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後悔,他幫了自己。
程晁落荒而逃。
程母拎著打包袋在後面揚聲叫道:“程晁?!”
程晁恍若未聞,他根本就找不到鬱尋春,鬱尋春根本就不想再見他,他要怎麽去給鬱尋春送他喜歡的小蛋糕?
鬱尋春不要他了。
程晁有些崩潰。
手機響起,陌生的號碼,程晁緩了很久才接。
“程晁哥。”
又是鬱池夏。
程晁非常生氣,臉色格外難看。
如果那天在鬱家,他不來向自己搭話,如果後來在學校他不叫自己去幫忙,如果他不在程晁拒絕他的時候說不告訴鬱尋春知道就好了。
兩人根本不會有交集,他根本不會和他交換聯系方式!
他和鬱尋春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鬱池夏怎麽還敢來找他的?
“滾,別他媽再給我打電話了!”程晁怒而威脅,“你如果還想在娛樂圈混,就別來招惹我!”
“程晁哥!”鬱池夏阻止他掛電話,“我找你是因為我哥,我知道他和誰在一起,你不想知道嗎?”
他柔和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你不想他回來嗎?回到你身邊。”
電話裡靜了很久,程晁沒有掛,鬱池夏耐心等著。
“是誰?”
程晁心想,不管對方是誰,他們的羈絆也沒有他和鬱尋春更深。
只要他好好地和鬱尋春道歉,向他認錯,他一定可以挽回鬱尋春。
以後,他會和林澤宇一行人劃清界限。
只要是鬱尋春不喜歡的人,他再也不會接觸。
他也不會再強迫鬱尋春去社交,就他們兩個人,鬱尋春想去哪裡自己都陪他去。
以後他還會給鬱尋春拍好多好多照片。
那張海邊的照片他不是當了很多年頭像都沒有換過嗎?
因為那是我拍的,他一定還是在意我的。
那天海邊的話,是因為他對自己太失望了。
確實都是他的錯,他會反省的。
對,鬱尋春也不喜歡他和鬱池夏在一起,但是這也是為了找他,他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電話那邊鬱池夏報了個地址,讓他過去再說。
-
酒吧被包了場,只有鬱池夏一個人。
看到程晁他起身招手:“程晁哥,這裡。”
“程晁哥,你好像瘦了。”鬱池夏把酒水單遞給他,笑盈盈的,“喝什麽?”
程晁本來想說別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樣,但看到鬱池夏那張無害的臉,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不所有的錯都推到鬱池夏身上。
他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他不過是想和鬱尋春好好相處。
但他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不斷地對自己強調著“鬱尋春不喜歡他和鬱池夏在一起”。
他表情冷漠,沒有理會他的示好,單刀直入:“我不是來敘舊的,和鬱尋春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他果然遇到過鬱尋春和宴青川。
以前鬱尋春有點什麽事,鬱池夏都能從程晁那邊得到消息。
自從上次鬧掰之後,兩人就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如果當時程晁就告訴他關於鬱尋春的事,也不用兜這麽大的圈子,最終一無所獲了。
鬱池夏垂眸掩住尖銳的目光:“是宴家的繼承人。”
程晁一愣。
宴家,那是程晁夠不到地方。
豪門的圈子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程晁家積累不深,發跡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年,是圈子最外圍的那部分。
其次是林澤宇等人,鬱家和他們差不多。
然後是簡家,靠近圈層中心。
最頂端的幾個家族,宴家要佔一個。
怎麽會是宴家……
程晁沒有可以和宴家對抗的資本。
他又不由想,鬱尋春難道是真的想待在宴家的嗎?
他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待在那個龐大的家族裡呢?
宴家的繼承人,對他會是真心的嗎?
程晁眸色沉沉。
鬱池夏又起身招手:“簡哥。”
程晁回頭,看向簡司州的目光有些不善。
簡司州剛從一個飯局上下來,臉色也沒比程晁好看到哪裡去。
自從那晚宴南山放話之後,不僅是宴家,還有很多企業結束了和簡氏合作,簡家上下,從簡父到簡司州的兩個哥哥,以及他全都因此焦頭爛額。
簡司州的處境並不好,本來因為老來得子,他是三個兒子裡最受寵那個。
也是最有概率繼承簡家的人。
但現在,不僅簡父對他沒有好臉色,就連那兩個以往不怎麽比得上他的哥哥,也張口閉口都是責怪。
家裡的事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
那些他壓下去的事,全都被爆了出來!
這些天,簡氏的相關新聞時刻飄在熱搜上。
生產線偷工減料,面臨大量退貨和嚴查。
壓榨實習生,導致其猝死,原本不追究的家人也開始鬧事,咬著不松口。
一夜之間和多家企業解約,簡氏元氣大傷股價暴跌。
樁樁件件,很難不說背後沒有宴家撐腰。
成批的記者堵在簡司州門外,壓得他喘不上氣。
為了處理這些事,他應酬不斷,原來看不上的,例如林澤宇之流,也能在飯局上陰陽怪氣地嘲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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