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
他沒好氣拍拍西岸渝的臉頰,粗聲粗氣罵:“吃吃吃!吃什麽吃!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要不是為了把你綁到姓季的大營當著他的面狠狠羞辱他相好的,老子一刀宰了你!”
說著,惡狠狠的拉著繩子在前面走。
他氣哼哼的在前面走,西岸渝拖拖拉拉在後面跟著,每隔一會兒便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餓。”“渴。”“累。”
循環往複。
倒是會節省精力和口水,就是那緩慢的一個一個字循環往複,聽得刀疤臉煩躁非常。
“住口!”終於,他一臉凶狠的轉頭衝西岸渝吼。
西岸渝見他停下腳步,趁機坐到了地上,“累。走不動了。餓。渴。”
刀疤臉:“……”
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坐到地上跟家長不給買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不肯走的西岸渝,磨了磨後槽牙,手摸向腰間的柴刀,又松開,左右一看,腳尖一勾將一根細樹枝踢起來伸手抓住,抽了西岸渝後背一下:“快給老子起來!”
樹枝抽在西岸渝質量上乘的棉袍上,一點感覺都沒的。
西岸渝盤起腿,仰頭看著刀疤臉,理直氣壯:“吃飽了才走的動。”
刀疤臉:“……”
西岸渝:“不然你有本事扛著我走。”
刀疤臉:“……”“嗤,想得美!”
話落,丟給西岸渝一塊乾糧。
西岸渝啃了兩口,“太幹了,有水嗎?”
刀疤臉:“…………”
兩日後,偌大的山林間。
刀疤臉:“這小身板,看不出來怎麽這麽能吃?你快把我吃山窮水盡了。”
西岸渝被繩子牽著慢吞吞的往前走:“咦?土匪還會用成語?”
刀疤臉:“……”臉色有一瞬間的XX
他轉身踢了一腳西岸渝這兩天在樹林裡被樹枝刮的這破一塊那破一塊棉花都露出來的棉袍袍角,沒好氣道:“快走!”
過了會兒,西岸渝拽了拽繩子。
刀疤臉停住腳步,不耐煩轉身:“又怎麽了?”
西岸渝故技重施,趁他停下腳步,往地上一坐,接著鹹魚一躺,“餓,走不動了。”
刀疤臉:“……”
西岸渝歎息一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我已經不是從前那條鹹魚了。
想念小神仙的第一天。
看著周圍惡劣的環境和走不完的山路,西岸渝蔫噠噠的,反正是一步也不肯多走了。
還挑剔的看了一眼刀疤臉。
和小神仙相比,真是雲泥之別啊。
搖頭晃腦,小眼神太過明顯,以致於——
刀疤臉:“你在腹誹我?”
西岸渝稀奇:“咦?土匪竟然會用腹誹這個詞?”
刀疤臉又是一噎,磨了磨牙。
他原地瞪了躺在那裡不動的西岸渝半晌,最後咬牙切齒一把扛起西岸渝,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西岸渝,結果西岸渝完全不在乎。
刀疤臉氣的夠嗆,剛要放下西岸渝。
西岸渝:“咦?你不會連我這個小身板都扛不動吧?”
刀疤臉:“……”
一瞬間騎虎難下。
最後咬牙扛著西岸渝走了。
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密林掩映下,現出紫色衣角和白色長發的吉光片羽。
這扛著個人消耗可就大了,半天功夫,天剛剛擦黑的時候,刀疤臉也餓的前胸貼後背,打了隻野雞烤肉吃。
卻不給西岸渝吃,還拿著雞肉在西岸渝面前晃了一下饞西岸渝。
篝火邊,刀疤臉吊兒郎當的,邊吃烤肉邊說:“小子,別怪我綁了你,我這是在救你。那個人有大病。”
想到半夜被踹下床,西岸渝點點頭。
刀疤臉一頓:“?”
他微眯起眼睛看著西岸渝,和剛剛的輕挑粗魯判若兩人,仿佛一個隱秘深沉的靈魂在打量西岸渝。
西岸渝眼巴巴的看著他……手中香噴噴的烤雞肉。
暖黃的火光映照下,刀疤臉猝不及防被美色晃了一下眼,扯了一小塊雞肉給西岸渝。
西岸渝假裝沒看到他悄悄放進雞肉裡的比芝麻還小的蠱蟲,無所謂的接過來吃了。
刀疤臉身材高大,古銅色的臉龐線條冷硬,眸光流轉間有一種野性痞帥的味道,臉上長長的傷疤在火光下分外猙獰。
西岸渝吃完了手中的雞肉,見刀疤臉不肯再給他,無聊的看了刀疤臉一會兒,忽然伸手,去碰他耳朵下面:“這是什麽?”
西岸渝手裡之前無聊抓了兩隻跳蚤玩,趁機暗中放了一隻跳蚤進對方的頭髮裡,手裡還拿著一隻。
刀疤臉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穩住,大大咧咧的用手撫去,有點不耐煩:“什麽什麽?”
西岸渝滿意的欣賞著他剛剛微微失態的模樣,裝作似乎捉住什麽東西的樣子伸到他眼前,獻寶似的:“看~”
刀疤臉一看,是跳蚤。
一陣無語。
看了西岸渝一眼。
西岸渝一臉無辜,“你身上生跳蚤了,在你耳邊趴著來著。”
“不可能!”刀疤臉立刻反駁。
西岸渝湊近,這麽近的距離,刀疤臉不由得被迷住了一瞬,手中的烤肉就被西岸渝嗷嗚一口叼走了。
刀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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