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藍的緞面襯袖被層層卷起,堆疊在肌肉線條隱約浮現的肘間,襯得青年手臂白得反光,更有中病態。
她瞳孔驟然一縮,在內側細膩的皮膚上看到了青青紫紫密密麻麻的針孔。
那些細小的傷痕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在還未恢復時又不斷地扎入、形成新的針孔,現在已經成了不可逆的傷疤。
“如果我是一個alpha,在十八歲那年我們就會退婚,再也不會有交集。所以我注射了生長抑製劑,去學著當一個omega,可能是老天爺看我可憐,所以你也再分化了。”
他完全忽視了黎止震驚的神情,從頸間落下一串啄吻,最後磨蹭著溫暖的唇瓣。
“現在我是alpha,你是omega,我們天生一對。”
“我不在乎世人的想法,如果阿止在乎的話,我可以明天就將身體體檢報告都公布給所有人看,堵住他們的嘴。但如果你讓我放棄你……”
秦望生喉頭滾動,聲音喑啞,眼底也顯出幾分戾色。
“除非我死。”
黎止可以喜歡omega,也可以喜歡alpha。
因為無論她喜歡的人是什麽樣子的,什麽性別,秦望生都會拚盡自己的全力去複刻、去成為。
他打破了天性和生理,去愛黎止。
在神像的注視下、在昏暗空曠的廳堂間,每一分急促的呼吸都能聽得真切;
他將自己迷戀的人圈在狹小的懷間,指尖宛如毒蛇的信子,一點點爬過黎止布滿薄汗的手腕,最後捏住她燙紅的下顎。
驟然收緊指尖時,他狠狠印了上去。
垂眸時,肩頸的發絲滑落,像一分幕簾籠罩住二人,信息素在濕氣中溢出交纏。
烈酒和醇香碰撞時,有種微醺的迷幻感。
秦望生像狼又像狗,不斷舔舐著眼前的獵物,可又實在舍不得一口吞噬,只能不停地嗅著親著。
此時黎止已被信息素完全掌控,她想呼吸,卻被堵得嚴嚴實實,甚至有種要溺死在烈酒的海洋中的感覺。
她能感覺自己的掌心被強勢地搓開,秦望生的手掌就這麽和她十指交扣。
太熱了,她快要受不了了。
臣服於信息素的掌控下,她本該憤怒、該厭惡。
可事實上黎止的心裡除了一瞬間不受控的怒氣,後面卻越來越平靜。
因為她知道,自己雖然被秦望山的信息素操控著,可對方卻更可憐。
青年眼鼻紅紅,神情中滿是偏執和陰森,在察覺到黎止的目光後,他略一頓住,黝黑的瞳孔中溢出幾分傷感。
“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覺得我很惡心?”
秦望生是清醒著的,他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面色潮紅甚至稱得上乖巧的黎止,都是因為有信息素操控。
如果他現在松手,或許向來性子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就要轉身就走,甚至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怎麽這麽惡心?為什麽要裝成omega騙取我的信任和同情?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一想到這樣的神情和話,會從黎止那裡得到,他就感到無盡的惶恐。
“恨我也可以,但我不會放手的……”
正是因為清醒卻又不願放手,才是最可憐的。
在被黎止痛恨和關系徹底崩潰之間,秦望生選擇了前者。
他本來就是瘋狗,是小人,生來就是為了黎止而存在。
拱來拱去的瘋狗將濕潤的紅發撥開,不敢去看黎止的眼睛,他怕從那雙過於理智和鎮靜的眼中,看到反感和厭惡。
當後頸那塊凸起膨脹的腺體沒了頭髮的阻擋、徹底暴露在秦望山的眼底,他像是饞肉般垂涎著,鼻尖聳動。
似乎因為alpha信息素的原因,黎止陷入了被掌控的應激反應,連帶著脖頸後的腺體也溢出了omega信息素。
上一次假性標記,是隔著一層微型注射器,實際上秦望生並沒有多少真實咬合感,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狂喜和戰栗。
但這一次,毫無阻隔的腺體和整片後頸,都在他的唇邊。
秦望生聲音很低,“阿止,我想標記你,可以嗎?”
不等對方說出拒絕的話,他手掌拖著滾燙的頸,讓蓋著薄汗的後頸處徹底暴露,如張開口咬上的毒蛇,又像暗夜中的吸血鬼,即將咬破心愛之人的脖頸。
當鋒利犬齒徹底咬破頸後的皮膚,陷入腺體,烈酒信息素便不斷溢出。
刺痛感讓黎止忍不住抽氣,體內的肺腑是滾燙的,皮膚是灼燒的;
後頸處被標記時的感覺根本不能忽視,讓人頭皮發麻。
微微閉眼時,有盛不住的生理淚水滾落,落在兩人黑紅交纏的發絲間,和濕熱的汗和信息素雜陳。
秦望生害怕一次標記太過淺顯,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失效,又反覆咬了好幾次。
他趁機親親自己的心上人,那種黏糊感讓黎止一度懷疑他是狗轉世,看到什麽都想拱一拱。
直到連黎止的奶香信息素中,都染上驅之不散酒精氣,他才滿意。
腺體的腫脹逐漸被信息素平複,萎縮的齒痕也只能看到幾個紅點。
但有一口秦望山咬狠了,還有絲絲甜腥的血漬從齒孔溢出,他又滿臉自責愧疚地小聲說著‘對不起’,身體卻無比誠實,又湊了過去一點點把血漬舔去。
這個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懷裡的人回過力氣,一巴掌狠狠煽在自己的臉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