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帝星百分之八十的地區,都可以稱得上是很安全的地帶。
但饒是如此,蟲族還是會進攻,帝國的人民們還是要生活在危險的陰影之下。
看著曾經的城池淪為廢土,再度往城鎮裡走時,甚至還能時不時看到一些血腥的景象。
每一個單兵的心中都燃燒著一團熊熊怒火。
他們想把這些蟲子,永永遠遠地消滅!一隻不剩!
就在這時,幾個分散出去的隊伍深入探測回來,陸陸續續將幾個方向的大致情況說明。
而投放到各處的紅外掃描儀也開始向著四面八方行動,擴散收集著整個城鎮的信息。
待幾個隊伍陸陸續續回來後,蒲岩武看了眼懷表,“還有哪邊的沒來?”
身旁的心腹剛要說話,忽然遠處的拐角處出來一個小隊,不正是黎止一行人。
打頭的一襲銀白色的機甲極其顯眼,極致的速度幾乎能在光下撩起一片銀光;
其身後緊隨其後的是一架跑動起來蹦蹦跳跳的擬態全械型機甲,以及一個扛著東西還能跑的飛快的突擊者。
三人速度最快,再之後便是一群掠過的中小型機甲,形態各異都圍繞著前方的銀光環繞。
直到他們快到原點,後頭隊伍裡的其他人在堪堪追了過來。
城鎮的東南方,是黎止帶領的新兵小隊負責的,探查和安插掃描儀也是她直接帶隊;
除了秦望生外,敖柔和利瓦森都跟著去了。
因為秦小殿下並不是單兵系,而是操縱系,憑借他這個身體素質是絕對追不上黎止等人的全力衝刺。
但饒是如此,他的存在感也並不低。
黎止剛剛停住,帶起的陣陣風卷在腳下揚起細小的塵土,身後一圈形態各異的機甲像是一群熙熙攘攘的小朋友,圍著她不停地轉。
這些機甲群的操縱者都是秦望生,每一個小東西都是他安插的眼睛,也是他陪伴黎止、時刻把握動向的方式。
而其中幾個更是非常地擬人化,前頭的猛然停下來,後面的沒刹住腳一頭撞了上去,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而後幾個有手有腳類人形態的機甲便在半空中扭打起來,圓盤形的也不甘示弱,直接一頭扎了進去。
不少自由軍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冷酷、帥氣、一襲銀色破塵號仿若超人的黎止微微垂眸,一雙金色的眼瞳看不出喜怒,半晌她伸出手,將身邊打打鬧鬧的小機甲都攔在了懷裡,聲音依舊平穩得不行。
“抱歉,路上遇到了點事情,耽擱了一小會兒。”
被她攬住後,一群打打鬧鬧的小東西頓時安靜下來。
其中一個光屏上冒出一串粉紅的噗通噗通跳的愛心,像小狗勾一樣開始貼貼蹭蹭;
還有的直接踩著她的手臂往她懷裡拱。
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完全和它們的製作以及編程者一模一樣,讓人好生無語。
周長慶幾人看著,嘴角微微抽搐。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對周長慶道:“平時看著這位黎止將軍怪冷的,看不出來啊,還挺有情趣的……”
跑動時動靜很大像是在蹦跳的全械型機甲停滯在一旁,艙門打開後從中跳出的是敖柔,一眼就看到了這幅畫面,被狠狠萌住了。
沒有什麽比‘包容你的胡鬧’更溫柔、更好磕了吧!
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單兵,便是利瓦森了。
直到湊近了,眾人才發現他肩上像扛麻袋一樣扛著的竟然是個人,此時被他放在了地上。
利瓦森:“不好意思,路上可能跑得有點急……”
滿頭滿臉都是汗和淚的男人渾身髒兮兮的,但能夠在這種被蟲族吞噬的城市得以存活,已經算是萬幸了。
他剛剛被放下,胃裡還因為極速的顛簸不斷翻湧,臉如菜色又青又白。
等他嘔得差不多了,又忽然想到了什麽,猛然扭頭向後看去,在看到那一抹銀光後驟然送了口氣。
隨便蹭了蹭嘴巴,男人滿臉狼狽跌跌撞撞地朝著黎止走去,不算乾淨的手想抓住黎止的手臂;
但猛然看到對方乾淨得一塵不染甚至在反光的機甲後,又猛地收了回去,生怕自己的手染髒了對方的機甲。
他期期艾艾,臉上盡是哀求和扭曲,又雙手合十朝著周圍一圈自由軍拜了又拜。
“恩公,長官們,求求你們去救救我的女兒,她才九歲……”
說著,男人就要跪倒在地。
他本以為自己的命運就要結束在那個逼仄可怖的巷子裡,像妻子一樣被蟲子開膛破腹;
但直到一襲銀光的單兵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將那巨大的蟲子斬斷,他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然伸出,也不嫌髒就這麽托住了他濕漉漉的袖口。
隻一隻手,就能穩穩托住男人整個身體的力量,將他提了起來。
隔著破塵號,他只能看到恩公的一雙眼睛,是赤金色的,像太陽一樣耀眼而遙不可及;
看著自己的時候一股平靜而有力的力量緩緩撫平他驚慌不安的內心。
黎止聲音平穩,“你女兒長什麽樣子?在哪裡和你走丟的?”
後頭的周長慶神情有些詫異,難道她還真打算給這個男人找閨女?
現在整個城鎮都是蟲子,遍布各個角落,要真是像這個男人說的他女兒才九歲,雖然很殘忍,但下場定然是早被蟲子啃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