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空氣中忽然響起一聲槍響!
她與山光遠身下那匹馱馬極為膽小,竟然突然前蹄,不安的嘶鳴著高高仰起前蹄——
這片刻間,言昳已經看清了開槍的人。
梁栩。
梁栩手裡拎著一把木杆燧發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衝下草坡,堵死在他們面前,怒吼道:“白昳!”
山光遠身子緊繃,握緊了腰邊的刀。
言昳卻捂了捂耳朵,笑出了聲,道:“哎哎哎,這麽大嗓門做什麽。好巧啊。”
山光遠低頭看著她頭頂上的旋兒,她跟梁栩鬥了幾十年,既恨也熟,這輩子更是遊刃有余。
言昳聽到身後有馬蹄聲追來,轉頭看,兩邊把她堵死了。
梁栩緊盯著她,也勾起一絲笑:“你不會以為你能跑吧。”
言昳:“跑?哦,我這是要去滁州探親,殿下怎麽追著我來了。”
梁栩磨牙道:“放屁!”
言昳撐著馬頸,托腮笑起來:“殿下太好面子了。為什麽不肯告訴公主你的一些猜測,她如果知道,追上來的肯定不會只有這麽一小隊人馬了。”
梁栩眼下沉沉青影,低聲道:“姐姐沒必要知道。因為我就會在這兒殺了你。”
言昳吃驚的捂住她半張的嫣紅小嘴,道:“殺我?我以為你不舍得呢?”
山光遠雖然知道她話中都是嘲諷,但想到言昳前世跟梁栩的過往,牙根還是咬緊了。
梁栩嗤笑:“你覺得自己有張好臉蛋,男人就舍不得殺你了嗎?還是你想說自己能媚主,肯求全,想要求條生路。”
山光遠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又緊,指節近乎青白。
言昳一隻手背在身後,抓著山光遠的腰帶,似乎要他穩住。
她笑道:“原來我很漂亮?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是說,你一個離了姐姐就什麽都做不成的男人,總算能遇到一個可以幫你成就大業,又無法凌駕於你之上的女人了。”
梁栩瞪大眼睛,面上惱火,馬蹄向後退了半步。
言昳笑:“離了熹慶公主,你能做成的事很少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控制你控制的如此全面,你哪怕踢掉了睿文皇帝上台,你也不過是下一個他,一樣的沒有存在感的傀儡。”
梁栩抬起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言昳,怒極反笑:“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姐姐是如何長起來的,你想要離間這樣一對姐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言昳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慮,她自己前世也算是對他和熹慶公主之間的關系了解一些,笑道:“是嗎?你對姐姐知無不言,姐姐對你,也毫無隱瞞嗎?哦,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同樣能用產業與金銀為你打通一切關系,還無法在你登基後控制你的人,就在你面前。”
梁栩:“你騙了我這麽多次,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白昳,你把我坑的這樣慘了,我還跟你合作是不是太傻了!”
言昳笑:“誰騙誰?你要不然就想白嫖我的計劃,要不然就想要我家死於惡名,我不過是自保加討債罷了。而且,合作也算不上,我算是攀高主子,混出新名堂,否則我一個孤女,這世道怎麽過。”
言昳就厲害在她既是傲的非凡,也會在關鍵時刻裝傻裝蠢裝奴才,只要能達成目的,她不在乎自己姿態放的有多低。
而山光遠知道,梁栩上輩子是憑借著地位與積累,多次打壓言昳;這輩子他如此年少,被言昳一次次翻盤,他這輩子地位不變,也不太可能壓製住言昳半點了。
而梁栩聽信了言昳的標志就是,他看了看周邊的護衛。
梁栩知道,想要進一步聊下去,不能再這些人面前。
不過梁栩本來也不是要來殺她,而是要來抓她的。
這個女人可以用的地方太多了。
她白家遺孤的身份,立刻能幫他洗白一些惡名;
她確實有著可以跟姐姐匹敵的頭腦與經商財富,地位卻與皇位毫無關系,甚至生殺也不過在他覆手之間;
更何況,她確實有著他以前從沒見過也無法形容的容姿美貌,再過幾年,哪怕只是帶著她出門,就足以引來多少人的豔羨……
山光遠也裝作順從的模樣,翻身下馬,為主子牽馬。
梁栩想了想,不論往後要怎麽合作,現在必須要先逮住她。這個女人不是金絲雀,而是鷹隼,不熬她,就只有自己被反咬的份。
他必須要先抓住她,熬到她甘心做奴才才行。
梁栩抬手:“我信你的話。那便與我同行吧。”說著,旁邊小隊侍衛,手放在刀上,靠近了言昳。
山光遠當然看出來他壓根沒打算放松包圍,言昳打著哈哈正說著自己要去滁州做什麽事,可以讓梁栩跟她一起同行——
梁栩忽然注意到,她馬邊那個護院低垂著頭,忽然以幾乎讓人看不清的鬼魅速度拔刀,一個踏步,朝梁栩而來!
梁栩猛地拽住韁繩,卻發現那護院動作更快,一隻手狠狠拽住轡頭前端,刀光猛地朝上一挑!
他動作太老練、肅殺又樸實,讓梁栩身邊那些多年沒有上過戰場的侍衛,壓根無法反應過來。
梁栩憑借本能朝後一仰,卻隻覺得面上劇痛,慘叫一聲!
山光遠躍起後落地,看著刀尖只有半寸多長的血跡,惋惜的皺起眉頭,輕聲道:“今日不是你來抓我們,而是我抓到了你防衛最薄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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