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渝吃了一個蠶豆,點頭,“對!太壞了!還喜歡剃頭!進樓第一天就把我頭髮都給剃了!”
西岸渝不滿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那會兒是冬天,可冷了。”
秦瑜都:“……”
雖然但是,想到西岸渝光頭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
一低頭,卻見西岸渝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秦瑜都連忙收了笑容,掩唇輕咳一聲,同仇敵愾:“對!太壞了!大冬天的,怎麽能剃頭呢!”
西岸渝點點頭,接著道:“後來,還逼我練舞,把我的腿踢折了。”
秦瑜都:“!”
他看向西岸渝的腿,西岸渝動動左腿:“就這條腿,可疼了,養了好久呢。”
秦瑜都一臉心疼,想說什麽,又抿了抿唇沒說。
西岸渝:“還逼我練琴,練不好就不給飯吃,手指上都是傷口,連筷子都拿不了。”
可惜手上的傷都早不見蹤影了,他就不展示了。
但不妨礙秦瑜都一臉憤憤:“太可惡了!罪大惡極!”
西岸渝點頭,“還把我大冷天的關在柴房讓人抽我鞭子。”
秦瑜都握拳。
西岸渝拿了一個桑葚吃,“好在後來將軍路過,我就被獻給將軍了。”
說完,西岸渝忽然頓了頓,警惕的左右看看,放下桑葚,低下頭,輕輕交替晃著兩條懸著的小腿,半晌才小心翼翼像是做錯了事般:“將軍,將軍不讓我把來歷告訴別人的。你幫我保密啊。”
秦瑜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心裡酸酸澀澀的,“好。”
西岸渝抬起頭對他笑了,遞給他一個桑葚。
秦瑜都接過來吃了,很甜,不怎麽酸。
秦瑜都笑了。
西岸渝像是放松了很多,趴在桌子上拿著桑葚笑著逗小烏龜,“我先天不足,還有心疾,自小大夫就說我命不久矣……嗯,大概活不過二十五歲吧。”
秦瑜都怔住。
他愣愣的看著西岸渝,心底酸澀一片,眼睛有點模糊。
“不過,”西岸渝抬起頭,笑著望了一眼整條小吃街,“能這樣吃這麽多好東西,每天就很開心了~”
秦瑜都看著西岸渝。
經歷了這麽多事,還這般樂觀、開朗、活潑……
秦瑜都看著陽光下仿佛散發著微光的西岸渝,心都要化了。
旁邊桌子的管家默默坐在那裡,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最終默默歎息一聲。
秦瑜都忽然就理解為什麽西岸渝在那群紈絝面前踢踢打打那麽凶的原因了。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西岸渝喝了一口蕎麥茶,伸出手指逗著小烏龜,“其實,說你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裡唯一的好人也不對。”
秦瑜都:“嗯?”
秦瑜都看著西岸渝,想到難道是夜雲嗎?
他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西岸渝慢悠悠道:“應該是只有你和祖母是好人。”
他抬起頭,認真打量著秦瑜都:“第一次見到你,你給我的感覺,和祖母一樣,善良,柔和,溫暖,堅韌……”
秦瑜都:“啊……”
他懵了一會兒,“你,你祖母?”
還有,善良,柔和,溫暖,堅韌……
這是在說我嗎?
秦瑜都有些不好意思。
西岸渝收回目光,看著小烏龜:“我覺得你像我祖母,在你周圍,莫名的就能放松下來。”
秦瑜都打量著他的表情:“有人欺負你?”
西岸渝立刻炸刺:“哼!沒人敢欺負我!”
秦瑜都看著像隻小刺蝟似的西岸渝,笑了,“嗯。”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在小吃街逛了逛,在西岸渝的推薦下,秦瑜都吃了很多從前都沒吃過的小吃,心情十分愉悅。
眼看太陽要落山了,西岸渝有些犯困,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想回將軍府吃晚飯,便和秦瑜都告別。
兩人往小吃街口停馬車的地方走,秦瑜都有些不舍:“我送你回去吧?”
西岸渝打了個哈欠,“不用。”
秦瑜都有些失落。
是啊,自己以什麽身份送呢?
他看著旁邊明顯有些困倦的西岸渝,“咱們這樣算朋友嗎?”
問出口,秦瑜都心情有些複雜,忐忑,又有些本能的警惕。
西岸渝迷茫,“朋友?不算吧?”
秦瑜都松口氣,又有些失落。
不算嗎?
西岸渝想了想:“我們算是萌寵搭子。”
秦瑜都愣了一下,看著西岸渝:“萌寵搭子?”
西岸渝笑道:“對啊,一起吃飯的叫飯搭子,一起養萌寵的就是萌寵搭子。沒錯。”
秦瑜都笑了,仔細琢磨著這個新奇的詞兒。
過了一會兒,秦瑜都忍不住問:“這兩天天氣都很好,明天要一起去放風箏嗎?”
西岸渝看了看周圍:“可我還沒吃完這條小吃街的美食。等吃完了吧。”
秦瑜都笑了:“也好。那下次去放風箏。”
又過了一會兒,秦瑜都又問:“你要看看大乖嗎?可以去我,咳,”意識到有些不合適,他改口道:“我明天可以帶它出來。”
西岸渝疑惑:“大乖?”
秦瑜都笑:“是啊。小的叫小乖,大的貓兒就叫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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