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駛,陸玄祁伸手捏著西岸渝的下巴,調戲道:“小美人,當然是跟我回家了。”
西岸渝眨眨眼,發現仙人不見了,點點頭,頭一歪,接著睡。
陸玄祁:“……”
馬車快出了永溪城的地界時,前方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領頭之人正是陸千映。
陸千映端坐馬上,看著馬車方向拱手:“五哥。”
車夫掀開車簾,恭敬的站在一旁。
陸玄祁看向陸千映,神情頗有些難以言喻的倨傲:“何事?”
陸千映看向被陸玄祁抱在懷裡正熟睡的西岸渝:“此人對我很重要。”
陸玄祁:“重要?那又如何?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陸千映攥緊韁繩,眼神十分冷漠,“或者,我同五哥一同回京?反正完不成任務,也要回京受罰。”
陸玄祁看著他,冷哼一聲,“不過同你開個玩笑,何必如此認真?”
話落,將西岸渝放在一旁。
陸千映打馬上前,在馬車邊下馬,拱手行禮後,將西岸渝從馬車裡抱了出來。
陸玄祁看著西岸渝熟睡的面容,笑道:“他很不錯,本王很滿意。就是身子弱了些,能玩的遊戲有限。”說著,手中把玩著一條紅繩。
陸千映眼神暗了下來,沒說什麽,抱著西岸渝上了馬,恭送陸玄祁一行人離去。
等人走遠了,陸千映看著懷裡的西岸渝,眼神幽暗,調轉馬頭,往春風樓疾馳而去。
聽著遠去的馬蹄聲,坐在馬車裡的陸玄祁看了看方才西岸渝所在的位置,笑道:“小橙啊,可不要死得太早。下次帶你去京城玩。”
話落,叫停馬車,騎上自己的馬,揚鞭馳騁。
隨從打馬上前,護衛在他身邊,疑惑不解:“殿下,您之前不是說要帶那個時小橙回京嗎?怎麽……”
陸玄祁:“不過是試探老七罷了。沒想到,狼崽子更狠了,卻也有了軟肋。從此便不足為懼。此番也算不虛此行。“
話落,馬鞭一揚,瀟灑遠去。
—
寧照打馬跟在陸千映身邊,他不理解,此次主上為何如此沉不住氣,讓人抓住了弱點。
他看了看陸千映懷中的西岸渝,忍了又忍,還是道:
“主上,為何不乾脆利用時小橙對陸玄祁使用美人計,到時候,時小橙成為陸玄祁的弱點,也對我們有利。就算要更改對東齊的計劃,也比如此被人拿住弱點……”
陸千映目視著前方,神情分外冷淡,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淡淡道:“敢擺上明面的弱點,又怎知不是誘餌呢?”
寧照聞言,尋思片刻,眼睛一亮。
一行人回到春風樓,陸千映直接抱著西岸渝來到玉引樓六樓的房間,將熟睡的西岸渝放到床上,臉上淡漠的神情再也維持不住,隱忍的面具被撕下,他上下打量著西岸渝,眼睛逐漸泛上一絲猩紅,伸手攥住西岸渝的衣襟,似乎就要扯開,但卻沒有。
嫉妒、憤懣、不甘、暴怒的表情變換,最終,他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麽被玷汙的東西一般看著西岸渝,手掌上移,卡住了西岸渝的脖頸,卻沒有用力。
良久,他松開手,似乎想輕撫一下西岸渝的臉頰,卻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須臾,他倏然收回手,背在身後,轉身離去。
—
一年後
臨近春節,永溪城裡格外熱鬧。
臘月二十八這天,天氣晴朗,快要吃午飯的時候,睡飽的西岸渝從玉引樓走出來。相比一年前,他墨發及腰,皮膚若雪,容貌更盛,越發吸引人。
這一年,西岸渝在春風樓裡過的無比滋潤。陸千映這位樓主這一年裡寵他的名聲幾乎傳遍了永溪城,為人所津津樂道,還沒有正式接客的他,也因此成為令人期待的新花魁的候選人。所有人也在猜測,到時陸千映會不會舍得。
陸千映對他處處維護,處處照顧,當做戀人一般呵護,甚至從來不逾矩,就連琴棋書畫歌舞的課程,也放松再放松,讓他隻學會一首曲子,唱一首歌,跳會一支舞便可以,至於書畫和棋藝,則完全不指望了。
然而……
玉引樓上,看著樓下剛剛睡醒的西岸渝慢悠悠的往前院去的身影,陸千映面容冷淡,“不開竅。”
西岸渝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給的一切好處,卻似乎理所當然,從未如一般人那樣惶恐不安,想著怎麽還。
敲門聲響起,陸千映的目光仍舊落在西岸渝的身上,冷淡道:“進。”
親隨從門外進來,稟道:“主上,東齊朝廷派的人已於昨日到達季夜雲的軍營,準備換防了。”
季夜雲……
陸千映的眼神暗了下來,黑沉沉的不見底。
一把將面前花瓶中的白色月季揪下來,握在手心裡,碾碎。
—
西岸渝從後門走進春風樓,準備去五樓找小哥哥們玩,然而剛一進門,遠遠便看見仙人站在樓梯口旁,笑看著他。
西岸渝熟練的裝作看不到,自然而然的往樓梯口走去。
然而在距仙人兩步之遙時,仙人忽然站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低頭看著他,笑道:
“我知道——”
“你能看見我。”
第12章
西岸渝:“……”“不,你不知道。”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而好的演員,一定要有信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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