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捂著一邊臉發愁,“好什麽好,倆人年紀都太大——我閨女還不到十六!”
安國公府裡一片憂心,到了第二日,便有宮裡的旨意,入了昨晚前去不老屯兒的貴女家裡。
聖旨先是誇讚了眾貴女的義舉,接著便是把星落拎出來大讚特讚,最後封了以辜沅月為首的五位貴女為五品宜人,各賞銀五百兩。
只是星落沒什麽名頭上的敕封,倒是賞賜的金銀令人怎舌——聖旨上寫了一千兩紋銀,可實際上運到安國公府的銀錢卻有一小車。
阮英親自隨著車來,在車下恭恭敬敬地向著星落說道:“這是陛下特意開了他的私庫,賞您的現銀。陛下說他是您的師尊,您沒錢了直接去他的私庫去取。”
阮英掛著笑,這句話還是他為陛下潤色過的,陛下的原話就不太中聽了:扣扣搜搜地像個小叫花子,沒得丟朕的臉,把私庫鑰匙給她,叫她沒錢了自己取去。
星落看到了這些銀子,隻覺得天都亮了,心都開花了,從阮英的手裡接過了鑰匙,矜持地說了句:“呆子求財越多越好,陛下真的很了解我啊。”
這會兒家門前兒聽聖旨的親長們都回了府,阮英將這一卷聖旨拿給星落看,指著上頭幾個字,認認真真地說給她聽。
“女冠,您看這幾個詞,是不是特襯您?”他念出聲來,“皇天后土、景星鳳凰、恩慈幼弱……”
星落方才聽的時候就覺得很不搭,這會兒阮英特特指出來,她更加覺得奇怪。
“這聖旨擬製的奇奇怪怪,我是挺好的,但也沒那麽好……”她把聖旨上的詞語又看了幾遍,卷了起來,“又是皇天后土的,又是鳳凰,又是恩慈,說的我跟個菩薩似的——我可是老君山上的女冠啊,我信老君,不能改信菩薩。”
……
阮英心下暗忖,這聖旨乃是陛下親筆,這幾個詞兒也都是陛下特特念給他聽的,本來寫的恩慈黎民,後來覺得太過直白,陛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改成了恩慈幼弱。
陛下想暗戳戳地等女冠自己個兒想明白,可他阮英看著實在著急,這便一見星落的面,就擅作主張地點一點她。
“蘇仙曾說過,景星鳳凰,以見為寵。”他微笑著展示著自己的才華,替陛下表白了一句,“女冠可有所悟?”
星落聽阮英掉書袋,呆了一呆沒聽懂,試探地問道:“蘇仙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香豔,莫不是我師尊動了凡心?”
作者有話說:
阮英:……行吧,當我沒說,再見。
蘇東坡:你才香豔,你全家都香豔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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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無人過問
窗外日光正好, 青團兒趴在桌上,手裡舉著那把黃金萬兩如意鑰,日光透過支摘窗灑進來, 照的那鑰匙頭上刻著的黃金萬兩四個字金光閃閃。
“姑娘,陛下不厚道,您又不能自由出入禁中,給鑰匙有什麽用?”
星落正在往箱子裡碼銀子,聞言看了一眼鑰匙, 登時就被金光閃瞎了眼。
“……你遮著點兒光, 我眼睛快瞎了。”她突發奇想,站起身奔在桌旁, 把鑰匙拿在手裡端詳,“你說, 這該不會是金子做的吧?還挺沉,要不咱們……”
青團兒驚恐地打斷了自家姑娘的話, “您可別要不了, 那可是萬歲爺爺的私庫鑰匙, 您想幹什麽?”她淒惶起來,“九族算不算上丫鬟啊……”
星落訕笑著坐回椅子, “我就是想哪一日尋個由頭進宮去,然後去陛下庫房去搬些銀子出來。”
青團兒怎舌:“都用上‘搬’這個字兒了, 奴婢覺得您是真不嫌命長。”
星落指了指一旁的檀木箱子,噓了一聲兒,“這些銀兩過了爹爹媽媽的眼,一時估計就得來人來搬了, 我趁這會兒藏了些在多寶格裡, 一時你仔細收了, 過些時日該回山上了。”
青團兒一直為姑娘管著銀錢,這段時日姑娘左手進錢右手出,她眼睜睜看著實在心疼。
“您也知道,我哥哥前兒來的信兒,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靜真尼師領著這麽一大家子,著實不容易,聖姑奶奶又沒什麽音訊,您不回去是真不行了——好歹咱們銀子花出去了,總要知道個明細。”
星落輕輕嗯了一聲。
青團兒說的在理,只是千丈崖這一潑子事兒,是她起了頭夥著靜真、世仙一同做下的,她回了帝京,卻將最難的過程留給了靜真,細想起來真不厚道,是以她才要千方百計地弄銀錢送回去——總不好教靜真左右為難。
“靜真心細如發,做事也很有條理,世仙潑辣些,有她在,六婆就不敢造次,只是如今青鸞教在京城出了事,世仙又被軟禁在家中,我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她主意打定,這便叫青團兒歸置行李,自己則往娘親的房中去了。
陛下的聖旨傳遍了整個帝京,一共封賞了五位貴女,人人皆有賞賜,人人皆有美名,唯有一人在府中摔碎了兩盞白玉杯,發了好一通火來。
濟州侯府裡規矩大,她也隻敢在自己的房中造次,一旁的小丫頭沉碧攥著姑娘的手,勸她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