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要是為了排除軍團中是否還有雄蟲的寄生體。
也就在這個時候,黎止收到了艾克裡的通訊。
接通之後,她本就沒有舒展的眉心猛然一頓,“你確定麽?!”
艾克裡收到了消息,帝宮中除卻秦權被蟲子攻擊了,秦望生竟然也受到了雄蟲的刺殺,且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還未能知曉。
那頭的單兵大漢摸了摸鼻尖,道:“就這秦權那個老東西最開始還叫囂說是秦望生引來的蟲子,目的就是刺殺他、把他拉下馬,結果現在反而是秦望生那邊遲遲沒有消息……”
黎止:“為什麽會有刺殺秦望生的蟲?!”
艾克裡聳聳肩,“我聽上面的人說,高等蟲子好像對精神操控挺敏感的,但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是了,一瞬間黎止便想通了。
秦望生本就是帝國的王儲,若他真的只是個花瓶還好,但在極短的時間內他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幾乎已經讓軍政上層不少人倒戈,已經在帝國站穩了腳跟。
盡管秦權還在試圖廢黜他,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是下一任的帝國之主。
是一個比他父親更冷靜、更有手段實力同時也更加瘋狂的國主。
這樣的人極難對付,想要在他還未成長前便將其掐滅,是再正常不過的念頭。
更何況秦望生的天賦能力是操縱師,精神力更是超2s。
他同時兼並了禦械師、護甲師、以及最為神秘的通過精神中樞操控活物的禦獸師。
這些寄生人類的a級雄蟲,不也是精神操縱的一種麽,只不過他們只能操縱寄生一個人類。
而秦望生卻不同,他在第一次展現能力時,便同時操縱了十個s級以上的單兵。
這樣多重精神操縱的能力,和蟲族的母皇控制雄蟲的手段極其相似。
在蟲族的眼中,秦望生應當已經排在了最棘手的前三名。
絮絮叨叨的艾克裡本以為自家頭兒這麽長時間不和帝國那位聯系,是真的像網上人說的那樣,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了。
但他說著說著忽然察覺到黎止的情緒不對,意識到了什麽又忙改口道:
“其實吧應該沒什麽大事,不然帝宮不早就亂了套了……”
不等他說完,黎止道:“我買好了最快回去的星艦票。”
艾克裡:??
通過今晚之事,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都該知道,現在的人族正陷入最危險時刻的前端。
刺殺帝國的上層,就是蟲族摧毀人類的第一步。
而今夜那雄蟲動用的□□物,分明是取自蟲母的激素,黎止對那味道再熟悉不過。
她可以確定,蟲族中有新的蟲母已經誕生。
或許在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帝國十三星都將陷入動蕩不安中,人族會再次迎來蟲族的大舉入侵。
在猛地聽到秦望生遇刺生死未卜,更意識到他對蟲族的作用後,一直以來盤旋在黎止心頭的糾結、煩躁都在這一瞬間迎刃而解。
她那一刻想了許多東西。
如果秦望生真的死了、死在了蟲族的手中,是否她就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放松。
無關君臣關系和人類存亡,只聽從自己的內心,黎止的心臟猛然一悸。
不可以。
她為何猶豫不決、反覆輾轉,每每想起那個人的音笑時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去抑製。
那是因為她的內心並不想放棄,是情感和理智在反覆爭鬥。
如果死亡才是分別,才是這段理智的盡頭……
黎止清晰認知到了自己的內心,就連訂票的手都在抖。
她第一次打開了終端的網絡,鋪天蓋地的新聞和民眾的惶恐如潮水般在她失真的世界湧來,她也看到兩位王室遇襲的消息。
封閉了許久的灰色世界,沿著網線開始染上繽紛,但始終都沒有她想要看到的。
……
帝宮之中,鍾潭江正緊蹙著眉頭為面前的青年處理傷口。
對方此時□□著上半身坐在凳子上,一道長長的血肉模糊的傷口從腰線一直到胸口下方。
不斷有血漬溢出,在那玉一般冷白的肌膚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這是被蟲子的腹足劃出來的痕跡,因為蟲子的身上有太多細菌,必須用濃度極高的酒精來清理傷口。
這對一個正常人來說,無異於是痛苦至極的折磨。
饒是醫生正在用純度酒精消毒,可這面容精致俊美的青年依舊神情冷淡,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血肉。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終端,始終沒有等到想要的;
很快他眼神一點點落寂,最後一股陰鬱冷森再次將其包裹,眉眼都帶了些戾色。
若是黎止在這裡,便會發現記憶中溫柔優雅的秦望生,已經徹底變了個樣。
似乎是因為生長抑製劑失效,停泊了近十年的肉身迎來了飛速的增長。
不僅僅是個子、身形在瘋狂地長,而秦望生幾乎一整天都泡在軍事基地中,也沒有上飛速成長的身體瘦得像白斬雞。
正相反,能明顯看到一層不薄的肌理包裹著他的骨骼,寬肩緊腹長腿,毅然是個氣勢很強的alpha樣子了。
就連有時候鍾潭江在他心情低沉時過來,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此時看著好友死氣沉沉的樣子,他心裡的憋悶更是無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