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帶夫人去餐廳吧。”梁祁寧把托盤放到一邊,按下電梯。
電梯裡兩個人無話可說,氣氛有些沉悶,顧枝看了一眼梁祁寧清秀的側臉,不自覺的就想到傅清許剛剛說的話。
下意識多想了解一點傅清許的八卦之心催使著顧枝鬼使神差的問他:“梁秘書,你為什麽從小就跟著傅清許啊?”
梁祁寧微微有些詫異的側頭看了顧枝一眼。
“是傅清許告訴我的,我好奇嘛。”顧枝笑了笑:“他說你八歲就在他身邊了。”
一聽說是傅清許告訴的,梁祁寧神色很明顯的緩和了一下。
然後他毫不吝嗇的就為顧枝答疑解惑了:“夫人,那是因為少爺是我的恩人啊。”
顧枝一愣:“恩人?”
“是的。”梁祁寧點了點頭,此時電梯剛好落到餐廳那一層,他伸手請顧枝先出去,自己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對她繼續說:“我八歲那年媽媽去世了,她生前是個賭徒,欠下了一大逼債,她酒精中毒去世了之後高利貸就找上了我和我爸。”
以前那些覺得黑暗的,感傷的時光,現在在提起來就猶如上輩子了的事情一樣,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在顧枝驚愕的眼神中,梁祁寧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和我爸差點被追債的高利貸打死,那年是冬天,我們不知道怎麽的跑到了傅氏開發樓盤的地盤。”
寒冰臘月的冬日裡,他和梁志勇衣服單薄,被凍的瑟瑟發抖只能跑,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都是血痕——高利貸隻管追債,把人打死了他們都不負責。
“我當時驚慌的過馬路都是橫衝直撞的,差點被撞到,那車就是少爺的。”當時傅清許叫司機把車停下來看看發生什麽事,車後窗降下的一瞬間是梁祁寧第一次看到少爺——蒼白的皮膚淡漠的雙眼,分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但他就是能從傅清許身上看到那掩飾都掩飾不來的‘貴氣’。
他一定是個有錢人,他能救他們!
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當時剛剛八歲的梁祁寧腦子裡就閃過這個念頭,像是被這種瘋狂念頭趨勢了一樣,他做出了改變自己一生的決定。他走過去跪在傅清許面前,哭著求他救救自己和父親——梁志勇已經被追上了,被高利貸按著打。
看著人瘦小膽子卻大的梁祁寧,少年玩味的笑了笑:“救你?你怎麽報答我呢?”
梁祁寧當時不懂事,只能想起來什麽說什麽,學著看過的電視劇裡的爛俗台詞:“我可以給您當牛做馬來還錢!”
傅清許又笑了,搖了搖頭:“錢對我來說沒用,你讓我救你,就得當我的人,讓你幹什麽幹什麽,明白麽?”
梁祁寧其實當初並不明白,當他知道傅清許是救命稻草,於是堅定的點頭。
隨後傅清許救了他們父子倆,幫他們還了債,好好培養——而梁祁寧最終也沒有讓他失望,成長成了他的心腹,可以獨當一面。
傅清許就是有這樣的人格魅力讓人可以為他生為他死,除了他,他還培養了許多這樣的分支。
“當時我就覺得少爺可以救我,想想也是奇怪。”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面對面,梁祁寧看著顧枝聽呆了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微歎:“抱著拚一把的心態就衝上去了。”
而幸虧傅清許真的救了他,否則......他也許在十幾年前就被打死了。十幾年前的事情,想起來依然歷歷在目。
現在說給顧枝聽,也是因為傅清許稍稍提到,意思就是可以說一些,但梁祁寧也沒有傻到把事情的全部細節都說給她聽——例如培養分支這些隱秘的暗線。
但就挑挑揀揀說的這些,已經足夠震撼顧枝了。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一層原因,不禁聽的有些呆了,忍不住追問:“可傅清許當時也才十三歲,他...他有權利救你麽?”
按理說十三歲只是一個剛剛上初中的孩子啊,他有權利救了梁祁寧父子麽?
梁祁寧微微笑了下,簡略的說:“夫人,少爺的權力,你想象不到的。”
甚至某些范圍......連傅葉龍都想象不到。這些都是傅清許十多年的韜光養晦,就等待著有朝一日,一舉反噬,而這過程是緩慢的,甚至艱難的。
顧枝沉默,看著眼前的烤羊排,剛剛饑腸轆轆的肚子好似都沒躁動了一樣。
透過梁祁寧的話,她似乎可以自行想象出來一個傅清許,她幻想出來一個單薄脆弱的蒼白少年,年紀輕輕就‘普度眾生’的做善事的模樣。
因為這段往事,顧枝思想詭異出現了一個分岔——她沒聽到傅清許對梁祁寧提出的條件,梁祁寧沒講這一段。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就把傅清許當成了一個不求回報的大善人,還心想著——怪不得梁秘書這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如果自己也遇到如此絕境,碰到了拉她一把的傅清許,自然也會九死不悔的跟著他。
從梁祁寧的描述中,顧枝覺得自己似乎又對傅清許了解了一些,比起之前隻覺得他喜怒無常的片面印象,現在她了解了一些他的過去。
猶如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顧枝覺得自己變的貪心了。
她對傅清許有‘欲望’,情不自禁的就想了解他更多,越多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枝枝:我一個不小心,就把魔鬼當天使了。
第29章 表白
溱海岸作為國內最頂尖的傅氏集團開發的項目, 其內容絕對不僅僅包括平常旅遊島嶼上那些常規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