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年紀在那擺著”讓謝崢挑了挑眉:【有何可為之處】
【找那些個文人談生意啊,賺錢啊!越是名聲大的,這生意越好做。】
【文人自恃清高,愈是名聲大,愈是愛惜羽毛,這些人如何肯與你談及這些銅臭之事】起碼表面上不會。
【傻了吧?】祝圓毫不客氣恥笑他,【文人最在乎什麽?文人最在乎名聲,要是花上一點點錢,就能把他們的手稿、言論印製成冊,冊子一印幾百上千份,封面寫上“XX居士語錄”、“XX先生詩作”……你說他們乾不乾?】
謝崢雙眸驟亮。
【現在這年頭,能讀書習字的,十個有八個都是家底豐厚,花點銀子就能印製個人冊,還工整漂亮大方得體,不管送人還是收藏,都非常合宜,你說這些文人雅士們樂不樂意?】
祝圓越說越來勁,【再說,活字印刷術除了花點紙墨、人工,還有什麽成本?這妥妥就是暴利啊。要不是我現在——沒錢,這買賣我肯定自己做了。】
謝崢注意到她中途可疑地停頓了會兒。他眯了眯眼,提筆道:【你不是剛拿到啟動資金嗎?怎麽不自己做?】
祝圓沒好氣:【你不是知道我在蕪縣嗎?這地兒文風幾近無,別千辛萬苦雕了一套活字出來,連本兒都賺不回來。我才多少錢,可經不起這樣耗——】
等等!
想到什麽,祝圓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著提筆:【你要是做了這生意,可別忘了給我分成!】
謝崢正凝神看她分析,話題陡然轉到經濟上,他愣了愣,繼而挑眉:【為何】
【我提供了技術,還提供銷路,你不給我分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謝崢眼底閃過抹笑意:【依你之見,得分你幾成?】
【起碼五成!】祝圓毫不客氣,【我這活字印刷術可是功在千秋的大發明,拿五成還是我虧了。】
謝崢: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明明話題無聊至極,對面是何身份也不知道,他還是接著話題往下說:【太多,至多兩成】
祝圓忿忿:【兩成?你打發叫花子呢?大叔,做人不能太貪婪。】
謝崢唇角勾起唇角:【商人逐利】
【呵,奸商!】畢竟只是口頭上的玩笑話,祝圓也就嘴上嗶嗶,完了她好奇心起,問對面,【你行商?】
謝崢想了想:【算是】
祝圓恍然:【難怪你這人小氣吧啦的。】
謝崢:……
胡扯瞎聊,又是一天過去。
***
“老三最近如何了?”批著奏折的承嘉帝頭也不抬。
他身後的德順愣了片刻,立馬壓下腦袋。
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跪隱在龍案側方,低聲稟報道:“三殿下這段日子去了六趟工部,一趟司籍。”
承嘉帝詫異:“他去司籍做甚?”
“隻問了幾句油墨印刷之事。”
承嘉帝沉吟片刻,沒再多問,轉而問起另一邊:“他去工部折騰什麽?”
“聽說是在試驗一種叫水泥的東西。”
“水泥?”承嘉帝茫然,“此乃何物?”
那人忙請罪:“陛下恕罪,奴才不知。”
承嘉帝擺擺手:“你當然不知道。”完了搖搖頭,“工部的人竟也跟著折騰。”
“殿下指名要都水清吏司的人參與。”
承嘉帝啞然,笑罵了句:“這小子,把皇子身份用得挺順手的。”語氣中卻不見責罰之意。
這話別人可不敢接,稟報之人壓低腦袋不吭聲。
承嘉帝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麽,擺擺手:“行了,讓他折騰去吧。”
“是。”那人磕了個頭準備退出去。
“慢著,”承嘉帝陡然想到什麽,“老三最近幾月是不是都沒去昭純宮?”
那人遲疑了下:“三月以來,隻去了一趟。”
承嘉帝皺眉,自語般道:“這小子怎麽了?”
謝崢這孩子,以往不說熱情,對其母后、親弟還是關懷備至的,尤其是對淑妃,不說天天過去昭純宮,隔三差五去一趟卻是定數。如今都快三個月了,竟然隻去了一趟?
而這唯一的一趟,據他所知,也隻呆了半盞茶不到,還領了淑妃的罰回去……
好端端的,他怎麽跟淑妃起間隙了?
稟報之人見他陷入沉思,無聲地磕了個頭便再次退下隱匿。
承嘉帝百思不得其解,乾脆撂下筆:“走,去書房看看。”確實許久不曾去書房看看孩子們了,順便看看謝崢究竟怎麽回事。
既然是去查皇子們的讀書情況,承嘉帝自然不會大張旗鼓。
皇子書房距離禦書房不遠,承嘉帝乾脆步行過去。
到了地兒,德順領著幾名小太監先進去,把周圍的宮人揮開,承嘉帝這才踱步入院。
這會兒剛過辰時正,讀書聲從裡頭傳來,有氣無力、稀稀拉拉,動靜還不如樹上蟬叫。
承嘉帝聽得眉心都皺了起來。
走上台階,透過窗戶往裡看。
除了幾名年紀小的,別的皇子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說話的說話……
承嘉帝面沉如水。
德順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知道哪位小皇子先發現承嘉帝,大聲喊了句:“父皇!”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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