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問靳浮白:“是什麽。”
被問的人吊兒郎當靠在椅子裡,藏一絲不容易發現的緊張在眉宇間:“不是要談戀愛麽,談,送個戒指給你,夠驚喜嗎?”
向芋起身就走,靳浮白頓了幾秒,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懷裡攬:“小姑奶奶,又生什麽氣?”
她幽怨地看他:“談戀愛在你眼裡,就是這種兒戲?”
靳浮白百口莫辯,只能忍氣吞聲地拉著人往餐桌走,說這戒指不是隨手買的,挑了好久,純手工的。
又說他今早開車去隔壁省,才把這玩意兒像接祖宗似的接回來,連覺都沒睡。
向芋不動聲色,睨他一眼:“接祖宗似的接回來,用它煮湯喝。”
然後靳浮白還真就耐著心,用湯匙把戒指撈出來,拿了濕巾擦乾淨,又重新點了兩份湯。
戒指就放在桌面上,在向芋面前。
表面看是素圈戒指,裡面是一圈鑲嵌的鑽石,在水晶吊燈的光裡閃閃發光。
向芋舀了新上來的湯,安靜地喝著。
她一時摸不清靳浮白有幾分真心,但低下頭,總能看見湯裡映她自己發亮的眼睛。
很想答應,哪怕他這個告白並不正經。
湯喝掉半份,向芋抬眸,還沒等說什麽,先看到了靳浮白的神情。
靳浮白這輩子可能沒有過這種緊張的時刻,眉心皺著,不經意舔一下嘴角。
估計是通宵沒睡,有那麽一點黑眼圈。
向芋拿起戒指,戴在右手無名指上:“挺好看。”
靳浮白笑了:“你喜歡就行。”
看他笑容舒展的樣子,也許他真的喜歡她。
向芋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鑽戒,就這樣吧,都有情,那就再試試看。
吃過飯後,向芋說要回臥室去拿錢包。
想起她那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臥室,靳浮白隨口問:“錢包放哪兒了?”
“枕頭底下。”
兩人站在電梯裡,向芋稍稍靠前,靳浮白挨過去吻她的後頸:“藏那麽隱秘?故意嚇唬我呢?”
“那你被嚇到了嗎?”
他吮噬著,攪得她聲音有些發顫。
“還以為你走了。”靳浮白說。
回到臥室,她跪在床邊,伸手去摸枕頭底下的錢包。
屋子裡忽然暗下來,是靳浮白拉了窗簾。
他比她更先一步把她的錢包拿在手裡,用長錢包拍在她臀上:“陪我睡一會兒。”
靳浮白從身後擁她在懷裡,向芋和他一同滾倒在床上。
他聲音很低,揉著她手上松松的戒指,溫熱呼吸順著她頸窩散開:“手這麽細呢?”
第23章 醋意 手扶上她的腰線
大年初一這天, 朋友圈刷到的都是煙花、對聯、餃子裡的硬幣,再往前翻翻,還能看見別人秀出來的年夜飯。
這樣喜慶的日子, 向芋幾乎是陪著靳浮白睡過去的。
這段“戀愛”來得稍微有些意外, 但也不是全然無跡可尋。
從靳浮白出現在向芋家小區裡,從向芋在除夕的入夜時分把頭探出陽台窗口,說不上是誰的明推暗就更多一些。
向芋手上圈著戒指,被靳浮白攬著腰躺在床上。
厚重的窗簾擋住所有光線,身邊的人呼吸勻稱。
起初她還以為她對這段感情足夠淡定, 開始得不喜不悲, 其實不是的。
她躺在靳浮白懷裡, 心裡有湧動不安的喜愛和溫情。
他們兩個人對春晚重播都沒什麽興趣,睡醒了就挑一部片子窩在床上看。
不知道靳浮白哪來的這些電影光盤, 居然都是未刪減版。
看到長吻畫面,靳浮白也會把她抱過去深吻, 但吻以外的事情,他們倒是沒做什麽,頂多相擁入眠, 昏昏沉沉地度過了這次在一起的第一天。
初二這天。靳浮白起得很早,向芋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穿好了大衣。
她睡意朦朧地問他:“你要出去?”
靳浮白湊過來吻她, 順便把手伸進被子裡揩油。
他指尖有些微涼, 觸碰到她敏感的地方,激得向芋向後縮,不滿地問他:“問你去哪呢!”
“下樓取煙。”
難怪她覺得靳浮白和平時有什麽不同,原來是從昨天起,他一直沒抽煙。
向芋從柔軟的被子裡坐起來, 她身上穿著靳浮白一件襯衫。
他的襯衫很少淺色,深色佔大多數,現在穿在她身上的是那種接近於黑色的藍,在床上窩了一夜,布料褶皺,扣子也被他開了兩顆。
她這樣坐起來,領口滑到肩膀處。
很難說不旖.旎。
靳浮白起床時怕吵醒她,沒把窗簾全部拉開,隻拉開一點縫隙。
現在這個縫隙裡透出來一束陽光,正好落在她肩上,皮膚細膩,白得晃眼。
向芋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伸長胳膊拿起床頭的煙盒,晃一晃:“這裡不是還有煙,三支呢。”
她說的那盒煙擺在床頭好幾個月,清潔工不敢隨便扔,但連她都見過這盒煙不止一次,煙絲早就幹了,根本沒法兒抽。
可靳浮白視線順著她的肩向下,瞥見一小截凸起的弧度,一時鬼迷心竅,真就順著向芋的話脫掉大衣,接過煙:“那就抽這個。”
沉香條也沒有,他就這麽點燃煙,剛吸一口,被嗆得直咳嗽。
向芋還嚇了一跳,幫他拍背:“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