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臉惱怒的吼道,“你眼裡可有本宮這個姑母?”
這臭小子兩口子,今日就是存心叫她難堪!
蕭景曜卻一臉平靜道,“如若沒有,我怎麽會立刻趕來看望您?”
長公主哼道,“你是為了本宮,還是為了你媳婦,你心裡清楚!”
語罷還是不甘心,眼珠一轉,她故意看了看裴秀珠,又對蕭景曜笑道,“本宮知道,你是因為當年本宮沒把榮安嫁給你記恨本宮,但如今物是人非,你都有自己的媳婦了,還是把過去的仇怨早些放下吧。畢竟當時榮安心裡沒你,本宮也沒辦法啊!”
“母親……”
這話一出,榮安縣主急忙想製止。
而魏王卻是一臉看戲的模樣。
蕭景曜卻也沒惱,只是清冷道,“姑母莫不是病糊塗了?盧院判還是早些替長公主醫治吧。”
語罷,便拉著裴秀珠往外走了。
他大步流星,裴秀珠險些要跟不上,一面走,一面心間暗想,看他這反應,榮安縣主白月光的事是坐實了?
嘖,這樣看來,蕭景曜也著實命運多舛了些,從小沒人疼沒人愛歷盡艱難長大,成人後又與心上人失之交臂,怎就這麽不順呢?
蕭景曜兀自在前走,絲毫沒察覺,此時身後的女子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憐憫……
~~
因還要去向帝後覆命,夫妻二人與及魏王又一路趕回上清園。
馬車搖晃,初時,蕭景曜與裴秀珠都沒言語。
過了一陣,蕭景曜忽然開口,道,“方才長公主所言皆是莫須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裴秀珠,“……”
他覺得她是愛胡思亂想的人?
以及,他這樣說,真的不是在欲蓋彌彰?
“呃,妾身並未亂想。”她道。
頓了頓,又好心安慰他,“其實王爺不必太過介懷,誰還沒個過去呢,其他人沒有眼光是她自己的損失,王爺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蕭景曜卻凝起了眉,“你不信本王?”
裴秀珠以為他自尊心要強,趕忙搖頭又點頭,“信,妾身怎麽會不信王爺呢!”
不說了不說了,有些話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好。
過了一陣,蕭景曜忽然想起方才的情景,又問她,“你學過醫術?”
裴秀珠忙搖頭說沒有,“妾身只是對氣味比較敏感,自幼就愛在廚房與各種食材打交道,許多調味香料也是中藥,所以妾能聞得出來。”
一通胡編亂造,蕭景曜半信半疑。
裴秀珠見狀趕忙岔開話題,“多謝王爺今日信任妾身,在公主府也幫著妾說話。”
蕭景曜笑了笑,“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為你說話,要為誰說話?”
這話一出,裴秀珠愣了愣。
不知怎的,心裡竟忽然有些暖意湧了上來,就好像……
被寵的感覺。
叫她這個從小到大沒受過多少關注的人,竟然還有些不太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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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清園,三人來到帝後面前覆命。
皇帝聽完沒什麽特別反應,隻頷了頷首,便起身去園中的清涼殿內“清修”。
蕭景曜兄弟告了退,皇后卻把裴秀珠留了下來。
“本宮身在後位,一言一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許多事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埋怨本宮先前沒有替你說話。”
四下無人,皇后特意叫她坐在近前,言語分外親切。
裴秀珠心間呵呵,面上與皇后客套,“母后言重,臣媳明白您身不由己。”
皇后頷了頷首,朝身邊宮女使了使眼色,便見宮女轉身用托盤托了條紅瑪瑙項鏈出來。
“這是前些年波斯國進獻的,本宮一直沒舍得戴,如今年紀大了,愈發戴不成了,你拿著,權當本宮對你的補償。”
裴秀珠忙推卻,“母后秉公處置,何來補償一說?這樣好的寶貝,臣媳甚是惶恐。”
“快拿著吧。”
皇后硬是塞下,又笑道,“這深宮漫漫,日子也乏味,本宮沒有女兒,宮裡的公主又是別人生的,你姐姐自打有了瑞兒,也沒什麽空來陪我了,你往後得空,便時常入宮同本宮說說話才好。”
裴秀珠心間直起雞皮疙瘩,暗歎周皇后實在是會做人,方才長公主冤枉自己的時候不說話,現在又拉她套近乎。
不過,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皇后肯定沒安什麽好心就是了,她得小心。
“謝母后隆恩。”
她笑著應下,眼看時候不早,找了借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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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騰了一番,各王府人馬均已離開,她也該回家了。
蕭景曜要留下處理昨日觀景台上欄杆斷裂一事,她便帶著丫鬟,抱著自己的寶貝土豆花先上了馬車。
馬車奔波一路,待回到府中,裴秀珠忙把土豆花擺在向陽處,然後,鄭重其事的,把那朵花兒給掐了。
紅豆湘蓮昨日陪她去了上清園,深知這花來之不易,見此情景,俱都嚇了一跳,道,“主子千辛萬苦才得來的花,為何要掐了去?”
裴秀珠道,“這東西有用的地方都在土裡,開花只會奪取養分,一不利於土中塊莖的生長。”
塊莖?
丫鬟們聽得雲裡霧裡,但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總算沒那麽擔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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