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崢明蹲下摸了摸大王的後背,攤開手裡的血符和石頭看向陸秧秧:“大王說,我手裡東西上面的血和頭骨上的血是同一個人的。”
大王是段崢明用他血脈中特有的靈血喂養長大的,可以和段崢明心意相通,是真正有靈性的靈獸。因此段崢明這樣說了,陸秧秧便毫不懷疑。
她問大王:“能通過血找到這個人嗎?”
大王聽完就趴到了地上,用它厚實的大爪子壓住頭骨,再次湊近聞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就開始向下刨土。
唰唰唰唰唰唰唰!
不一會兒就刨出了一個小洞。
它鑽進洞中,邊繼續向下刨著,邊回頭朝著他們看,示意他們跟上它。
竟然在下面?
陸秧秧和段崢明對視一眼,跟上大王爬進了洞裡。
一直沒出過聲的黑野豬也頂著它的獠牙噸噸噸跟了進去。
段崢明:“你捅到我的屁股了!!!”
黑野豬顯然沒有大王那樣的靈性。
它不明所以地用鼻子哼哧了一聲,繼續跟著大家向前。
沒多久,蹄子下面一個不平,它的獠牙再次向前,又捅到了段崢明的屁股。
……
在段崢明被野豬的獠牙捅了好幾次屁股,開路的大王終於停了下來。
它反覆地在原地嗅了幾次,抬起大掌用力向下一拍,一行人頓時嘀裡咣當地掉進了一個地下洞窟!
大王柔軟的腳掌落地無聲,陸秧秧輕得如棉絮漂浮,就連壯碩的段崢明也掉落中扛住了重重向下摔的黑野豬,幾個旋身壓住力道,悄然落地。
雖有驚險,但他們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半點打草驚蛇的聲音。
但帥氣也就只有一刹那,把黑野豬放下後,段崢明立馬齜牙咧嘴地捂住了屁股。
大王看到主人受傷,馬上將矛頭對準了黑野豬,露出一副要撲上去咬斷它腦袋的凶惡樣子。
黑野豬卻完全沒有察覺,又開心地跑到了陸秧秧的身邊,翻著肚皮躺下。
但陸秧秧此時卻顧不上管他們。
在大王刨土的途中,她就感受到了越發濃烈的不祥邪氣。
如今這股邪氣更是近在咫尺。
她沿著洞窟向前走了一段,繞過幾處怪異嶙峋的大石,見到了一個洞穴口。
從洞穴口探頭向內,只見裡面擺著各種牲畜的白頭骨,上面均用血畫上了恐怖的扭曲條紋。
而這些頭骨中,有數道紅色的陰氣化為血藤,箭矢般射了出去,正齊齊扎在一個花白老人的體內,將他死死釘在了牆上。
血藤不斷湧動,正在吸食著他的鮮血。
這次,看到這片陣眼的布置,陸秧秧便一下就認出這是什麽陣法了。
這是西北那邊那群歪門邪道的小雜碎弄出來的,叫什麽“鬼蜮陣法”。
她以前在家裡的文書上見人提到過,這陣法可以借取外來的力量為自己所用,但付出和風險都相當大,極易出現問題,一旦陣法損壞或借來的力量超出術者的控制,術者立刻就會遭到反噬。
當然,這種小打小鬧還容易傷到自己的陣法根本就入不了陸秧秧的眼,他們家藏書閣裡的每一種咒術都不知道比它高明出多少倍。
她之所以會記得這段話,是因為文書中這段話的旁邊,有她阿娘當年做的點評。
就四個字——
“傻子才用”。
看這老人的樣子,顯然就是遭到反噬了。
大王也跟在陸秧秧的身後到了。
它嗅了嗅,接著用臉在段崢明的褲子上蹭了兩下。
段崢明低聲告訴陸秧秧:“是同一個。”
陸秧秧於是便明白了。
眼前這個被血藤吸著血的老人,和用血寫出“俞”字符、用血塗抹牛羊頭骨的是同一個人。
他就是如今望峰門的那位門主。
俞望。
陸秧秧思索了一下,讓段崢明他們先等在洞穴外面,她自己抬腳走了進去。
俞望已經被反噬的血藤吸血許久了。
即便用靈力苦苦支撐,他的血也快要流光了。
因此他的視線已經變得十分模糊,即使遲鈍地聽到了有人進來的動靜,他也只能勉強看到她穿的白色的袍子。
“你是……望峰門的弟子?”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仿佛是從嗓子眼裡嘶扯出來的。
“你是誰?”
出聲間,陸秧秧打量著他。
到底是如今望峰門的門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失血成這樣,還能靠靈力撐著吊住一口氣不死。要是換成本事差些的人,早就已經是一條乾屍了。
但他應該也差不多要死了。
靈力都開始渙散了。
憑著求生的意志,俞望將渙散出體外的靈力拚命凝聚了一些,強撐著睜大了眼睛。
看清陸秧秧身上望峰門的袍子,他的沙啞聲音平穩了些。
“你不認得我?你是怎麽來到這裡的?”
陸秧秧拿出一張俞字血符:“解師兄。”
“好。好。”
性命垂危,凝聚的靈力也不知能維持多久,俞望做不得多想。
“我便是望峰門的門主,我遭奸人暗算,如今被困在在這裡。”
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強強 甜寵文 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