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跳傘的感覺,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
非常爽。
那種興奮的感覺一直都在,鬱尋春接連又獨自完成了兩跳,才從基地離開。
離開前教練問他要不要去小酌一杯,鬱尋春笑著拒絕了。
他現在用藥中,不能喝酒。
不僅是酒,鬱尋春連煙也戒了。
在他有天躲在院子裡抽煙,不知道怎麽被宴青川發現,並且當面沒收之後。
到現在鬱尋春已經有段時間沒抽了。
一開始偶爾焦慮犯時還有些想,但每次宴青川都會陪著他,抱著他。
鬱尋春很快就戒了。
相比尼古丁,宴青川更能安撫他。
鬱尋春騎著他租來的小電驢從基地離開。
電瓶車也是他來這邊之後學的,他看網上的攻略說可以騎車環島,就在當地的車行裡租了一輛。
老板娘操著一口帶著濃鬱當地口音的英語,花了五分鍾,教會了鬱尋春騎小電驢。
雖然鬱尋春連自行車都不會騎。
但他覺得或許騎小電驢和騎自行車的感覺類似,特別是下坡路的時候,風揚在臉上,感覺很自由。
和跳傘的自由不一樣。
當他騎著車從海邊繞過時,他一側是大海,一側是植被。
既能嗅到海風的乾燥和鹹,又能聞到草地的芬芳,還能看到陽光落在海面和樹梢上截然不同的兩種金。
這個時候,世界不在他腳下,世界溫柔地擁抱他,輕吻他。
太陽要從海面上落下去了,鬱尋春停了車,站在路邊拍照。
天空和海面都被染成了醉人的金色,海面波光粼粼,有人在下面衝浪。
翻看live圖鬱尋春發現,那人的衝浪板翻了。
他把照片發給了宴青川。
而後並沒有等待他回復,鬱尋春揣起手機,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突然,他半空的手掌被人拍了一下。
鬱尋春回頭,已經揚長而去的小電驢後座的陌生人,還熱情地回頭和他揮手。
在這個小島上,沒人關心你是誰,沒人關心你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所有人都活在當下這一刻。
鬱尋春笑著騎上小電驢,從分叉路拐進了城。
酒店不遠處有一條很熱鬧的步行街,鬱尋春很喜歡光顧路口賣果切的商販,光是看對方利落削水果的過程,就非常解壓。
他偶爾買了水果不急著回去,就會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看攤主削水果。
偶爾和攤主搭幾句話,很悠閑,也很愜意。
時間在這裡好像變得很慢。
他長得好,攤主很快就眼熟了他,看到他騎車過來,老遠就朝他招手,推開冰櫃準備給他削水果。
“Sorry!”鬱尋春沒停車,大聲說他趕時間今天先不吃了。
鬱尋春今天比計劃的多跳了一回傘,耽誤了點時間,這會兒確實有些來不及了。
他回到酒店,換了身衣服,又背著吉他匆匆下樓,再次跨上了小電驢。
趕在天黑前,鬱尋春到了一處農場。
迎面走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笑著和他打招呼:“Hey,Spring!”
鬱尋春一路哈嘍過去,路上還遇到了農場主理人,看他著急忙慌還讓他別著急。
這個農場是一個理念是所謂的回歸自然的農場,平時會有一些活動,鬱尋春無意刷到了他們主頁,看到他們恰好在尋找音樂老師,就來了。
教一些對音樂感興趣的小朋友或者大朋友。
說是課堂,更像是興趣交流。
每堂課都會有熟悉的人離開,不同的人參與進來,有時候是本地人,有時候是遊客,甚至還有瑜伽冥想師。
鬱尋春有次嘗試了他們冥想用的頌缽之後,倒還真碰撞了些新靈感出來。
今天來的人不多,只有五六個。
鬱尋春掌心相貼,用本地的方式和大家問好。
一抬眼,陳助理盤腿坐在角落裡朝他眨眼。
陳助理休年假過來旅遊,正巧和鬱尋春住在同一家酒店,前兩天還跟著鬱尋春去了躺跳傘基地,說是有點惋惜上次都臨門一腳了沒跳成。
結果這次又在臨門一腳的當頭暈了過去,被拉去醫院。
對於當事人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鬱尋春也不想笑他,但偏偏他最好笑。
之後他倒是再也沒去過基地,但聽說鬱尋春在農場教吉他,好奇地跟了過來。
倒是成了鬱尋春每節課都不缺席的學生。
只是鬱尋春不知道,每次他在人群裡彈吉他唱歌時,陳助理就在旁邊錄視頻,然後給他家宴總發過去。
中途,鬱尋春收到桑朔問他在哪裡的消息,他抽空給對方發了個定位。
差不多在課程結束的時候,桑朔到了。
鬱尋春收好吉他,準備回酒店。
桑朔頭頂一個大問號:“不是,我剛來你就要走?”
鬱尋春:“那我帶你逛逛農場?”
桑朔怒:“那你怎麽不叫我在酒店等你!”
鬱尋春:“……你也沒說你要來。”
桑朔:“任誰看到別人問他在哪裡,都知道是要來找他的吧!”
鬱尋春看了眼陳助理,陳助理搖頭:“也不一定吧,萬一只是想知道他在哪裡呢。”
鬱尋春理直氣壯:“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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