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我懷孕了。”
孔南本以為,徐嬌所說的一切,真是荒謬的徹底,然而,親媽的反應,卻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個透心箭。
他不死心地開口道,“沒事,我帶也一樣。”
孔母的哭聲戛然而止,沒等到意料之中的反應,她有些茫然,她下意識地開口道,“不行,你不能帶。”
孔南終於死了心。
在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徐嬌平日裡的無奈,心臟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他沉聲開口道,“是因為玉佩上有食.精.鬼嗎?”
孔母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乾乾淨淨。
完了。
她想解釋,但啞口無言。
此刻她唯一慶幸的是,孔南並不在身邊,否則她真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孔南吸了一支煙,他下車,踩滅煙頭,“媽,我給你買今晚回老家的機票,你放心,我會給你雇一個保姆,讓你每天過得順心,逢年過節我也會回來看你。”
如果其他人敢這麽做,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報復,但偏偏這麽做的人是他親媽。
他做不到大義滅親。
孔母面露駭然,“不……”
在老家生活哪裡有城市便利,而且她與親戚們早就斷了聯系。
這和坐牢有什麽區別?
“徐嬌懷孕了。”
孔母徹底噤聲。
對於孫子孫女、她等了大半輩子,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好消息。
她又哭又笑,像瘋子似的老淚縱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孔母還想多說幾句,但孔南已經掛斷了電話,她一臉麻木地把剛熬好的藥汁全部倒入水池內,最後蹲下身嚎啕大哭起來。
她簡直昏了頭,竟然做出這麽離譜的蠢事。
臥室內的徐嬌得知孔南的態度與處理方式,心頭的濁氣一掃而空。
短短一天內,困擾她多年的難題竟然全部解決了。
就算時過境遷,婆婆又回到這裡,握住對方把柄的自己,也不會再處於被動的地位。
小姑娘真是自己的福星!
徐嬌喜笑顏開地摸著下巴,迅速地做了一個決定。
五十萬根本不夠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嘛!!!
必須翻倍!!!
一百萬!!!
不僅如此,她還要和人小姑娘打好關系!
另一邊,銀.行.卡莫名其妙到帳一百萬的沈妤:“???什麽鬼?”
*
馬永祥戴著安全帽,穿梭在工地上,檢查工程進度的同時,暗自觀測工人們有沒有違規行為。
現在是評文明城市的關鍵時刻,如果被舉報了,一罰一個準。
他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正要拐彎下樓,另一邊突然吵吵嚷嚷起來,工人越聚越多,裡三圈外三圈圍得嚴嚴實實。
馬永祥的心狂跳了兩下,他偏頭看向身後,“快去問問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等電話打完,一汗流浹背的工人匆匆忙忙地跑來,他見到馬永祥身後的項目經理,語無倫次道,“不好了,老田高空作業時,一腳踩空摔下來,地上全是血跡,這該怎麽辦?”
馬永祥聽到這話,眼前一黑,踉蹌了一步。
要不是那項目經理手疾眼快地扶了他一把,怕是要摔倒在地。
他大腦“嗡嗡嗡”的,別人說什麽,都聽不見了。
這時候要是鬧出人命,那一切都完了。
馬永祥愣愣地看著出事的地點,不知怎麽,腦海中蹦出了沈妤說過的話。
“馬叔叔,我看你最近的事業並不是很順利,而且有惡化的趨勢,像是衝撞了什麽。如果你想改變這種局面,盡管來找我。”
這哪裡是有惡化的趨勢,這直接是死路一條啊!
第17章 五黃星
項目經理面色嚴峻,他暴怒道,“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摔下來了呢?我強調過多少遍,安全措施不能忘。”
這場事故,他也是要擔責任的。
報信的工人同樣驚魂未定,鼻尖隱隱還能嗅到血腥味,他六神無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頭上淌著大滴的汗水,但心焦之下也顧不上了,“已經叫了救護車。”
馬永祥見場面亂糟糟的,不知怎麽,人突然就鎮定下來。
“如果你想改變這種局面,盡管來找我。”
他握拳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均是從牙縫裡逼出,“不管怎樣,救人要緊。”馬永祥扭頭吩咐身旁的項目經理,“你跟著去,隨時隨地把情況匯報給我。”
工人聞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他們怕那種無良的老板,一旦發生事故,就藏著掖著,至於工人的死活,和他們沒關系。
汗珠淌到眼裡,工人眼眶有些酸,他連忙伸手擦了擦。
見沒他什麽事兒了,又連忙小跑離開。
項目經理並沒有推諉,這本就是他的責任,斟酌了一下,點頭的同時又忍不住問道,“那您呢?”
馬永祥並沒有透露他的想法,畢竟,找個小姑娘來解決麻煩,說出去也太荒謬絕倫。
他抿了抿唇,並沒有回答的意思,目光落在一旁臉色相對鎮定的年輕人臉上,開口道,“你來幫我開車。”
以他現在心緒不定的狀態,根本不適合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