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要說有所不同的,就屬喻銀情每日一份包子豆漿了。
阮皙不喝,喻銀情也準時送到套房裡來,話不多,都是重複一句替兄弟照顧家屬。
本來她懶得去想段易言,包括他的電話了。結果因為每天這樣一份早餐,搞得有時候會忍不住恍惚一瞬,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於平行世界裡了。
這樣算是什麽關系?
她對段易言,通過外界對他褒貶不一的評價好像已經了解的很清楚。實則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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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桑盛盛有一場演奏大提琴的戲份,鏡頭拍攝時間十分鍾。這裡需要阮皙化身為老師,從上午開始就在劇組演員拍戲的房間裡跟她指導專業動作。來來回回,但是阮皙沒辦法上手,腕骨處碰到大提琴就會習慣性使不上勁,試了也沒用。
好不容易捱到暫時休息時間,桑盛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她小小的臉上,似在觀察表情:“你還好吧?”
阮皙捧著紙杯喝水,抬起頭說:“我沒事。”
這四年她已經習慣了,平時左手不能提重物,特別是大提琴。
桑盛盛感覺這些天阮皙格外安靜,也不知是不是待在劇組給累著,想了會說:“等我這場戲拍完,接下來都是外景,你先放幾天假吧。”
阮皙沒拒絕,雖然她都是回到酒店倒頭就睡,醒來卻覺得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心裡作用。
她看到桑盛盛欲言又止的表情,故意抿唇笑:“正好我能擺脫喻影帝的包子豆漿了。”
提到這個性取向有問題的男人,桑盛盛就翻了個大大白眼:“他口頭上把你當兄弟家屬,小心是把你當成情敵哦。”
阮皙靜了一秒不接這話。
畢竟段易言這種強吻完就搞失蹤的這套行為,在她心裡,就跟那種專門欺騙女人感情的pua男沒什麽區別了。
到傍晚,外面開始飄起了濛濛細雨。
阮皙還沒回酒店收拾東西,就先接到了一通電話。
她匆匆地從劇組走出來,過了兩道門禁,就在外面看到了一輛白色豪華的商務車。司機找到位置停好,撐著黑傘幫她恭敬地打開第二排車座門。
阮皙低聲道謝,彎腰上車後,看到車裡核心區域坐著她的母親秦霜妍,一身名牌的深藍色西裝褲裙,紅底高跟鞋,典型的霸道女總裁裝扮,氣場大開。
等母親忙完,簽完字遞給旁邊的秘書後,阮皙才適時的開口:“媽媽。”
秦霜妍視線落了過來,在她胸前掛著的藍色工作牌一掃,才問道:“聽你爸爸說,你在這裡找了份工作?”
阮皙實話實說道:“嗯,職位是明星助理。”
秦霜妍似乎有些不滿意,只是沒表現的很明顯。
阮皙看出母親的態度,低垂著眼睫也不說話。
她安靜坐著,今天溫度有點涼,身上穿了件奶白色毛衣和百褶短裙,秀出的雙腿纖細勻稱,看起來乖巧得像是小動物一般。
而這樣弱小稚嫩的模樣是秦霜妍這樣冷豔獨立的女強人最討厭的類型。
氣氛靜三秒,秦霜妍忽然提了句:“回家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阮皙眼睫一顫,下意識看向媽媽。
秦霜妍說:“家裡有客人,穿的正式些才有禮貌。”
阮皙以為“客人”,是指媽媽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就沒有在意。
在飄著細密的雨夜色中,司機開著車一路很穩地行駛回了阮家別墅區裡,此刻燈火通明,管家提前在自家車庫前等候,恭敬地上前離開了車門。
車內,阮皙看著外面熟悉的環境,失神了會,慢吞吞跟著媽媽下車。
走進別墅後。
她還沒來得及上樓換衣服,先看見客廳裡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皙皙,來跟梁斯鳴先生打個招呼。”
秦霜妍在旁介紹著這位姓梁的男人,也是從國外畢業回來,主攻研究心理學,穿著一身灰色格調西裝,帶著眼鏡,外形看起來滿滿的精英范兒。
阮皙聽到對方的專業和母親熱情態度,愣了兩秒就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表情微變,看著眼前的心理學男人走過來打招呼,當場直接朝樓上走。
“皙皙!”秦霜妍在後面喊,但是沒有用。
阮皙從小脾氣就是這樣,性格看起來軟,跟誰都好脾氣相處。
但是要跟人倔起來的時候,是說什麽也聽不進去,哪怕是威逼利誘也沒有。
她跑上樓後,直接把門給鎖了。
外面的走廊似乎傳來急促高跟鞋聲,也不知是誰來勸,過了一會就沒動靜。
阮皙抱著膝蓋坐在牆角落處,腦袋低落的垂著,眼睫毛下的視線落在了她腕骨處,那道被創可貼擋住的傷疤,好像應景似的跟著隱隱作痛。
這股疼痛維持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消失,阮皙也不知什麽時候靠著牆壁睡著的,直到手腳有些僵冷了,才慢慢轉醒過來,抬頭看窗外,發現天色已經全黑。
外面現在是半點動靜都全無。
她又過十分鍾,才慢吞吞地打開門去看看。
走廊上燈光是暖黃色,有時候很巧合。
四年後的今天,阮皙經過那間主臥門口時,再一次聽見了裡面父母的談話……
秦霜妍被當眾丟了臉面,此刻還沒氣消,冷豔著表情坐在沙發上:“梁斯鳴是梁家的獨生子,從小在國外接受高等教育,又是心理學醫生,照我看他最合適不過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