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地一聲,謝與聞的號碼提示正忙,並轉接到了語音信箱。
謝龍吟說:“媽,情況不是很對,您看看能不能找‘那邊’的人溝通一下,我覺得林家出事了,他們肯定被‘那邊’的東西暗算了,林佳瑤怪怪的,我懷疑她被鬼上身了,我故意說錯我們之前相處的細節,她都分辨不出來的。”
想了想,他又絮叨道:“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江臨雙,總覺得虧欠那孩子,想要好好補償他,同時也擔心他會不會被暗算,被不明勢力收買當槍使了,但只要我一靠近他真人,我就覺得煩躁,一種不受控制的煩躁,就總找他茬……”
他卡頓了一下,懊惱地說:“好吧我知道我脾氣就是特臭,但我還是覺得有割裂感,我怕的是,有什麽勢力在對這幾個大集團出手,也開始對付咱家了!”
他說完,語音助手提示,語音信箱保存失敗。
謝龍吟低頭看向車載屏幕,赫然發現手機竟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他憤怒地大罵了兩句粗話,但很快意識到不對,他怕是一語成讖了!這是什麽年代,又不是兩百年前智能機剛出現那會兒,現在手機還能沒有信號?太陽熄火,手機信號都不該沒啊!
他緩緩降低了速度——他忽然意識到,這條路,可是進出城的高峰路段,就算現在才凌晨五點,也不該,一輛車都看不到吧?
他已經在筆直的公路上狂飆了半個小時。
天地一片晦暗,四野寂靜,他的周圍空無一物。
第二十章 母親
第二天的時候,鹿顏因為被豪門驅逐,不堪壓力,選擇跳樓輕生這事就上了熱搜了。
江臨雙大中午還在屋裡賴床,鹿顏的靈魂坐在陰涼的角落,被沒收了手機,暫時對外界一無所知,正被死亡騎士編辮子。
午飯是定了酒店的,但來送餐的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是謝意的助理。
他手裡還拿著一個手機,詢問地開口對被窩裡的江臨雙說:“江江啊,呃,你的媽媽,也就是謝與聞女士,想和你通電話,你現在方便接聽嗎?”
江臨雙翻身坐起,來了點興致,助理把手機遞給他,手機那頭傳來一個非常溫和的女聲,和江臨雙想象的女強人有著不小的差距。
謝與聞說話溫溫柔柔的,有點像謝長行,或者說謝長行是像了她。
“你好臨雙,我是媽媽。”
這八個字簡簡單單,但竟然莫名有種很強的說服力,江臨雙覺得他喜歡這個聲音。
“本來想當面和你認識的,我總覺得電話還是隔著距離,但實在是沒有辦法,最近集團出了很多事,我一時半刻真回不去,咱家的事情很重要,可是我也不能扔下那更多人不管。”
她解釋了一下為什麽好多天都沒能和江臨雙見面,聽她的意思,公司面臨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細節她沒說,江臨雙不懂這些,幸虧她沒說,不然估計江臨雙會睡著。
“我給你開了一張卡,先把卡號告訴你,每個月給你五百萬。”謝與聞這個有財政大權的就是不一樣,江臨雙現在對這個世界的物價已經有概念了,五百萬可以算天文數字啦,這居然是一個月家長隨手給的零花錢耶。
這豪門宅鬥他鬥定啦!有優秀的屍體(還沒死)可以預定,還有人上供零花錢作為法師的學術經費,這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謝與聞自稱並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她和任何忙於事業的奮鬥型強人一樣,對家庭的照顧往往有些疏忽,孩子們也多半下意識敬重她,所以親子之間的寒暄,她似乎並不太擅長。她問了些老生常談的問題,就提到了更敏感的話題。
“你已經見過長行了吧。”
江臨雙嗯了一聲,主動說:“他挺好的。”
謝與聞笑起來:“長行也和我說,他很喜歡你,聽說你們的審美品位都很一致呢,長行從小喜歡那些華麗的東西,你們大哥嘴臭,一直嘲笑他,對了,你別理你大哥,那是個口是心非的傻子。”
那隻河豚?
江臨雙也笑:“他挺好玩的。”
沒事戳一戳,多有意思。
“至於兩個小的,他們兩個實在是被慣壞了,惹你你就罵他們就行。”謝與聞有些無可奈何地提起一雙最小的兒女,“而且,你如果關注娛樂新聞,也許會知道,同我們家有過合作和交情的鹿家,最近也出了抱錯孩子的事情,他們兩個和鹿家小兒子是同學,所以早就知道,反應比較激烈……”
這一提兩個小孩,江臨雙終於想起來,壞了,他好像一直沒給兩個熊孩子解除詛咒!
謝與聞讓江臨雙在影視基地好好玩幾天,然後又問了幾句身體好不好,有沒有加衣服之類的日常寒暄,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還給助理,助理放下午飯就走了,江臨雙一抬頭,看見鹿顏有些發怔地坐在那裡。
江臨雙沒說什麽,下床吃飯,半晌鹿顏回過神,苦笑著說:“看上去你們家鬥不起來了。”
那還挺遺憾,江臨雙聳肩。
鹿顏似乎很想傾訴,她自顧自說起來:“我是我爸和初戀的女兒,好吧,沒抱錯之前,後來他們離婚了,我媽去了國外,我爸又再婚了,有後媽就有後爸是真的,家裡對我挺好,但就是有種,你知道吧,就那種不遠不近的客套。”
江臨雙唔了一聲,打開湯盅,鴨子湯鮮香四溢,肉也軟爛香甜,死亡騎士的斷手爬到桌上,開始給大神官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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