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做的事,你就去誰哪裡。”
蕭信的聲音響起來,不沙啞了,只是壓得低沉,不知是不是沒看見臉所產生的距離感,居然顯得冷酷。
翠庭的哭聲頓了一下,像是被嚇的:“可是、是太太吩咐的,二公子,我沒撒謊,真的是太太叫我服侍二公子,我才敢的,二公子就這麽把我攆走,太太那裡怎麽交代——”
“你是要我先與你個交代?”
蕭信聲音裡的冷酷又添了一分,初春夜色仍寒,他比夜色更寒:“你可以不走。取板子來,捱過四十,你就回屋。”
“……呃!”
好一會後,翠庭抽噎著從院中地上爬起來,站不穩,許融見到還是白芙從旁扶了她一把,她搖搖晃晃地往外離開了。
院子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許融打了個哈欠,從暖閣裡出來,正好白芙也進來,許融隨口向她道:“二公子還挺會唬人的。”
白芙臉有點發白:“——什麽?”
許融才發現她居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詫異地停住了步子:“怎麽了?這院裡就沒有板子。”
她理嫁妝安排丫頭住宿的時候早將整個小院摸排熟悉了,除了蕭信作為書房使用的東次間,但大面上就那幾件家具,她也不是沒見過,總不至於他會在床底塞塊板子罷。
“板子是沒有,但是二公子指了晾衣服的竹竿。”白芙小聲道,“姑娘,他真的會打。”
許融:“……”
蕭信站在堂屋門口,以她的角度能看見院子裡,但看不見他,也就不知道他還付諸了動作。
那可能——還真有點凶。
但要說凶成什麽樣,她不太想象得出來。
“別怕,”她安慰白芙,“不打你們。”
白芙小心地點了點頭。
第47章 你是不是在哄我
許融沒立即琢磨打常姝音的主意。
她要先解決翠庭的問題。
攆人時痛快, 攆完了得過蕭夫人那一關。
許融一向比蕭信起得要晚一點,他晨讀過半個時辰,她才慢悠悠地起來, 早膳有時候一起用,有時候他餓了就先用,不過請安必定是一起去的。
今日蕭信卻沒等她。
她才一起床, 就聽白芙告訴她蕭信已經往正院去了。
去做什麽,不問可知。
許融一邊急忙穿衣, 一邊道:“你怎麽不叫醒我?”
“二公子不讓。”
“你就聽他的話了?”
“不聽, 二公子會罰的——”
許融道:“說實話。”
白芙替她挽發髻的手頓了下, 老實了:“昨晚二公子一點都沒給夫人留顏面,連夜就把翠庭攆走了, 夫人今天肯定要生氣的。”
生氣了就要罰人。
她不是怕挨蕭信的罰, 是怕許融一道去挨蕭夫人的罰。
自家的丫頭還是向著自己,許融無奈又好笑地歎了口氣,往鏡子裡照了一照,道:“行了, 就這樣, 快走吧。”
阻止了白芙還要往她頭上補兩根花簪的舉動, 許融站起來, 匆匆往外走。
蕭信那個又冷又硬的脾氣, 是不會跟蕭夫人婉轉說好話的, 兩邊杠起來, 吃虧的一定是他。
即使已經成長了一點, 嫡母身份仍夠壓得他動彈不得。
她料得沒錯,才趕到正院,還沒進去, 已經看見蕭信垂著兩隻手站著,頭低著,卻從梗著的後脖頸及整個站姿散發出桀驁氣勢來。
以蕭夫人的為人,蕭信就算是她的親生子,她恐怕也不能容忍他這麽不受教。
站在堂屋裡的蕭夫人果然面沉如水,聲音則火氣十足:“——你大了,翅膀也硬了,我竟吩咐不動你了,派去伺候你的人,你說打發就打發了,你這是打發她,還是打發我?今兒我不在你的眼裡,明兒只怕連侯爺都不在你的眼裡了!”
“來人,押他去祠堂裡——”
“侯爺。”許融亮嗓清脆地道,“媳婦給侯爺請安。”
剛走到門前的蕭侯爺:“……”
他被許融的嗓門驚了一跳,不好說她——晚輩請安大聲點總不算錯,隻得皺眉點了下頭,就往院子裡走。
許融順勢跟在他身後。
屋裡蕭夫人的話頭暫停了一下,迎上蕭侯爺,冷笑道:“侯爺來得正好,你瞧瞧二郎——”
“侯爺,夫人,我有一件事忘了稟給侯爺和夫人。”許融忽然插話。
蕭夫人剜她一眼,眉梢挑起:“二郎媳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這不是你求情的時候,你先想一想自己吧!”
這是警告她自身難保。
罰完了蕭信,說不定下一個就輪著她。
許融不為所動,笑道:“是真的要緊事。夫人知道,我昨日有幸見到了太子殿下。”
聞得此言,蕭侯爺的目光先蕭夫人一步投注了過來。
蕭夫人也現出一點訝色,旋即道:“那又怎麽樣,太子殿下難道還能交待你辦什麽事不成?”
許融笑道:“太子殿下身份貴重,當然不會理會我一個宅院裡的閑人——”
蕭夫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嘲諷地笑了一聲。
許融道:“但是,我湊巧結識了太子妃的妹妹羅二姑娘,羅二姑娘不知為何,與我投了緣,邀我清明時同去踏青。我與她說了,要回來征得長輩的同意後再答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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