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特別喜歡遊山師傅的八寶鴨子,尤其是遊山師傅做八寶鴨子的時候。
於是每年遊山師傅來課外活動的時候,都會收獲一堆小粉絲。
早前幼兒園的孩子不多的時候,還是遊山師傅去幼兒園;後來幼兒園有了滿天星,大白兔和跳跳糖整整三個班級的孩子,就乾脆帶了三個班級的孩子和家長一道來了得月樓。
遊山師傅頓覺一輩子的高光時刻都在這裡了!
長公主,田太尉,郭尚書……這些在京中稍微普通些的達官貴族府上的宴會,都請不齊的這些貴人,竟然在得月樓齊聚了。
所以遊山師傅一直很感激沈姑娘。
只要是聽說平遠王府的沈姑娘來了,遊山師傅每回都要親自招呼,基本上點一個菜,遊山師傅會送一桌子菜。
今日沈悅和阿四,涵生一道來,遊山師傅果真送了一桌子菜,還請他們品鑒了新菜式。
最後,沈悅和涵生,阿四三人吃撐,遊山師傅又讓人端了消食茶來。
……
正好趁著休息,涵生同沈悅在一處聊天。
沈涵生說起了舅舅、舅母的近況,還說起梁業,說梁業終於來消息了,早前治水身先士卒,受了些傷,怕舅舅舅母擔心就沒有寫信,怕看出端倪,眼下傷好了,也得了軍中上峰的讚賞,眼下跟在上峰身邊做參謀。上峰很喜歡他,讓他切記在軍中腳踏實地,沉住氣多做兩年。梁業現在很有乾勁,以前在京中沒做的事情,眼下在軍中慢慢實現。
只是這兩年都不能回家中看舅舅舅母,所以讓涵生抽時間幫忙照看。
沈悅也許久沒有聽到梁業的消息了,忽然從涵生口中聽說,又覺慶幸……
梁業原本讀書就很好,只是仕途斷了。
眼下軍中,許是真能闖出一片天地來……
阿四一直在一旁聽著,沒有出聲打斷。
早前的夢裡,他沒怎麽聽沈涵生提起過梁業的名字,照說梁業是沈涵生舅舅舅母的兒子,那同沈涵生應當熟絡才是,但那個時候,似是沒有梁業……
就像沒有阿悅一樣。
阿四有些懵。
恰逢這個時候,葉子入內,拱手道,“沈姑娘,四公子,陶管家來了。”
陶叔?
沈悅意外,陶叔怎麽會親自來得月樓尋他們?
不應該。
除非是府中出了什麽大事,沈悅心中略微有些慌亂,但見陶東洲入內時,臉上帶著笑意,沈悅忽然覺得應當是同卓遠和卓新有關。
陶東洲朝她和阿四拱手,“阿悅,四公子,邊關戰事結束了,王爺和二公子已經從平關拔冗,不日後凱旋。”
盡管先前心中就隱隱有些期盼,但真正從陶叔口中聽到戰事結束,不日後凱旋的字眼,沈悅還是不由怔住。
戰事結束了……
沈悅羽睫輕輕顫了顫,眼中似不受控制一般,湧起一層淡淡碎瑩,鼻尖也微微一紅,仿佛應當有說不出的喜悅在其中才是,但眼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都哽咽在喉間。
“他還好嗎?”良久,才問出這一句。
陶東洲拱手,“王爺同二公子都安好。”
“平安就好……”沈悅先前還隱在眼眶的淚水,似是在眼下就再關不住,分明嘴角還笑著,眼淚卻不自覺得落下。
平安就好,她指尖都輕輕打著顫。
一側,阿四激動得抱著沈涵生。
沈涵生原本應當很有些惱火的,但阿四在他肩膀處哭得“哇哇哇”的模樣,沈涵生忽然又錯覺,這小鬼不知道對他從哪裡生出來得依賴感。
但他竟然也並不覺得討厭……
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只是聽到阿四嗷嗷大哭,會想起這家夥在學堂中就似他的跟班一樣,他有什麽課,他就去什麽課,然後動輒就是,我要盯著你,看你有沒有偷偷用功,什麽都要同他比,當他是競爭者;但這家夥大凡有什麽激動的事,高興的事,無語的事,窩火的事,甚至憤怒的事,事事都喜歡同他吐槽,又當他是朋友;而遇到看不明白的書,又會來找他,理所當然都當成他是良師益友……
沈涵生心中奈何。
***
大軍從平關班師回朝,路上要兩三個月。
眼下才二月,等大軍凱旋,差不多當是五月時候的事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很長,長到沈悅每日會在日歷上畫一個圈,但是畫了好多個圈,都還沒到五月。
但兩個多月的時間又很短,短到一眨眼,幼兒園開學的時候,小五,齊格和郭毅都畢業了,三個人一起站在畢業儀式的台階上,哭得稀裡嘩啦。整個畢業儀式,成了三個男孩子的哭鼻子大賽,一個比一個哭得厲害。
最後馮亭的Q版畫畫下來,就是三個人各有各的哭臉,定格在了三人的畢業儀式紀念畫冊上。
許久之後,小五都還慪氣!
這樣一點都不帥氣!
原本還想給穗穗看他的畢業畫像的,這還怎麽看呢!
丟死人了!
但沈悅卻覺得很可愛。
每一個孩子的畢業儀式都值得珍藏和紀念,哭反倒真實可愛……
幼兒園畢業後,小五同齊格一道,去了將軍府的族學。
將軍府雖然只有齊格一個孩子,但是齊將軍費了不少心思請了大儒來府中坐鎮,給孩子做啟蒙,又邀請了旁的幾個世家孩子一道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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