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害羞了不看,以後就要鬧笑話了。”常氏道,“而且你弄明白了,才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寧姒忍著害羞瞧下去,“娘,男子的下邊,長……這樣?”
她難以想象,薑煜的下邊也是這樣的。
常氏仿佛見到了從前的自己,笑容越發柔和。
寧姒看著畫裡疊著的人兒,竟想起今日在馬車裡,薑煜也是這樣壓在她身上。
於是臉頰染上霞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他或許本意並非如此,但後來兩人又親又抱的,和這上頭何其相似。
而且她還去解衣襟,還說“想要他”。
寧姒覺得窒息,“娘,你說男子更為難耐,那女子會不會也想……這樣?”
“這事自然是兩人都得趣的。”
所以女子也會想這樣。
那麽她在薑煜面前偶爾竄出來的難耐感,難道就是這個?
她還不知羞也不知遮掩地告訴了他!
寧姒哀嚎一聲,想撞牆。
“怎麽了?”
“娘,都說女子要矜持,是不是在這一方面尤甚?”
“嗯,本朝比以往開放些,但此事也不是女子能提的。”
“若說了呢?便是放浪?”寧姒悄悄攥緊了拳。
“在大庭廣眾之下便是不知羞恥,若只在夫妻之間,倒沒有什麽,但許多女子就算在床笫之間,也是羞於提及的。”
寧姒閉了閉眼,“娘,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阿煜哥哥怎麽想她的……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她先喜歡的薑煜,她也不知道矜持些,還不知羞地說了“想要”……
他一定很為難吧?所以後來也沒有笑著逗她了,反而正經起來,拉著她一道坐直了。
“既然起了話頭,今日便與你說明白。”常氏道,“女子頭一回,疼如撕裂,你到時候莫覺得他要害你便是。”
寧姒愣了愣,又想起她問薑煜“會不會弄疼她”,他也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娘,每個女子都會疼?”
“嗯。”
又伸指點了點畫冊,“每個男子都會做這樣的事?”
常氏又點頭。
“可是蘭央告訴我,每個人做的都不一樣,所以書裡才不寫。”
“不一樣?是也不是,但萬變不離其宗……”
寧姒聽得雲裡霧裡。
常氏也覺得再說下去不好,便又拿了一本書給她,“也不是每本書都不寫。嘟嘟你看的話本子是遣了下人買的,他們哪敢給你看那些羞人的玩意?”
“這本書裡有?”
“嗯,你回頭翻翻就成,不必細究,畢竟還不到那個時候,明白了嗎?”
寧姒重重點頭,將書小心收好。
此時有叩門聲,“玉柔,嘟嘟,你們說好了沒?”
寧姒聽見寧大學士的聲音,連忙將書掩在外衣裡頭,“爹爹,你進來吧。”
寧大學士推門而入,走到裡間來。
常氏笑道,“嘟嘟都與我說了,今日是臨初拉著她去祭拜他母親了,阿煜當真是無辜的。”
寧大學士瞪眼,“玉柔,你喚他什麽?”
“阿煜啊,畢竟以後是我們女婿,自然要喊得親近些。”
寧大學士用痛心的目光看著常氏,“玉柔,你不跟我站一塊嗎?說好了要為難為難他呢?”
“爹爹!”寧姒不滿了,“都說了今天不是阿煜哥哥帶走了我,你還一心想著為難他!”
“爹是為了誰?嗯?”
“爹爹,你再這樣……我就……”
寧大學士好笑地挑眉,“你怎樣?”
“我就跟我娘親睡!”
話音剛落,整個人都貼上了常氏,一副不松手的架勢。
“……”寧大學士立馬服軟,笑著說,“嘟嘟,爹答應你少為難他一些,你回自己房裡睡覺好不好?”
☆、寸步不讓
當天夜裡, 熄了燈, 寧姒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就像年幼時做下的傻事, 要等到長大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羞恥,她對薑煜說的羞話、做的羞事,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如今明白之後便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
阿煜哥哥會不會覺得她滿腦子都是那種事啊……
寧姒“嗷嗚”一聲抱住了被子, 她不色啊,她就是看著薑煜那張臉、還有他的手,便覺得心裡癢癢的,要做些什麽才能滿足。
而薑煜呢,寧姒倒不覺得他像常氏說的那般“難耐”,在馬車上她甚至解了衣襟邀他吸個紅印出來,薑煜也沒有陪她玩。
阿煜哥哥是不是不想跟她做那種事啊……
寧姒胡思亂想。
她心知薑煜待她多多少少還有些像兄妹, 除了偶爾一個親吻擁抱,其余時候的照顧有加、體貼溫柔, 都如同長兄的包容。
他甚至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寧姒一邊喜愛著這樣的相處,一邊又擔心這不正常, 她是頭一回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沒有別的經驗可借鑒,只能稀裡糊塗地走下去。
……
翌日,薑煜如約去了郡王府。
這是河西郡王在京城的府邸, 常年不住人,唯有幾個下人日日清掃著冷清的宅院,如今郡王府迎來了它的小主人, 倒一下子熱鬧了些。
江臨初在院子裡耍戟,一旁的辛來恭恭敬敬地捧著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