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圍著他,恭維他討好他,簡少簡少叫個不停。
而當時的鬱尋春獨來獨往,是他們這個圈子之外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沉默又耀眼的人,唯獨願意和簡司州接觸,雖然一開始,是簡司州主動向他靠近。
在他第一次意外撞見鬱尋春拉琴時,簡司州就被他吸引了。
他像隻高貴的天鵝一樣。
這隻高貴的天鵝,唯獨對他不一樣。
這讓簡司州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對於鬱尋春的表白他稍微推脫的兩下就答應了。
越多接觸,簡司州越對鬱尋春不滿,他不可愛。
他永遠是硬邦邦的,也不會撒嬌也不會示弱,很無趣。
好像沒有鬱尋春不能自己解決的事,簡司州看不到他對自己的需要。
但現在,簡司州卻覺得沒有比鬱尋春更好的了。
因為他喜歡他,不是鬱池夏那種虛情假意的利用,而是真的喜歡。
這話從鬱尋春嘴裡說出來,簡司州不一定會相信,但由宴青川說出來,他沒有理由懷疑。
宴青川有什麽理由騙他!
鬱尋春一定喜歡他!
他忍不住幻想,如果他沒有和鬱池夏不清不楚,那麽他和鬱尋春是不是就能好好地走下去。
兩人白頭偕老,他也不會被鬱池夏當槍使,導致如今淪落街頭。
他拎著酒瓶走上街,見到一個人就忍不住去分享這個消息。
“他說他喜歡我。”
“他喜歡我!”
“滾開!”簡司州被路人一腳踹翻在地,對方嫌棄地拍著被他抓過的衣服,“哪來的瘋子,真晦氣。”
那一腳踢得很疼,簡司州蜷在地上起不來,但他仍在不停的笑。
天邊一道驚雷,暴雨落下。
瓢潑的雨很快淋濕了街道,簡司州狗一樣躺在路邊,也不知道在笑還是在哭,不斷重複著“他喜歡我”。
從天堂跌落地獄,他瘋了。
-
家裡,宴青川幫鬱尋春吹好了頭髮。
劈啪驟雨落下,鬱尋春看向窗外:“下雨了。”
宴青川也轉頭看了眼,雨點不斷打在窗玻璃上。
他整理好吹風,放回洗手間。
出來見鬱尋春還在地上坐著,宴青川走過去,鬱尋春順勢拉住了他的手。
他看起來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宴青川蹲在他身邊:“怎麽了?”
“宴青川。”
鬱尋春腦袋歪在沙發上,看著他,叫他名字,但半晌等不到下文。
宴青川也學他的樣子,將腦袋歪在沙發上:“叫我幹嘛。”
鬱尋春不知道怎麽說。
他的思緒還停留在之前的話題上。
他確實沒有真正地對簡司州動過心,但是他是不是應該明確地告訴宴青川。
他不一樣。
他喜歡他,他愛他。
但這兩個詞,實在有些燙嘴。
他一個字都還沒說,臉先紅了,轉頭埋首在沙發上。
甕聲甕氣的:“沒事。”
鬱尋春有些泄氣。
宴青川為他做了那麽多,他怎麽連表個白都說不出口。
宴青川不明所以,摸摸他滾燙的耳尖:“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什麽事你都要告訴我,不能藏在心裡嗎?”
鬱尋春:“我還沒想好怎麽說。”
他推開宴青川:“你先去睡覺吧,給我點時間。”
宴青川不勉強他:“好,那等你想好再告訴我。”
鬱尋春點點頭。
等宴青川離開,他抬起腦袋,有些煩躁地抓了抓。
半晌後,鬱尋春拿起手機,想向宋杭清取經:[杭淸哥,你當初是怎麽向嫂子表白的。]
等了會兒宋杭清沒回。
鬱尋春又去找桑朔:[在不在?]
桑朔:[放。]
[你給人表白過嗎?]
桑朔剛下班,前腳邁上保姆車,看到消息砰的一頭撞上車門,疼的他齜牙咧嘴。
經紀人在後面絮叨:“都讓你走路別玩手機了。”
桑朔捂著額頭:“老徐,咱宴總可能真要結婚了。”
經紀人老徐:“?”
不是,這麽久了還沒結呐?
第74章 第 74 章
第74章
“所以你倆是嘴也親了, 床也上了,但都沒有表過白是嗎?”
桑朔的聲音回響在車廂內,鬱尋春好半天才“嗯”了下。
“就非得表白嗎?”桑朔可還記得當初宴青川說鬱尋春不可能不喜歡他的表情,“你倆這和在一起有什麽區別?”
“那不一樣。”
雖然鬱尋春現在也是默認兩人是情侶關系, 但他還是想要給宴青川一個正式的表白。
表白嘛, 不外乎是鮮花、禮物、燭光晚餐或者是煙花、音樂、surprise。
桑朔的建議是不如直接求婚。
反正宴總要結婚的消息已經傳了那麽久了, 不如直接坐實它。
鬱尋春就多余問他。
他從車上下來,按響了黃隆家的門鈴。
黃隆晚上要帶鬱尋春去參加一場音樂交流會。
小型演出,表演者有資深的國內音樂家也有初出茅廬的新人演奏者, 今天鬱尋春在這場演出中, 將以黃隆徒弟的身份出席。
黃隆家養了兩隻狗三隻貓, 一窩蜂地圍在門口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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