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宴青川看著都比之前順眼多了。
剛通電話的時候,保險公司已經來了,正在拍照取證,鬱尋春看著前方,左摳摳右摳摳:“n*&……@^你啊(那個謝謝你啊) 。”
宴青川舉起雙手,掌心相對,左右看了看。
鬱尋春:“你幹嘛?”
宴青川:“你沒聽見?”
鬱尋春不由側耳,認真聽了聽:“聽見什麽?”
“蚊子,”宴青川說,“嗡嗡嗡的。”
鬱尋春:“………………”
操。
他扭頭就走。
宴青川連忙拽住,看著他紅透的耳朵骨笑道:“開玩笑開玩笑,但你剛才的話我真沒聽清。”
鬱尋春回頭,雖然極力遏製,但那雙藏不住情緒的眼睛仍然透出幾分窘迫,馬路霓虹映在其中,襯得那雙眸子水光瀲灩。
他偏頭避開宴青川的視線:“你多少錢一個月?”
宴青川這回是真沒忍住,側頭到一邊笑了半天,等鬱尋春不耐煩地說著“不說拉倒”要甩手走人,才問:“老板你想包我啊?”
“我沒有,我就是問問。”
“哦問問,我懂。”
“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老板不用解釋,我真的懂。”
鬱尋春:“……不信拉倒。”
宴青川淺淺一笑:“我信啊。”
鬱尋春不信。
他深吸一口氣,抑製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
保險公司那邊安排人把車開走,鬱尋春單獨打了輛車準備離開,一轉頭,宴青川跟在他屁股後面上了出租。
鬱尋春問:“你跟著我幹什麽?”
“老板,你既然包了我,那我肯定要跟著你……唔。”他被鬱尋春捂住了嘴。
鬱尋春服了,他根本不敢去看司機的表情,咬牙切齒:“你瞎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包你了!”
宴青川拉下他的手,湊到他耳邊,兩人特務接頭似的:“你剛才說的。”
溫熱的鼻息灑在耳畔,讓鬱尋春縮了縮脖子。
他微微側目,兩人距離近得他能清楚看到宴青川根根分明的濃密睫毛,鬱尋春腦子裡冒出一句話——真有兩把刷子。
那兩把刷子撲閃撲閃,然後宴青川做了個wink。
鬱尋春腦內響起一個賤兮兮的聲音——“誒嘿。”
鬱尋春:“……”
這貨到底是從哪個醫院跑出來的神經病???
後視鏡裡,兩顆疊在一起的腦袋,看著就像在接吻似的。
司機真的不想看,但是他控制不住,一雙眼睛在前方和後視鏡反覆切換,忙得不可開交。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
對不起,我也不是歧視gay。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現在氣氛正好。
但是——
“去哪兒?”
鬱尋春突然驚醒,猛地將宴青川推開,後者猝不及防往後嗑到玻璃上。
“星美影視基地。”
第05章 第 5 章
該影視基地坐落在首都郊區,距離市區有近60公裡的距離。
這會兒晚高峰尚未結束,出城的路仍然有點堵,花了快兩個小時才把鬱尋春拉到目的地。
影視城燈火通明,仍有不少劇組還在工作,包括鬱尋春所在的劇組,說是停工,其實也只是暫停了他們這個組的拍攝計劃。
畢竟一部電視劇開機後,每分每秒都在燒錢。
鬱尋春一出現,所有人都不由停下動作,雙眼跟著他打轉。
那些目光怎麽說呢,嫌棄、鄙夷、厭惡。
“他怎麽好意思來的?”
“差點把整個劇組都燒了,也沒見他道個歉。”
“人家那天看見起火就腳底抹油跑了,你還指望他道歉?他要是一開始看到苗頭不對就趕緊滅火,哪還有後面的事。”
“故意縱火判幾年?”
“很難說他不是知道池老師在裡面故意的。”
“真刑啊,這不高低判他個十年吧?”
“旁邊那帥哥是誰?他金主?”
無數充滿惡意的聲音將鬱尋春包圍,他目視前方,雙唇繃直,背脊挺得極其板正,雖然極力無視,但仍然無法藏住眼中火光。
宴青川垂眸,鬱尋春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著,手背青筋暴起。
“手心不痛?”宴青川按住他發抖的手,用了點蠻勁將他陷在掌心的手指掰開。
“你看你看,牽手了!”
“兩個男人膩膩歪歪真惡心。”
“說不定人家昨晚才被狠狠疼愛過呢。”
“好騷啊哈哈哈哈。”
鬱尋春怒了:“你再說——”
鬱尋春被宴青川按住,緊接著被他反手推到身後。
男人身量很高,近乎一米九的個頭擋在他面前跟堵黑壓壓的牆似的,不管高高在上的凝視目光,還是刺耳的言論,全都被這堵牆擋住了。
鬱尋春錯愕。
那些自以為小聲蛐蛐且笑得花枝亂顫的工作人員,同樣被懾在原地。
氣氛有些許凝滯。
半晌沒人說話,宴青川淡聲:“怎麽都不吭聲了,繼續啊。”
他就像隨口一問,語氣漫不經心,聽起來很閑散,但卻極具壓迫力。
他氣場太強,一群人早在他站過來時就歇菜了,這會兒各自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你看我我看你,帶著一臉尷尬的表情想丟下手裡的工作溜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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