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引起了一片嘩然。
有蟲學家出來發出聲明,說如果沒有蟲母信息素的話,雄蟲是不可能產生逆向分化;
至於所謂的被組織、被聚集起來有預謀的攻擊人類城市,更是無稽之談。
在多了知名權威的老科學家紛紛出來發聲後,星際人民逐漸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質問軍部,蟲母究竟有沒有被消滅,能不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讓大家放下心來。
眼瞧著輿論再次亂了,沉寂了許久的皇室和議政廳又蠢蠢欲動,覺得這是一個將黎止徹底拉下馬的絕佳時機。
雖然他們也不清楚邊境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當時後續的處理是帝國軍接手的,一應資料都入了皇室的資料庫;
反倒是突擊軍們走的匆忙,又被要求做了保密協議,幾乎沒留下什麽相片記錄。
現在倒便宜了秦權等人搞事情。
他們是親眼見過蟲母屍體的,甚至克勞斯還取了一整塊蟲母的屍身組織,現在就存放在帝國科技院中進行分解實驗。
黎止沒有撒謊,但她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
事發的第一時間,克勞斯便聯系了軍部的人,要求他們調出當時在M-42蟲母星上留存的錄像信息和照片。
但最後軍部卻給他說,那些錄像和相片不知為何,竟然都被毀了?!
憤怒至極的青年單兵哪裡不清楚又是秦權那個老東西在背後出手,恨不得立即就衝進帝宮,讓人把當時的檔案都交出來。
聞言黎止聯系了不少曾經的老朋友,但他們都模棱兩可,顯然是沒法趟這趟渾水。
她很確切蟲母一定死了,就算蟲族中真的出現了母皇,也一定是新生的。
只是她當時直接在蟲窟中昏死過去,艾克裡等人忙著將她帶去醫院,也沒將留存檔案的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只要蟲母死了,人蟲二族的爭鬥就徹底落下了帷幕。
從此以後,人類再也不用為蟲族而憂愁。
誰能想到就在一年後的今天,又出現了新的動蕩。
聽著通訊對面的艾克裡不停埋怨自己:都是我當時沒考慮全面,覺得後續存檔是軍部的事,現在竟讓頭兒你陷入了被動中……
黎止倒不覺得生氣,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皇室各種陰損的招數。
想必在秦權的眼裡,自己帶跑了帝國正統王儲,甚至秦望生公然忤逆了皇室,就已經是對他的大不敬。
又以一己之力將上將之位整廢了,壞了他多年的布局;
更是壞了秦周穹的口碑,讓他以後出仕都困難無比……
種種‘惡行’累加在一起,自己早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只要有一丁點機會,秦權都會想盡辦法按死自己。
在沒有存檔和邊境戰況不斷流出的情況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蟲母是否真的死了,甚至開始懷疑黎止。
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一些醜蛆從陰暗的水溝裡鑽出。
【黎止不會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價,故意說自己殺死了蟲母,但其實根本沒有明確證據能證明蟲母已死吧?說不定她當時只是重創了蟲母,讓蟲族短暫亂了一陣子……】
【她一個omega,還真有信她有多麽厲害麽?】
但更多的網民,並沒有被蒙上眼睛和心。
經過這一年中的曲折,許多omega開始學會反抗、開始走出了家門甚至經營自己的事業。
在又一個alpha動用信息素強迫omega的事件中,那個可憐的被害人鼓足勇氣拿起法律的武器,抗爭到底。
“我承認任何的蕩/婦羞辱,黎將軍曾經說過,我們沒有錯,錯的是惡意釋放信息素以達到自己惡心目的的罪犯!”
這也是極少數成功將犯罪alpha送入監/獄的案例,在omega群體中再度掀起了不小的震撼。
就連不少alpha,甚至絕大多數的beta,這一次也都選擇了信任黎止。
【我們相信黎將軍會給我們一個解釋,她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在這種情況下,輿論還算平穩,反倒是自由軍中的動蕩要更加激烈一些。
不少家人死在蟲族足下、家園被毀的士兵也都深知雄蟲的習性,唯一的解釋就是蟲母未滅。
在黎止再一次接收到不善的目光,甚至是隱約被針對後,矛盾徹底爆發。
最先維護她的人,就是以敖柔和利瓦森為代表的新兵團。
“你們根本就沒和黎將軍共事過,她強大且非常有能力,絕不可能是你們口中那樣的人,為什麽不能靜下來想想,相信自己的隊友呢?!”
滿眼憤恨的年輕單兵怒吼道:
“你們這群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人懂什麽?!你們的親人沒有死在你們面前,沒有家破人亡,我不怕蟲子也無所謂有沒有勇士,因為我知道我早晚會把蟲子趕盡殺絕!”
“但我絕不允許有人拿這種關乎邊陲人聲明的事情,當作獲取軍功和美名的手段。你們沒看到十二星的淪陷區麽?整整兩個城的人啊,都死了!!”
就在這時,自由軍中也有人怒斥一聲:“夠了!”
看到來人,利瓦森神情有些驚訝,就連敖柔也怔住了。
是最開始很不待見新兵團的周長慶。
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同伴,聲音很嚴肅:
“你們仔細想想人家黎將軍,在團裡的時候有沒有照顧過你們?有沒有教過你們格鬥技巧?有沒有給你們擺過一點架子?她哪次不是衝在最前面,面對最多最凶狠的蟲子?你們在座的又有誰沒有受過秦小殿下的恩惠?沒有找他修過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