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害你中了蠱。”
李弱水擺擺手,給他們一人倒了杯茶。
“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後果也該由我承擔,你們又沒逼著我去,不關你們什麽事。”
她做這些也是為了她自己,都是為了攻略路之遙罷了。
陸飛月抿抿唇角,接過茶後放在手中摩挲,心裡在琢磨自己的彌補之法。
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李弱水差什麽東西。
“你們來皇城大概都沒玩好吧,要不要過兩日和我們去參加安陽公主的生辰宴?”
“這個……”
李弱水看了路之遙一眼,這不是上趕著送上去給別人做駙馬嗎?
“放心,每人都有一個帶親屬的名額,不會違規。”
“但也不一定是後天。”江年抱臂站在一旁,回想著路上看到的消息。
“今早貼了皇榜,說是公主又遇刺了,這生辰宴能不能按時辦還說不準。”
“什麽!”
李弱水瞪大眼,手上拿著的茶杯一傾,灑出了不少茶水。
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立刻閃過路之遙袖口的血跡。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看告示,大概是準備在這幾日封城搜索。”崔明皓適時地補了一刀。
“生辰宴不會取消。”陸飛月拍拍李弱水的肩,讓她安心。
“宴請了不少人,這個早已不是公主自己的生辰宴,哪怕她全程不出面也無事。所以,你隻用和我們去吃吃喝喝便好,如何?”
沉默了一下,李弱水點點頭。
“我們去。”
李弱水轉頭看向溫柔不出聲的路之遙,腦海中只有五個大字。
悶聲乾大事。
她打死也沒想到,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變了天。
原本的駙馬候選人成了潛在通緝犯。
第76章 求不得(八)
為了尋找刺客,侍衛們開始地毯式搜索,今天大概在皇城附近,明日就能搜到這邊來。
可他們在皇城隻認識白輕輕,還得解蠱,暫時不能離開。
一旦被抓到說不定就要被處死,即便路之遙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麽多人。
因此,只有公主的宴會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弱水指尖敲著木桌,將自己稍顯緊張的情緒控制下來,裝作好奇地問向崔明皓。
“有畫像嗎?是不是長得滿是絡腮胡,身形魁梧,不太好看?”
路之遙嚼糕點的嘴一頓,彎起的唇角略略放下,突然覺得嘴裡的乳糕沒什麽滋味了。
崔明皓回憶了一下告示,搖搖頭。
“上面並沒有說明,估計那人蒙著面,沒能看清容貌。不過他的手被狼牙球所傷,有三道血痕,短時間內是好不了的。“
“原來如此。”
李弱水點點頭,垂眸喝茶時掃向路之遙的雙手,卻沒看到所謂的傷痕。
怎麽回事?
難道她猜測有誤,公主遇刺與路之遙並沒有關系?
“好,那便這樣說定了。”陸飛月舒展了眉頭,笑著看向李弱水。
“後日一早我們便來接你們,我知道你愛吃,宴席上有不少少見的美食,定能吃個夠!”
連日來的心結終於解開,陸飛月心情大好,又同李弱水聊了一會兒後才離開去繼續調查。
眼見那三人離開,李弱水關上門,立刻轉身小跑到路之遙身邊。
“今早那位公主是不是你刺殺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路之遙的雙手翻來覆去的地查看,卻沒有一點痕跡……
除了右手背白得有些過分。
“不吃了嗎?要不要試試這個乳糕?我方才嘗過了,不膩。”
路之遙抿唇一笑,準確地從木盒中拿出一小塊奶白色的乳糕遞到她面前,神色溫柔。
似是刺殺這件事還不如她吃東西來得有意思。
但李弱水顯然不吃他轉移話題這一套。
她看他一眼,順手抬著他的手腕將那塊乳糕遞到唇邊,低頭叼走。
她仔細地看著他的右手手背,鼓著腮幫子繼續問道。
“是不是你?”
路之遙彎著眼眸,指尖微動,上面仿佛還停留著她唇上的柔軟,令人心悸不已。
他任她抬著右手,左手又去取了一塊乳糕,最後停在了她唇角。
陽光從支窗下透進,將他整個人勾出一道暖洋洋的金邊,這光從他睫羽劃過,最後落入他緩緩睜開的眼眸中。
如同清晨山霧被燦陽驅散,琉璃般的眸子裡折射著瑩瑩的光。
路之遙睜眼了,長長的睫羽覆在上方,更顯溫柔繾綣。
“啊,好久沒見到貓了,你覺得皇城會有麽?”
???
直說自己變/態欲又上來了不就行了嗎?
她可不是以往那個會羞恥卻無法拒絕他的李弱水,她蛻變了。
李弱水眼裡泛著笑意,起身湊到路之遙耳邊,大大地吼了一聲。
“嗷嗚!”
路之遙都怔楞了一瞬。
“貓抓獵物的時候都是這麽叫的。給你學了,能和我說了麽?”
短暫的靜默後,室內驟然響起輕笑,清越又歡快。
路之遙低著頭,垂下的烏發微微顫抖,不用細看都知道他開心極了。
光柱裡的微塵在不斷浮沉,似乎也被這氛圍感染到輕盈飛舞。
李弱水不懂他在笑什麽,原以為他會讓她重來的,沒想到看起來還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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