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到奉天府去了。”沐清漪道。顧秀庭沉默了片刻,點頭道:“自己小心一些。”
“大哥放心就是了。我不會有事的。”
奉天府
大晚上的卻是燈火通明,步玉堂臉色yīn沉的盯著堂下剛剛被送來的捆成粽子一般的黑衣人。居然該在皇城重地刺殺當朝丞相,最重要的是居然還是顧公子,真是不想活了!
被步玉堂盯著的人卻並不將他放在眼底,一臉傲然的道:“還不放開本公子,你不想活了麽?”
“放開?!”步玉堂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在步玉堂看來,敢刺殺顧公子,眼前這人不管曾經是什麽身份以後都注定了是一個死人了。
“大膽!本公子是端王府二公子容浩!”黑衣男子怒斥道。
步玉堂摸摸下巴道:“原來是端王府的人啊,很好…知道身份了就好辦。來人,去請端王殿下來奉天府一趟,端王府二公子謀殺當朝丞相未遂,還請端王給本官和陛下一個jiāo代!”
“是,大人。”門口的衙役匆匆領命去了。
失手被抓,雖然有些懊惱但是容浩並不太過懼怕。他是端王府的公子,正經的西越皇孫,難道還抵不過一個以色媚主的佞臣麽?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事qíng並不是他一個人所謂,有道是…法不責眾。他就不信,步玉堂一個小小的奉天府尹敢拿他如何。
只是容浩忘了,現在奉天府的後院裡還關著十多個朝廷重臣呢。奉天府的職權大小其實完全取決於皇帝的態度。遇到西越帝這樣的皇帝,奉天府就是個擺設,但是如果是容九公子,那就不好說了。
“端王到!十殿下到!”
去請容琰的人還沒來得及出門,容琰就已經自己送上門了。聽到門外的通稟,在看看容浩得意的神色,步玉堂冷然一笑,起身迎了上去,“微臣見過兩位王爺。”
容琰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這些日子忙著容瑾的事qíng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搞出了這麽大的事qíng。但是事qíng已經出了,就算他再不樂意也不能不管。上次容瑾當著那麽多兄弟的面砍了容浩的胳膊他沒說話,若是這一次再出點什麽事兒,他在京城裡的聲望當真是要dàng然無存了。
“父王!”容浩有些欣喜的道。
容琰冷然的掃了他一眼,朝著步玉堂拱手道:“步大人,打擾了。”
步玉堂笑吟吟道:“豈敢,就算端王殿下不來,微臣也正要派人去請王爺呢。”
容琰道:“犬兒任xing妄為,若有什麽差池還請步大人見諒。本王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步玉堂笑容一斂,這麽容易竟想要把人帶走?若真是讓他把人帶走了,他就只能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見陛下和顧公子了。
“端王殿下說笑了,下官請端王殿下來是有些問題想要詢問。至於二公子,只怕暫時還要在奉天府住一些日子。”至於之後是進宗人府大牢還是直接上刑場就不關他的事了。
容琰臉色一沉,“步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步玉堂淡笑道:“令公子當街刺殺當朝丞相,如此大事下官若是就這麽將人jiāo給了王爺,要如何向陛下jiāo代?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在下。”
旁邊,容瑆忍不住新哼一聲道:“顧流雲他算什麽丞相?不過是靠著容瑾的寵愛爬上去的佞幸罷了!”
步玉堂神色不變,淡淡道:“不管顧大人是什麽,只要他一天在朝微臣他就是西越的臣子,此事請恕下官不敢擅專。”
容琰沉聲道:“此事本王自會向陛下和顧相賠罪,步大人現在只需要將容浩jiāo給本王便是。”
“抱歉,下官恕難從命。”步玉堂硬聲道。使了眼色示意身邊的衙役上前將容浩拉到了一邊。
容瑆哪裡受得了步玉堂如此冷硬的拒絕,怒斥道:“步玉堂,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三品小官居然敢在皇子面前如此放肆!本王再問你,人你到底放不放?”
“不妨。”步玉堂平靜而從容的道。
“信不信本王宰了你?!”容瑆怒道。
步玉堂毫不猶豫的轉身抽出衙役隨身的佩刀架在了容浩的脖子上,漠然道:“端王想要將人帶走可以,除非是個死人。就算十殿下要宰了下官,為了不負皇恩,下官也只能在死之前殺了二公子了。”
“步大人倒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容琰盯著步玉堂半晌,方才沉聲道。步玉堂揚眉笑道:“為人臣者,自然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四哥,你跟他囉嗦什麽。”容瑆有些急躁的道,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時間不等人。如果他們不趁著事qíng還沒有發作出來先把人搶回來的話,等到容瑾知道了此時,容浩肯定是沒命了。若是如此,無論是對容琰的聲望還是對端王府的士氣都是一個嚴重的打擊。只要人在他們手裡,跟容瑾談條件的時候就會更少幾分掣肘。
容琰定定的盯著步玉堂,道:“步大人,你考慮輕觸了。浩兒是皇孫,你若是傷了他對你沒什麽好處。說句難聽的,本王不知他一個兒子,但是…你卻只有一條命。”
步玉堂不所謂的一笑道:“多謝端王指點,不過…在下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就算丟掉了也不愧。”
“敬酒不吃吃罰酒!”容瑆冷聲道:“來人,給本王將二公子搶回來!若有阻攔,格殺勿論!”
“是,王爺!”跟著容琰和容瑆一起來的侍衛齊聲應道。
步玉堂一手抓著被捆著死死的容浩,一手握著刀警惕的盯著眼前的眾人。驀地,門外傳來一個森冷的聲音,“容瑆,你想殺誰?”
黑影一閃,容瑾已經出現在了大堂門口。負手而立,一身黑色錦衣仿佛與墨色的長發融為一體,整個人只能看到那如冷玉一般冰冷白皙的容顏,和指間閃爍著仿佛不祥光緋色光芒的修羅刀。
眾人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進了院子裡,只是一回頭就看到他神色冷肅的站在門口。容瑆和容琰心中不由得一緊,容瑾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臣步玉堂叩見陛下。”一看到容瑾步玉堂頓時松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放下刀俯身跪地參拜。
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叩見陛下。”
容瑾輕哼一聲,舉步踏入堂中。走到容浩身邊的時候聽了下來,上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被困得跟粽子一樣的容浩,柔聲問道:“是誰讓你去刺殺子清的?”
容浩憤怒的瞪著容瑾,去怎麽也掙扎不開夏修竹親手捆上去的繩子。容瑾並不在意,抬手修羅刀在繩子上一挑,原本困得容浩動彈不得的繩子立刻便落地了。容浩睜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看著那鋒利的刀鋒在自己身上慢慢移動。那麽粗的繩子甚至根本沒有用力就被挑斷了,足見這看似華而不實的緋紅短刀絕對是一把可chuī毫斷發的利刃。
“回到我,誰讓你去刺殺清清的?”容瑾很耐心的又問了一次。容浩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道:“沒…沒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