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聽了更是崇拜有加,之前感慨嫁人當嫁魏景和,如今再感慨有兄當如魏景和。
之前關於魏侍郎的妹子被不清不楚休回來的流言也明朗化了。
當初魏夫人在長公主府花宴上隱喻她小姑是為了離開渣男自己劃的臉,當時沒幾個信。臉對女人來說是多麽重要,死都比毀容容易。卻原來這背後真相還更慘,如今的確也算是勇於跳出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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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家路上,兩個孩子都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很乖的手牽手一塊走,沒有說話。
“二哥……”魏清婉剛出聲就哽咽了。
安覓上前握住她的手,“別怕,渣男出現了總好過讓他在其他地方逍遙快活,他們薛家欺負你這事,咱們總得討回來才舒坦。何況,斷個乾淨總好過在他家戶籍上掛著一輩子惡心人的好。”
“二嫂,會不會因為我的事……”
魏清婉有些擔心這個仙女二嫂會多想,畢竟在她和二哥要重新補辦婚典的時候鬧出這事,未免晦氣。
“別說你二哥現在當著官,就算咱還是平頭百姓,也能抄了家夥打上門討個公道。不信你問你二哥。”安覓以為她是擔心連累魏景和,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
魏清婉被安覓這土匪般的語氣逗樂,看向她二哥,就見二哥輕笑,“聽你二嫂的。”
魏清婉放心了,摟著她二嫂的胳膊,“二嫂,你真好。”
“要還不解氣,我帶你去套渣男麻袋。”
魏清婉被逗笑,想難過都難過不起來了。二嫂真是個寶。
身後的石虎眼神一閃,麻袋的確是個好東西。
出了這麽件事,懷遠也不好再在魏府玩,石虎自然是要把人送回去的。
眼看就要到魏府了,魏清婉也沒再給過他一個眼神,沒再同他說過話,他覺得,這會正是他表真心的時候。
到魏府,石虎終於鼓足勇氣,“平安姑姑,明日我就找媒人上門提親!”
現場一片寂靜。
魏景和目光犀利地看向石虎,“你剛說什麽?我聽不大清。”
“爹爹,平安聽清了,石虎叔叔說上門提親。”平安歪頭看向他爹的耳朵。
石虎叔叔說那麽大聲,爹爹沒聽清,是不是耳朵壞掉啦?
安覓一看就知道崽崽在想什麽,很是揉了把小腦袋,強忍住笑,看向羞得想找地縫鑽的魏清婉,又看看大大咧咧的石虎。
原來鋼鐵直男追妹子是這樣的,說好的古人含蓄呢。
明明魏景和的聲音一樣溫和,可是石虎卻覺得比將軍發怒還嚇人。
這,難道是不同意?魏景和不是早就看出他對他家妹子的心意了嗎?一直沒說什麽,他以為是默許的。
魏景和盯著石虎半響,請他入府,這才對魏清婉說,“你如何作想,便同他說個明白,無需有太多顧慮。”
魏清婉知道二哥是由她決定的意思,聽二哥這意思分明是早就看出來了。
安覓也擔心魏清婉可能會因為自卑而退縮,“石虎是武官,不需要討好奉承你二哥,要巴結,他有鎮國公府,所以,他能圖的便是你這個人。好好考慮清楚。”
很快,魏府前院就剩下兩人。
魏清婉看著石虎,解下面紗,以毀容的臉堂堂正正面對他,“我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還有,我當初小產又沒能好好休養,身子是傷了的,這輩子恐怕再難有子嗣。”
她記得他說的,他是孤兒,那麽傳宗接代更是有必要。許是見多了二哥和二嫂之間的相處,她也接受不了第三個人存在。何況她這樣子,若非真心,哪怕再嫁,又能嫁到什麽好人家,還不如不嫁。
石虎呆住,半點反應也沒有。
魏清婉心裡那一點點期待的火苗被猛然澆熄。她苦笑,轉身離開。
石虎終於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拉住她,“我不在意。你別嫌棄我是個粗人就好。上陣殺敵,都是把腦袋別在褲頭上的,遇見你之前我連親都不想成,誰知道哪日就死在戰場上了呢。”
“莫要胡說!”魏清婉抬手捂住他的嘴。
自打和家人重逢後,她粗糙的手也漸漸養得嫩了,如今軟軟覆在石虎嘴上,從沒與女子如此親近的石虎,一下子氣息變得好重。
魏清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趕緊拿開手,別開臉,“莫要自欺欺人,你方才猶豫了就表示你心裡還是在意的。”
“啊?我方才是因為你那話的意思明擺著是答應了,所以欣喜壞了。”石虎一臉冤枉。
“真的?”魏清婉眼睛瞬間亮起來。
“你要不信,我現在也可馬上回去尋媒人來提親。”
魏清婉看他急切的樣子,心花怒放。不管他現在這話是真是假,將來又會不會變,至少,二嫂說的對,他不需要通過娶她來巴結二哥,他圖的就是她這個人,這就足夠了。
“我二哥二嫂打算補辦三書六禮,長幼有序,你待我二哥的事定下再來。“
石虎暗歎,這魏大人真會玩。
“那我等你二哥和你二嫂定下了再找媒人上門提親,到時你可莫要反悔。”石虎盯著她要一個肯定。
魏清婉又羞又笑,“也好,讓你有空閑好好想清楚。”
“你怎還是不信我!不信我對天發誓給你看。”石虎被逼急了直接舉手。
魏清婉急忙拉下他的手,“無需如此,我信你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