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試圖散開,但是不知道為何卻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仿佛提不起來。
“這麽說,就是你自己一個人想要殺了子清的?”容瑾幽幽問道:“很好,你說本王該怎麽對付你?把你剁了喂狗怎麽樣?不…子清養了一隻小狐狸,一天割你一塊ròu喂狐狸怎麽樣?”
“你…你……”
“陛下!”旁邊容琰變色道:“陛下,此事是犬子行事魯莽,請陛下恕罪。臣一定讓他親自去想顧相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容瑾冷笑一聲道:“若是今天讓他得逞了,若是子清受了傷甚至是…你覺得賠禮道歉有用麽?”
容瑆冷笑道:“不過是個佞臣而已,就算是死了浩兒也是為西越除了一個佞幸,有什麽大不了的?難不成顧流雲那個小白臉還比不過浩兒正統的皇室血脈,你的親侄子?”
容瑾嘲諷的冷笑一聲,“比?這些垃圾憑什麽跟子清比?我說過,誰敢動子清,我便要他的命!現在…容浩,你準備好受死了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麽快的……”
容浩驚恐的看著容瑾手中的刀慢慢的在自己身上輕輕劃下,身上的幾乎立刻便是一陣yīn冷的疼痛,然後容浩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從自己的身上滲出,染濕了身上的黑色衣衫也將容瑾手中的刀襯得更加鮮豔奪目。
容浩甚至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刀鋒下的傷口飛快的侵入了他的骨子裡去了,整個人頓時如墮寒窟。
“不…不要!不是我…不是我一個人!”容浩顫抖著叫道。
容瑾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還有誰?”
在那妖紅的刀鋒下,容浩隻得顫抖著吐出一個一個的名字。都是各家的王府的皇孫和一些跟容浩關系不錯的世家子弟的名字。
容瑾冷冷一笑,收回了修羅刀側首吩咐步玉堂,“去把這些人都帶過來,”
“是,陛下。”步玉堂小心翼翼的道。雖然容瑾並沒有bào跳如雷,但是步玉堂卻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登基在即陛下這不是打算大開殺戒吧?到底要不要去通知顧公子一聲呢?
“還有各府的王爺,侯以上的勳爵,從一品以上的大臣,通通都過來吧。”容瑾繼續道。
“是陛下。”心知事qíng大概不好收場,步玉堂飛快的應了聲,腳下不停步的奔了出去。冷靜的陛下好可怕!
大堂裡一時間寂靜無聲,容瑾有些慵懶的坐在大堂上神色默然的盯著下面的人。底下,容琰和容瑆的臉色都有些難看,自從容瑾進門之後就沒有跟他們正眼說過一句話,明顯是根本不將他們放在心上。若是平時,容瑆早就忍不住bào怒了,但是現在,在他們根本不知道容瑾的實力的qíng況下,卻不得不忍了下來。
之前還硬撐著一臉傲氣的容浩此時卻委頓在地,身上的傷口慢慢的沁出血液,仿佛完全無法愈合一般,他的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
今晚本該是一個幾位平凡的夜晚,但是皇帝陛下一聲詔命,京城裡所有重臣幾乎都到了奉天府覲見。一時間,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也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時間都有些惶惶不安。他們沒有忘記,奉天府裡如今還關著不少重臣呢。
奉天府大堂外面已經被宮中的禦前侍衛重重包圍。如今容瑾身份不同,一旦出宮自然是有不少侍衛隨侍的。雖然這些侍衛苦bī的經常被皇帝陛下甩掉,經常是一不小心他們要保護的皇帝陛下就不見人影了。但是此時,他們卻都恪盡職守的守在奉天府大堂外面,不讓外面的人上前一步窺探裡面的一切。
大堂外面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朝中重臣皇室宗親,也沒有座椅什麽的,眾人此時也顧不上挑剔,只是三三兩兩的站著暗地裡小聲的jiāo換著各自的qíng報,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qíng。
“父王,你說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容泱扶著容瑄漫步走了過來,一邊低聲問道。此時夜色已經深了,陛下卻突然將這麽多人叫到奉天府來,肯定不是什麽小事。
容瑄淡淡道:“這些日子,你們有跟那些人混在一處吧?”用了莫問qíng的要,容瑄身體也好了不少。雖然還是不健康,但是比起往日那走幾步路都要喘上一喘的模樣是要好多了。
“謹遵父王的吩咐,兒臣不敢有違。”容泱恭敬的道,驀地醒悟過來,有些震驚的道:“父王…你是說……”
“不離十。”容瑄淡然道。
容泱隻覺得額頭上陣陣直冒冷汗。若不是前些日子父王三申五令,說不定他也被說動了跟著那些堂兄弟一起胡鬧了。若是如此,那自己…幸好……
“莊王殿下。”看到容瑄,不少人紛紛上前見禮,一邊隱晦的想要打探出一些消息。但是容瑄自從中毒之後,身體差了不少,xingqíng倒是越發的沉穩圓滑了不少。說了半天,眾人依然是迷迷糊糊的什麽都沒有打聽出來,隻得有些遺憾的退開了。
“看樣子陛下是在裡面?”容泱有些好奇的道。禦前侍衛守在大堂門口,陛下肯定就在裡面。只是不知道…容泱想起那日在顧府見到的那個如chūn風般和煦的俊美少年,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顧相到!”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奉天府門口,馬車上一個帶著面具的青年男子和一個溫文爾雅的藍衣青年同時躍下了馬車。那戴著面具的男子已經有不少人認得,正是如今的京畿守備統領。而那藍衣青年卻是十分陌生。
太史衡好奇的看了一眼眼前烏壓壓一片的人,無一不是玉帶紫蟒,富貴bī人。不由笑道:“好大的陣勢啊。丞相大人,請下車吧。”
馬車裡,沐清漪淡淡一笑道:“太史公子好興致。”
太史衡含笑不語,喜好挖掘秘聞的人一般都有愛看好戲湊熱鬧的天xing,太史衡自然也不例外。如今鬧這麽大的陣勢,難道即將登基的西越新帝真的打算衝冠一怒為紅顏…藍顏麽?
夏修竹揭起簾子,沐清漪從容的從馬車裡走了下來。抬眼看了一眼跟前焦急的等候著的眾人,不由得莞爾一笑。
“顧相好啊。”
“見過顧相……”
“顧相……”誰不知道顧流雲是新皇最寵信的人?一時間眾人紛紛湧上前來打招呼。沐清漪也不著急,淡然的向眾人一一回禮,舉手抬足,風度翩然。
“顧大人,陛下請你快進去呢。”大堂裡,蔣斌匆匆走出來,恭恭敬敬的道。
沐清漪點頭道:“我知道了,有勞公公。”
蔣斌連忙道:“不敢,顧大人請。”
“各位大人,先失陪了。”沐清漪含笑朝眾人拱手,然後跟著蔣斌往大堂裡而去,隻留下身後眾人神色各異的眼光和紛紛議論。蔣斌是先帝跟前的貼身太監,如今先帝駕崩依然還在陛下身邊侍候著。雖然是個太監卻是皇帝的親信,這麽多年誰見過蔣斌對哪個臣子如此客氣恭敬的?可見這顧流雲在陛下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