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星報喜?
眾人看去,兩個花盆裡各開了一朵花,一朵是五星,兩朵加在一起,可不就是十星了。
且別說,她的花看起來,好似比上回皇帝禦賜的那盆還要更大一些呢。
說實話,皇帝本就一直為了五星報喜賜給她的事遺憾,沒想到今日還有雙倍送上門來,立時讚道,“不錯,養得很好。”
語罷又借機訓導眾人,“肅王妃孝心可鑒,你們難道不該效仿?”
眾人,“……”
隻好紛紛應是。
嘖,還真是人在昏昏睡,鍋從頭頂掉啊。
如此情景,皇后還怎麽發難?
隻好硬是憋著氣,面上卻還笑著誇了裴秀珠兩句。
生生將方才的話給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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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禮完畢,菊花宴便開始了。
今日是家宴,沒有外人在,皇室一大家子便沒有分坐。
重陽糕,菊花酒,清蒸膏蟹,火炙羊腿,都是宮廷標配重陽菜式。
聽聞宮中的炙羊腿最為有名,裴秀珠今日可謂滿心期待。
只是,羊腿才上桌,還沒等她嘗到口中,卻聽魏王忽然同蕭景曜道,“有樁要事正想問你,昨日戶部清帳,查出國庫缺損三百萬兩,說是你支走的,可有此事?”
三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眾人聞言,不禁都看了過來。
蕭景曜淡聲道,“今日家宴,還是先不要談政事吧。”
魏王卻語重心長道,“這不是筆小錢。”
話音羅西,皇帝也皺起了眉。
蕭景曜擱下筷子,不緊不慢道,“上月邊關換防,此一部分為換防軍餉,另外,今年邊關嚴寒提前,要購置軍衣糧草等,兵部上奏的折子在戶部壓了近半個月,兵部主事無法,前兩日直接找到了我,我便應允了。”
說著,他坦然看向蕭景明,“帳目已於昨日遞到了戶部,他們還未交由大哥看嗎?”
蕭景明卻一笑,“便是這些加起來,也用不了這麽多的銀子。”
蕭景曜道,“還有上半年的軍餉,一直拖到前幾日還未發,戶部一直擠壓奏折,致使軍中怨聲載道。我正想問問,何故要拖著軍餉不放?軍心一旦潰散,邊防便會形同虛設,這一點,大哥該清楚吧。”
戶部是蕭景明的主場,這話正是問對了人,蕭景明一時無話可說,隻好咳了一聲,道,“戶部管轄事務多,大約近來有些忙不過來。”
蕭景曜卻又對皇帝道,“說起來,戶部大約是有些問題,上回上清園欄杆斷裂一事,兒臣已經查出了結果。”
此事關乎神鳥“金烏”,皇帝故而印象頗有些深刻,聞言便問他,“是怎麽回事?”
蕭景曜道,“上清園六年前重修,國庫為此支出一百萬兩白銀,據帳目記載,大部分用於石材木料及園中珍稀花木的采購,其中最大的支出,便是用於修建石階欄杆等的漢白玉。”
“但這些時日,兒臣請來各地專業工匠對園中所有石材一一勘測,發現園中真正的漢白玉不過兩成,其余則多都是以白砂及白雲石粘合而成。但不知為何,當初竣工之時,竟無人發現異常。”
就算再怎麽不關心世事,如此挑戰皇權威嚴的事,叫皇帝終於無法無動於衷,登時皺眉怒問,“當時是誰負責此事?”
蕭景曜道,“負責此事的,是當年的工部主事柯興材,即現如今的戶部左侍郎。”
柯興才?
魏王狠狠一頓。
戶部一向是他的勢力范圍,而這柯興才,則是近年來他最倚重的大臣。
登時,就見皇帝將目光投到他身上,冷聲問道,“此事你可知情?”
魏王心間一頓,忙道,“兒臣不知此事。”
皇帝沉聲道,“令都察院介入,嚴查此事。”
蕭景曜應是。
蕭景明也隻得跟著應了聲是,余光瞥向蕭景曜,忍不住咬牙。
——那上清園欄杆一時過去近四個月了,他都忘了還有此事,卻沒想到,原來蕭景曜一直在追查,且居然查到了柯興才的身上。
柯興才一旦倒下,便如同斷了他一隻胳膊……
正憤恨間,卻聽蕭景曜又道,“還有一事,兒臣也想同父皇稟報。”
皇帝又看過來,“何事?”
“上回馬球賽場瘋馬之事,只怕也有內情。”
話音落下,魏王又是一怔。
“什麽內情?”
皇帝已經開口問道。
便聽蕭景曜道,“馬兒不會無故發瘋,更何況那日比賽的馬,先前都經過嚴格訓練。事後有馬夫發現,有幾匹的身上有被尖錐扎刺的痕跡,所以那日瘋馬之事,未準是有人故意為之。”
話到此,蕭景明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蕭景曜的話卻還沒說完,“那日父皇母后,皇室宗親,外賓使臣及朝中文武都在場,其目的是什麽,該值得深究,前些日子外賓還在京中,加之高麗公主一事,苑馬寺壓著沒敢上報,眼下沒了外人,該好好查查此事了。”
“或許此事與高麗公主之死一樣,都是那東倭乾的。”
他話音才落,蕭景明就忍不住道。
蕭景曜看向他,“當時東倭並未參賽,根本沒有進入賽場的資格,理應接觸不到賽馬。”
蕭景明道,“他們理應也接觸不到貞姬公主,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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