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兩人各自洗漱出門,宴青川開車上班,鬱尋春去買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他沒有去商場或者步行街,而是去了菜市場,那裡的衣服款式老舊用料粗糙,但便宜,一百塊三件隨便選。
這是他在拍某部電影時了解到的,當時他演的是一個殺了人的發廊Tony。
菜市場的衣服都是些老頭衫,鬱尋春精挑細選,硬生生在一眾花裡胡哨的衣服裡,搭出了幾套複古港風,他背直肩平,儀態好氣質佳,戴著口罩也給菜市場的阿姨們迷得找不著北,拉著他問東問西,查戶口一樣從家裡幾口人問到介不介意生的孩子隨女方姓。
熱情得鬱尋春暈頭轉向,被他拉了生意的老板也樂得找不著北,大手一揮買三送一,見他要走還依依不舍地握著他的手:“小夥子,下次買衣服再到姨這兒來,姨給你打八折。”
買完衣服,他又去了網吧,先看了看投出去的簡歷反饋,然後便在電腦上下載下編曲軟件,帶上耳機開始彈軌道。
網吧的耳機音效粗糙,沒有專業的編曲鍵盤和設備,他只能合成一些很基礎的音軌,然後在下機前導入U盤。
晚上九點,夜場開始營業,他夜間的工作也正式開始了。
雖然進娛樂圈後,鬱尋春就沒再打過碟,但DJ的工作他並不陌生,在國外上大學時,這也是他背著席余馥進行的兼職之一。
戴上帽子口罩,在動次打次的音樂和暗昧的燈光中,沒人會在意調音台上的人是誰,他們只會在鬱尋春控制的節奏下,碰撞歡笑盡情釋放自我和揮灑荷爾蒙。
夜場從早場到第二天清早打烊一共分為五趴,DJ的工作時間控制在每趴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幾個DJ輪著來炒熱現場。
凌晨三點,鬱尋春結束工作回了家,他輕手輕腳進門,看到玄關亮著燈還有些意外宴青川還沒睡覺,進了屋才發現對方臥室門緊閉,這盞燈是特地留給他的。
鬱尋春沉默地在玄關站了會兒,輕輕關上燈,踩著月光去客衛簡單洗漱了之後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白熾燈看了片刻,輕輕閉上眼。
這一天沒有鬱池夏,沒有席余馥也沒有簡司州,鬱尋春忙且窮,但快樂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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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鬱尋春的鬧鍾隨著城市的蘇醒一同響起。
他睡眼惺忪地關掉鬧鍾,翻身睡了幾分鍾的回籠覺猛地驚醒坐起,洗了手系上圍裙開始給宴青川做早飯。
七點鍾宴青川起床,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餐桌上,今天的早飯很簡單,三明治、山藥小米粥和滑蛋。
“昨晚幾點回來的?”宴青川問他。
鬱尋春有問必答:“三點半。”
“那你不是沒睡多久?”
“還好,吃完再睡就行。”
宴青川沒再說什麽,在鬱尋春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時,也沒問什麽不是說要補覺嗎一類的話。
兩人站在玄關,一個踩上皮鞋,一個蹬上菜市場59一雙的帆布鞋。
鬱尋春低頭系著鞋帶,後頸露出一片白,宴青川盯著那塊晃眼的肉:“前兩天忘了問,上回被下藥那事兒,你解決了嗎?”
鬱尋春抬頭,和他對視了兩秒鍾才恍然:“……”
當時事情一件接一件,件件讓人氣血上湧,他早把這事兒忘到山那邊海那邊了。
宴青川一看他那表情就懂了:“要我幫忙嗎?”
鬱尋春搖頭:“算了,無所謂。”
他不想再去糾結任何一點過去的事情。
兩人各自出門,鬱尋春又去了網吧,他網吧、夜場和家三點一線重複著,除了早餐和宴青川偶有交集之外,兩人基本碰不上面,但不管任何時間他回家,玄關都會有一盞等他的燈。
這期間,他雖然收到了不少面試邀請,但幾乎都會在拿到offer後被對方用各種理由水掉,更過分的還有在他再三確認可以入職,並且為此推掉了其他offer後,對方HR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直接失聯了。
大概因為早有預料,鬱尋春甚至都不怎麽生氣,他清楚這些都是席余馥的手筆,她不留余力地絞殺他,企圖逼鬱尋春低頭。
但是怎麽可能?
誰會在體驗過真正的自由後重回牢籠,他不可能如她所願地回去,也不會再去糾纏簡司州,更不可能再去給鬱池夏和簡司州的愛情添磚加瓦,做那個所謂的萬人嫌。
人生是他自己的,誰都左右不了。
席余馥不行,老天爺不行,作者也不行。
床上的手機嗡鳴起來,鈴聲慢半拍響起,鬱尋春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
“是我。”
簡司州,這聲音鬱尋春可太熟了。
他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馬德神經病。
第15章 第 15 章
簡司州皺眉看著黑屏的手機。
沙發上的鬱池夏滿臉失落:“我還以為他至少願意接你的電話。”
沒錯,簡司州也是這樣以為的。
他並沒有將鬱尋春那天分手的話放在心上,他時常這樣,一不順心就鬧失聯,性格驕縱得很,做事隻想著自己,全然不考慮身邊的人。
簡司州都不計較他做的那些事,這人倒是脾氣大,一聽聲音就掛了他的電話。
他收起手機,對鬱池夏道:“不用管他,又不是第一次這樣,過段時間他自己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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