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首富家的嘛。”
周禮自然熟,公然調侃道:“我就說這朵心機白蓮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就把我們榕城豪門裡身家最貴的千金給追上了,不得了。”
阮皙眨眨眼,覺得這個周禮說話也逗趣。
要是蘇沂在場的話,有這兩人,估計旁人是沒辦法插話的。
包廂裡有女孩兒在場,眾人都比平時收斂很多。
因為段易言提前吩咐過,大家都戒煙,索性為了給未來段小太太留個初次見面的好印象,也把酒戒了。
只剩下打牌這個唯一的樂趣。
周禮今晚手氣好,自告奮勇的想跟段易言切磋牌技,讓旁邊的讓位:“來來來,宋少你讓位。”
段易言手握著阮皙的肩膀一直沒放下,不急落座,低頭反問她:“想玩嗎?”
阮皙對吃喝嫖賭抽這些燒錢的貴公子娛樂項目是一竅不通,以前蘇沂自己玩,卻是不肯教她這些。所以她不會玩牌,又顧及到拒絕會冷場,小聲地問:“是賭錢嗎?”
她想問賭的大不大,要是輸了話。
錢她是有,自掏腰包也沒關系,就是會給段易言丟人了。
段易言笑了下,不回答她。
他淡淡的吩咐人搬張椅子來,主位給阮皙坐,沒有顧著和幾位好友打牌而忽略自己女孩。
這樣一來,主角兒全程都是阮皙。
她緊張的不行,微微靠近他:“我不怎麽會打牌。”
“你別擔心,在場易言最像個職業賭徒,抓一手爛牌也能打贏。”接她這話的是喻銀情,不知什麽時候也搬了條椅子坐在附近,就段易言的身邊。
阮皙看過去,眼睫毛輕眨。
允許她忍不住想起了桑盛盛吐槽喻銀情親口承認喜歡男人的話。
現在看他在包廂裡時刻黏著段易言身邊,覺得哪裡怪怪的。
周禮也接茬道:“他不像賭徒誰像?還記得還沒成年那會,第一次想投資個項目,結果怕被生意上老狐狸擺一道,拿不定要不要往裡砸幾個億玩玩,易言就拿一副牌出來讓我選,抽中紅桃2就乾。”
“事後我還以為這小畜生是有七成能贏的自信,結果等項目搞完了,他才跟我說就三成。”
——換句話說直白點,這三成自信還是紅桃2給的。
要是項目虧了,丟了幾個億是小,被圈內老狐狸釘在恥辱柱上是真丟了老祖宗的臉。
阮皙對周禮說投資項目的事情迷迷糊糊的,搞不懂,但是她聽到紅桃2,忍不住看向身邊氣質出塵的男人。
他還有這樣玩猜牌的習慣?
那她抽中的紅桃2,是代表著什麽……
這個疑惑阮皙先暫時沒有機會當場問段易言,她的牌技超爛,整個過程都得集中注意力在桌上,否則一不留神就被周禮給套路了。
“你不教我嗎?”
連續輸了三局,阮皙有點沉不住氣。
偏偏段易言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見死不救的姿態。
她白細的指尖伸過去,悄悄地,扯著他的襯衣:“怎麽辦,一直在輸。”
阮皙的牌技是真爛,連周禮贏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也沒想到這位首富千金,是絲毫都沒有謙虛自己的牌技。
段易言察覺到阮皙再打下去估計要哭鼻子,坐直幾分,胸膛也靠近過來,與她的距離隻隔著半寸,說話的溫熱氣息都灑在她耳朵上:“教你一招。”
阮皙眨著漆黑眼睛,滿含期待:“嗯?”
段易言修長的手指將她手中抽出一張牌,扔到桌子中央,又緩緩地低語道:“誰敢贏你的錢,你就每次都盯著他牌打,打到他節奏被你攪亂認輸為止。”
在圈內,段白蓮的記仇,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這陰損的招,很符合他的性子能教的出來。
阮皙努力認真聽著,手中的牌一張張被段易言扔出去,這局打得周禮的好手氣再也嘚瑟不出來。
她也體會到贏家的滋味,沒想到爛牌真的能被段易言輕松就打贏,望著他的眼神都亮晶晶地:“我能不能做你徒弟,你教教我呀。”
段易言那張養眼的臉給她笑了,看上去極為清雋生動:“以後晚上教。”
為什麽不是現在教,要以後晚上教?
在場幾位公子哥都給互相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憋著笑。
阮皙耳根子跟著熱,覺得不會是那個意思吧,又被眾人隱忍笑的不好意思。
段易言兩三局下來就把她輸掉的籌碼都贏了回來,他姿態漫不經心的,也沒興趣贏好友的錢,起身拍了拍其中一個公子哥的肩,兩人走出包廂談事去。
接下來阮皙重新上手,剛剛被他在牌桌上狠削過的幾個公子哥,也很有默契的開始放水。
畢竟前面剛欺負了未來的段小太太,某公子就親自上陣護妻。
折騰到最後,該怎麽贏的,就都要輸回去。
阮皙跟他們打了幾局牌,漸漸地,也熟起來。
這群人裡,周禮是最能鬧的,調侃起來這張嘴不饒人,趁著正主兒不在場的功夫,跟她把段易言那些桃花歷史都叭叭叭了一遍,包括上次在這包廂裡求婚事件。
從口吻中,能聽出謝家的千金和他們這群人交情也不錯。
否則搞什麽求婚現場,也請不來段易言的私交好友。
阮皙心裡不是滋味,表面上很大度沒有表現出來,抿著唇輕輕的笑:“他是不是經常被這樣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