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言眉頭微皺,非常不友好地斜睨了眼神過去。
“……”
這話,倒是讓在場的周禮笑瘋了,畢竟自小交情擺在這,他太清楚段易言這種有嚴重的感情潔癖男人,平時跟女孩多說一句話都算他被佔便宜了,沒想到也有今天。
“這禽獸仗著自己一副好皮囊還不知禍害了多少名媛的芳心,就連破產也招惹人家喜歡……”他拍了拍喻銀情的肩膀,頓了兩秒,用一種道德觀扭曲的語氣支持:”兄弟!把他嫁回豪門這個主意絕啊。”
段易言懶得搭理他,極好看的臉龐上異常沒有情緒。
客廳暗淡淡的,白色牆壁上的時鍾正好指向凌晨十二點整,他從沙發站起身,到了正常睡眠時間,一副管你怎麽嘲笑便無情地——
結束了這個讓他性冷淡的話題。
——
第二天。
阮皙因為倒時差沒有睡的很踏實,半夢半醒間,總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能聽見隔壁有人在說話,不太真切,到後半夜才陷入睡眠中。
臥室窗簾的透露出一絲縫隙的光線,無聲告訴她,現在已經是下午。
手機適時在床頭櫃上振動,阮皙半闔著眼,抬起細白的手臂去摸索。
屏幕上方被秀氣一點,微信群的消息提示冒出來。
她卷翹的睫毛低垂,往上翻了翻記錄,早上九點鍾時,桑盛盛在三人群裡跟她另一個發小蘇沂聊得熱火朝天,說的是她這次低調回國的事情。
最後有三條語音,是蘇沂專門痛心疾首的艾特她的:
【小仙女,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啊。】
【今晚苑博公館有場慈善宴會,小爺都快幾年沒見你了,別悶在家裡,出來透個氣?】
【別拒絕,拒絕了就是欺負我這個病殘人士——】
……
蘇沂前幾年動過一場小手術,割了闌尾炎後,就跟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動不動就掛在嘴邊。
要是無情拒絕他要求,分分鍾鍾能搞得原地去世的架勢。
阮皙心裡唾棄他,卻輕彎起了唇。
白嫩的指尖敲上幾個字,回了消息過去:“知道啦。”
之後,她把手機壓在枕頭下,迷迷糊糊又補了會覺。
直到公寓窗外的天色漸暗,阮皙才睡得意猶未盡,輕打著哈欠爬起來。
見時間不早,她從行李翻出參加宴會穿的純黑裙子換上,柔軟布料掐著細腰,裙擺垂過雪白的膝蓋,過分的精致玉琢。
看到她,腦海中便忍不住會想到弱小稚嫩這些詞匯——
阮皙。
人如其名。
——
苑博公館位於北郊,設計參考了國外著名的園林,佔地面積很大,環境風水均佳。是蘇家產業,能來這裡的都需要邀請函,有錢也未必可以進來。
而蘇沂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少爺,跟她自小認識長大,以前跟他來這裡聚會過幾次,多少打過照面。
阮皙打車來的時候,沒遇見有接待生,自己走錯了長廊,愣是半天沒找到對的出口。
她隻好給蘇沂打電話求助,可憐巴巴的說:“我迷路了——”
手機那頭聽上去很熱鬧,男人關切的嗓音傳來:“你在哪……”
阮皙報上自己的位置。
“待在原地別亂走,別搭理陌生人,十分鍾後,我馬上到。”
四周的地理位置複雜得像迷宮,讓阮皙分不清方向,只能茫然地四處看,聽到蘇沂的話後,舒一口氣,電話剛剛掛斷,余光卻瞥見一抹黑色身影從前方逐漸清晰。
她本能地看過去,見到一個穿白襯衫特別好看的男人。
長廊兩側的燈光明亮,將他周身的氣質襯得清冷出塵一般乾淨,與這紙醉金迷的場合格格不入。
不過距離拉近時。
在看清他清雋的臉後,一下子愣了。
有點眼熟是怎麽回事。
阮皙皺了皺鼻尖,略有迷茫的想,像是哪裡遇見過?
而這時,對方冷淡的目光在她身上似乎也停了一秒,很快移開,邁步與她擦肩而過,徑直往樓上走。
同時,對著手機那頭的人說:“該怎麽解決,你自己看著辦。”
“——”
這個冷冷淡淡嗓音,還拖著一點懶散的腔調。
實在太有辨識度,讓人短暫時間難忘。
阮皙漆黑的眼睛驀地瞪大,也在瞬間把他給認了出來,卻被一聲輕微的掉落聲給打斷思緒。
下意識低頭看。
原來是他掉了一張黑色的卡。
見男人上樓的步伐不變,並未注意到掉了東西,她彎腰去撿起,也沒有細看,提著裙擺小步跑上前,很善良的叫住這個昨晚在飛機上與她鄰座的年輕男人。
“這個給你——”
他停住身,手機正好掛斷,修長的手抄著西裝褲口袋,閑散又冷淡地朝她掀起眼皮,似乎極其緩慢,目光先從她那張稚嫩的巴掌臉略過,移到了她的手上,纖細指尖捏著卡的邊緣,膚色雪白的近乎透明。
一分鍾後,像是打量夠了跟自己主動搭訕的女孩兒。
就在阮皙正想他什麽態度時,一道輕慢懶散的語調,字字清晰地傳到耳中。
“抱歉啊!
我不跟未成年開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