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著急令皇帝心裡有些安慰,他將手抽出來,牽著她走至了龍案前。
“朕也算是行伍之人,有些傷痕很自然。”他轉開話題,將她安置在龍椅上坐下,自己則靠著龍案垂目看她,“朕的左肩還有一道傷疤,現下雖變淺了,可受傷時卻很重,險些傷及心肺。”
星落仰著頭,心神被他的話牽動,擰著眉頭,“您是萬乘之身,又是上天之子,也能受傷?”
她忘了方才的事兒,這樣很好,皇帝慢慢放松下來,一聲一聲同她遞著話兒,語音溫和。
“朕雖不凡,到底也是□□凡胎。”他悄悄把手藏起來,目光繾綣地望住了她,“也有七情六欲。”
沒來由的心疼使星落微微蹙眉,仰著頭問師尊疼不疼,“險些傷了心肺?那該有多疼啊?”
皇帝搖搖頭,嘴上說不疼,手卻輕抬,將衣領向下拖拽了幾分,露出一方青白玉肌骨,其上果有一道淺淺的紅印記,因他肌膚似雪,那紅印便淺淺,快要淡成嬰兒面龐一般的顏色了。
這樣一方肩頭,肌肉緊實,筋脈有力,顏色又十分的好看,不得不說真的很誘人,星落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鬼使神差地抬起頭,在這道淺淺傷疤上摸了一把。
摸了一下,手下的觸感實在誘人,星落又吞了一下口水,又上手揉了揉,再定睛看下去,衣衫半褪處依約顯出一片鼓鼓的肌肉來,星落越摸越上頭,扒拉開半片衣衫,戳了戳那方鼓鼓的地方。
這手感也太好了吧,滑而不膩,又潤又彈,星落戳了一下很上頭,探頭往陛下胸前褪了半拉的衣衫裡瞧了一眼,突然瞧見粉紅一點,星落來了精神,正打算擼起袖子繼續上手,頭頂卻哼了一聲,眼前人就蜷起了身,兩手擋在了胸前。
星落不滿地抬起頭,陛下雙手抱胸,一臉的義正嚴辭,“夠了,再摸收錢。”
星落的小爪子示威似地又貼了上去,“我瞧見一顆小櫻桃,您就讓我看看——”
說什麽胡話?
紅雲瞬間襲上了皇帝的面頰,接著再往耳朵尖一點一點兒地攀升,他強裝鎮定,一手保護著自己的胸膛,一手指了指大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黎星落你究竟想幹什麽?”
星落不服氣,越性兒把雙手都貼了上去,“我就想看一看嘛”
皇帝往後撤了撤身,隻覺得她的樣子沒眼看,“胡鬧,你老實點兒!”
星落揚起手,食指和大拇哥在他眼前點了點,“您別害羞呀,我就看看不上手。”
皇帝忍無可忍,“人人都有,朕也不例外。”
星落歪著腦袋油鹽不進,“摸摸您的。”
皇帝的心情很複雜。
若是讓她在自己個兒的龍案上把他給摸了……倒也不是不行,可依照小徒弟的揍性,決計會拍拍屁股走人,翻臉不認。
他在這上頭吃了多少虧了?
他心裡天人交戰,又想給她摸個夠,又怕自己個兒定力不足,再冒犯了她,再一個……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麽,一瞬之間理智打敗了天性,他無情地撥開小徒弟的手,好整以暇地拉起了衣領。
“朕清清白白好男兒,唯有大梁的皇后才能染指。”他慢條斯理地把衣衫整理好,靠在龍案上,乜她一眼,“請你克制一下對朕的邪念。”
星落聞言收回了爪子,挑挑眉頭不以為然。
“既然如此,那徒兒只能收手了。”她從龍椅上站起身,將陛下給她做的繡鞋、禦筆聖意一股腦兒抱在懷裡,接著騰出一隻手向眉目尚含春的陛下抓了抓,“您方才說人人都有小櫻桃,那徒兒就不禍害您啦。我身邊男孩子甚多,太初師兄啊、太胖太瘦啊……都能讓徒兒摸個究竟——”
她一口氣說完,趁著陛下還未及反應過來,幾步跳開來,接著往殿外跑去了,還不忘回身揮了揮爪子。
“回見了您嘞!”
說罷,一個閃身便出了紫宸殿,消失了。
皇帝五雷轟頂,幾步追上去,生怕她當真去尋那些個師兄弟,情急之下向著她的背影喊道:“你回來——”
可惜佳人來去自由,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皇帝又是失落又是沮喪,甚至還有點擔心,無助地撐在了殿門上,喃喃說了句,“朕給你摸還不成嘛……”
這一聲兒聽起來實在委屈巴巴,阮英跪在殿門前,把頭埋的更深了,皇帝良久才意識到身邊兒有人,方才清咳一聲,掩住了尷尬。
星落領著青團兒從大梁門乘著轎子出來,手裡攥著那一紙聖意,心情雀躍極了。
這程子她日夜掛心著世仙的事兒,縱然世仙行的正直,可青鸞教犯的可是謀逆大罪!這些時日,驚擾殺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更不用提妄圖造反謀逆了,那些匪首又指認了世仙,萬一陛下當真信了,世仙小命不保。
話說回來,自己真的錯怪師尊了——人家這幾日明明是在為她做鞋,自己卻誤會他要殺自己最好的朋友。
星落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手上的繡鞋,大貓頭在鞋尖兒晃了一晃,露出了滑稽的笑容,她心念微動,拍了拍青團兒的手,道,“……你同常玉山交好,可問過師尊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青團兒本趴在小窗邊兒看遊街的走貨郎,聽見自家姑娘這麽問,一回頭道,“誰同他好?”她見姑娘一挑眉,很訝異的樣子,這便不情願地解釋道,“他家裡給他說親,好幾日都見不著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