問。
深處的休息室,漆黑內鎖著門,但並不是安靜的。
月光灑進淡白的淺光。
沈吟晚的長發散落在沙發邊緣,裴聽南把她扣在身下,她的禮服裙被脫掉一半,白瓷般的皮膚和弧線,像最珍貴的寶物都換不來的佔有。
他正裝外衣丟在旁邊,襯衫領口也被解開。
她纏著他的吻,短暫的分開,沈吟晚伸出手,指尖摸過清瘦突起的喉結,往下直到鎖骨,停在他的窄腰。
親密的接觸,是蕩漾的心神飄忽。
他的侵佔讓沈吟晚呼吸微滯。
相比第一次,顫抖熟悉,確實溫柔了許多。
沈吟晚細小的喘/息聲,被他佔據著。
整個人淪陷進去。
“嗯……”
發出撓人心尖兒的哼唧,也漸漸浸染臉紅心跳的滾燙。
“還疼麽。”
他聲音微啞,唇熱著她的耳朵,低緩得勾人。
她又羞又難/耐,卻說不出口舒服這兩個字。
幾乎窒息的棲息地。
裴聽南忍不住,箍緊她的腰,唇也堵住她的嘴。
真想死在她這裡。
然後,永遠不分開。
…
…
周末,穆曉煙的生日,早早邀請了沈吟晚。
但她說有事,隻讓快遞幫忙送去了禮物。
從家裡出來。
沈吟晚戴著帽子口罩,和蔣巧月一起上了經紀人開來的車子。
今天是沈輝出獄的日子。
據說因為立功表現好減刑,這才提前放出來。
坐在一路疾馳的車裡,蔣巧月都在念叨接了沈輝,回家做他愛吃的飯菜,接風洗塵絕不再做錢糊腦子的錯事。
車後面有別的車在跟著,大概率是狗仔之類的,其實經紀人早就發覺。
商量之後。
覃陶聯絡了公司,開始兜圈子,然後在休息站的停車場,她和母親頻頻更換了幾輛車子。
狗仔記者還真是難纏。
不過,總算在三個休息站成功把身後的尾巴甩掉了。
其實,在這之前,沈吟晚猶豫過要不要去接沈輝出獄,她是公眾人物,被拍到未免又落下話柄。
但,那是她的父親。
所以,沈吟晚最終決定低調去接。
她隻跟經紀人說了,請幫忙安排輛車子。
有關父親的回憶,已經是十五歲之前了,雖然久遠,濃濃的父愛並未淡卻。
五歲時,幼兒園被淘氣男生欺負哭,老師想息事寧人,沈輝不依不饒,找到家長要求給閨女道歉。
六歲的時候,看花燈,街上人多。
沈輝就蹲在閨女面前,讓小姑娘的她騎到脖子上,高處往下看,人頭流動,花燈也更清楚,她笑得很開心。
後來姑娘越長越大,來了月經。
當爹的大中午回家,熬了紅棗水紅糖水,盯著夏天的烈日,又給閨女送到學校。
初中的沈吟晚得了水痘,又癢又難受,夜裡總忍不住去扣。
沈輝就和妻子輪流幫她抹藥,用紗布輕輕隔開,半睡半醒去管她的手。
年紀越大,父親的愛越難表達。
可過去的每分每秒,都無言提醒著她,父親萬般不對,對她的愛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腦袋糊塗,走錯了歪路捷徑。
知錯能改就好,善莫大焉。
到了監獄門口。
乾警早上八點半就上班了,辦理續,簽字,領取物品和勞動報酬,沈輝關押期滿,按法律規定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