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朔深呼吸,算了,別生氣氣壞我來誰如意。
行吧,回酒店就回酒店。
出門看到一人跨上一輛小電驢,他臉又裂了,風雨欲來地站在院子裡:“那我呢?!”
“我!千裡迢迢!過來!你!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桑朔臉都要貼到鬱尋春臉上了,“鬱尋春!”
鬱尋春嫌棄地抹了把臉:“口水噴我一臉。”
“我帶你唄。”他套著頭盔,讓桑朔上車。
桑朔看了下小電驢的後座,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太委屈他的大長腿了。
他擺擺手讓鬱尋春滾蛋,打算自己叫車。
“好。”鬱尋春當真腳刹一踢,油門一擰就走了。
陳助理也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桑朔:“……”
他狠狠打了套空氣拳!
好,鬱尋春,你真是好樣的。
-
回到酒店。
鬱尋春和陳助理分開,他先去洗了澡,然後抱著他在樓下買的椰子,打開了電腦。
工作到一半,桑朔終於回來了。
他自己房間都沒回,先來敲了鬱尋春的門,一開門就嚷著熱。
看到他桌邊的椰子,眼睛在屋裡打轉:“還有沒有。”
還真沒有。
鬱尋春給他指了指樓下的攤位。
桑朔不想去。
“等一下。”鬱尋春從櫃子裡翻出杯子,把剩下的半個椰子汁全倒給了他。
桑大少爺這才活了過來,見鬱尋春擱那兒敲椰殼,說:“你幹嘛?”
空椰子敲著咚咚的,鬱尋春說:“這邊有一種用椰殼做的樂器,和我們的椰胡很像,我還沒見過,感受一下。”
“夜壺?”
“椰胡。”鬱尋春糾正他,“你自己網上搜。”
桑朔一邊搜一邊問:“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問你什麽?”
“我說我被封殺了,你就沒點想問的?不好奇?”
鬱尋春確實不好奇,而且他看桑朔自己好像也並沒有很受影響,他就更不好奇了。
但既然對方的話都到這裡了,於情於理,鬱尋春都要問一句:“哦,為什麽會被封殺?你得罪誰了嗎?”
“……”
桑朔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看向鬱尋春。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匯,鬱尋春目光很平靜。
桑朔發誓,他真的不是犯賤,但是……
按理來說,鬱尋春不是應該說什麽“你為什麽被封殺你心裡沒點數”這類話,才對嗎?
??
桑朔再一細想,今天從頭到尾鬱尋春都沒和他吵過一句嘴,甚至還把自己剩下的半個椰子都分享給他了。
不對啊,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了???
“……鬱尋春,”他不解道,“你怎麽不懟我了呢?”
“……”鬱尋春沉默片刻,“桑朔,你原來是個抖m?”
“臥槽,誰是抖m?”
“反正不是我。”
桑朔高聲:“也不可能是我!”
鬱尋春點點頭:“嗯,誰讓我罵他誰是。”
“誰讓你罵我了!我是問你怎麽不懟我!你今天這麽好說話我不習慣!”
“所以你不是抖M誰是?”
“我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
桑朔操了:凸
他破罐破摔地躺回去:“前段時間鬱池夏又找我了,他讓我把你約出去。”
鬱尋春一頓,表情冷下來。
他立刻就意識到桑朔被封殺的原因了。
放在桌上的手不由攥拳。
桑朔等了半天,沒等來鬱尋春的下一句,仰頭一看,他面色不怎麽好看地坐在書桌後,周身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不對勁,這和上一次提到鬱池夏時他的反應又不一樣。
“鬱尋春?”桑朔撐起上半身,“你沒事吧?”
“沒事。”鬱尋春起身給自己倒水,握著水杯的手有點抖,他又把水杯放下。
鬱尋春背對著桑朔,聲線也沉下去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桑朔沒注意到這點,靠在沙發扶手上,沒什麽所謂:“封殺還能做什麽,不讓我發專輯,現有的資源也全給我撤了,經紀人也給我調走了。”
鬱池夏進入娛樂圈後,一直都有鬱氏給他保駕護航。
但那些權力,並不在鬱池夏手裡。
在鬱沛心裡,鬱池夏才是他心儀的繼承人。
鬱尋春不覺得,鬱沛會為了讓他回去做這些事。
那麽,能打壓桑朔的,就只有簡司州了。
他喜歡鬱池夏,就算再不待見自己也願意為了鬱池夏妥協。
鬱尋春垂眸撐在桌邊。
他知道鬱池夏做這些,是想用桑朔逼他,他現在甚至已經無暇去思考,鬱池夏到底為什麽要糾纏著他不放。
他只是在想,桑朔是無辜的。
鬱尋春是討厭鬱池夏的,他從沒喜歡過,但這一刻,他對他產生了一種,恨意。
他仿佛被一條怎麽也甩不掉的蛇纏上了,一雙猩紅的眼,吐著蛇信,爬上了他的腳踝。
鱗片又冰又黏。
那條蛇長著鬱池夏的臉。
“啊——”鬱尋春以為他叫得很大聲。
他跌倒在地,猛地在空中甩了幾下腿,臉上的表情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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