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當然是真的。”鄭霆聲凝視手裡的信件,“畢竟你們剛從林生的家裡把信偷出來,也是夠大費周章的。”
林妙韻的臉色徹底慘白,金世昌沒想到他們竟然察覺得這麽快,脫力的坐在地上。
“砰!”
桌上的酒杯被金世昌無意識帶倒,酒水撒了一地,整間房裡都是濃重的酒氣。
“為什麽?”
沉默良久的林妙韻終於開口。
她雙眼通紅,一步一步走向林湖昀,死死扯住林湖昀的西裝厲聲吼道:“你居然出賣我!”
林湖昀任她對自己拳打腳踢,兩手控制住親妹妹的手腕。
“妙韻,你真覺得可以騙過鄭先生嗎?”
林冉青吸氣,狗咬狗的戲碼見過不少,但主演之一突然反水,倒是稀奇。
林妙韻崩潰地掙扎起來,“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這件事!”
不知哪裡來的蠻力,她居然掙脫了林湖昀的控制,猛地奔向身後的林冉青,隨手拿起一個酒瓶啐碎,“都是你!都是你!”
電光火石,尖銳的玻璃距離林冉青的臉只有一指的距離!
“啊啊啊啊啊!”
鮮紅色的血液飛濺而出。
激動的身影被一腳踹倒牆上。
林冉青震驚的握住鄭霆聲的手,轉頭怒吼:“你瘋了!”
鋒利的玻璃劃破男人的衣袖,將手臂的皮膚肌肉劃開一道猙獰的傷口。
林冉青脫下自己的外套,緊急給鄭霆聲纏上。
“我去找莫先生,讓他馬上開回去!”
他起身要去找人,被鄭霆聲一把拉住。
男人即便受了傷,也仍然是那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只是在看到林冉青關切的眸子時,冰冷的眸光立刻柔和下來。
“沒事,櫃子裡有醫藥箱,簡單包扎就可以。”
鄭霆聲輕拍林冉青的手背,轉頭看向林妙韻的時候,眼裡只剩森冷寒光。
“景煥,你的船上有人蓄意謀害,要怎麽辦?”
“啪嗒。”
顧成拉開通往地下室的門,長舒一口氣,“可把我憋死了。”
莫景煥邁開腿,隨意踢了一腳地上抖成篩子的林妙韻,“先關起來吧。”
他轉過身,語氣隨意地對林湖昀道:“林先生應該不介意吧。”
林湖昀站在門口,一手背在身後,緊緊握住門把手,揚起一個不算好看的苦笑,“請吧。”
“哥?哥!”林妙韻聽到自己要被關起來,剛要起身,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莫景煥左手掐人,右手舉起銀質小刀,笑得人畜無害,“林小姐,我勸你別再惹事。”
“這是公海,出了什麽事,你家那位遠在天邊的老爺子,可救不了你。”
林妙韻一個戰栗,比起鄭霆聲的嚴肅冷酷,眼前這位莫先生,好像更樂意看她動手,從而用他手上那把小刀劃破自己的動脈……
“我,我……”林妙韻喃喃自語,“為什麽,為什麽連哥哥都不幫我?”
林冉青瞥了她一瞥,沒心情管這個瘋子,細心地為鄭霆聲綁好繃帶。
“幸好酒瓶隻傷到了外面,如果扎得再深一點怎麽辦?”林冉青心有余悸,不讚同地看著鄭霆聲。
“你沒事就好。”鄭霆聲松了一口氣。
林冉青內疚地盯著鄭霆聲的傷口,再看沙發上被自己整理好的信件,握緊拳頭。
“林妙韻,你夠了。”
整場鬧劇下來,林冉青都未發一語。
但現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你以為偷了我的信就能取代我?”林冉青走向林妙韻,不屑地俯視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用你淺薄的腦子想一想,只要鄭生拿他手裡的信做筆記鑒定就會知道,林湖昀根本就不是他的筆友。”
林妙韻眼裡幾欲滲血,她的手被莫景煥踩住,動彈不得,只能恨恨地瞪著林冉青,“為什麽不可以?”
“你就是個私生子。”林妙韻呸了一口血沫,“跟你通信,如果被人知道簡直就是恥辱!”
“有我哥哥替代你,既能成全鄭林兩家的關系,又能讓鄭霆聲冷血的流言消散,有什麽不可以?”
“啊!!!”少女手指的關節發出斷裂的聲音。
莫景煥移開腳,訕訕舉手,“抱歉,我聽得有點熱血呢。”
“莫先生!”
林湖昀上前一步,被顧成搶先擋下,“林先生,你放心,我會請錦城最好的醫生給林小姐治療的,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症。”
林湖昀緊皺眉頭,但迫於身在莫景煥的船上,只能暫且退後一步。
“可惜你錯估了形式。”林冉青聲音冷漠,往日的溫柔全然消失,“沒想到就算偷走了我的信,也沒人相信你的話。”
確實,林妙韻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從金世昌開口的那一刻開始,鄭霆聲就沒有信過他們一個字。
“金世昌。”鄭霆聲坐在沙發上,即便手臂受傷,也沒有減退一點氣勢。
金世昌戰戰兢兢地一個激靈,聽到鄭霆聲叫他,趴跪著爬到鄭霆聲的腳邊。
“表哥,表哥,都是那個賤女人挑唆我的!我,我只是被她蒙蔽了!”
金世昌哭得涕泗橫流,鄭霆聲隻皺了一下眉頭,站在外面的保鏢就走進來,一左一右地控制住金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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