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渝用臉頰貼了貼,往前蹭了一下,霸道的將衣袖壓在了臉頰下。
雲臨君:“……”
西岸渝睡踏實了。
夜色深沉而靜謐。
看著西岸渝燒的厲害,雲臨君指尖凝聚起一團生機勃勃的青綠色靈氣,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向西岸渝的額頭,卻在半途頓住了。
看了西岸渝片刻,合上雙眸。
雲臨君再次現身,身處一片豐富多彩,光怪陸離的世界。然而,他甫一出現,周圍瞬間所有的色彩都化成一片漆黑,狂風怒號,烏層翻滾,遠遠近近,都是隱隱約約壓抑的恐懼嘶吼之聲。
他悠然的行走於這如同地獄的恐怖之境,向著一個方向行去。
行走間,如踏風而行,環佩輕響,紫衣飄飄,雪白的長發和拂塵隨風輕揚。
他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亮色。
似仙人,又似鬼魅。
片刻後,他來到一座透明屏障之外。
屏障裡,是一座世外桃源,海天相接,白雲悠悠,蔥鬱廣袤的森林無邊無際。
一朵白雲上,還睡著一個貪睡的美人。
雪膚墨發,卻看不清面容。
那人似乎做了一個好夢,在雲朵之間打了個滾,繼續安睡。
雲臨君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許,伸出手,碰觸到屏障。
恐怖的電光自他手中出現,瞬間在整個屏障上蔓延開來,凶戾暴虐,張牙舞爪著欲將這屏障撕碎摧毀。
良久,屏障安然無恙。
雲臨君收回手,負於身後,電光溫順的消弭無形。
面具之後,那雙鬼魅的紫眸看著雲端安睡的美人,唇角笑意愈深。
“還是不行嗎?”
話落,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
床邊,雲臨君睜開雙眸,指尖凝聚的靈力消散。
收回手,垂眸,仔細打量枕著他衣袖睡得安穩的西岸渝。
良久,屈起食指,輕輕撥弄了下那小扇子一般的睫毛。
—
第二日,西岸渝醒來,他一睜眼,就發現仙人在自己房間閑庭信步,這看看,那瞧瞧,一會兒看看這裡的擺設,一會兒看看那裡的畫,好不悠閑。
口中還殘留的雪花酪的味道,回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間都做了什麽,西岸渝本就燒的緋紅的臉更加紅了。
他閉上眼睛,接著睡。
我是一條快燒焦的鹹魚,我什麽都不記得,不知道。
五天后,西岸渝的病情才有些好轉,終於不再昏睡了。
陸玄祁聽聞後,過來看望他,見他精神還好,便笑道:“今日天氣晴好,外面還算暖和,我帶你出去玩可好?”
西岸渝靠坐在床頭,喝著大夫準備的藥膳粥,余光瞟著坐在不遠處太師椅上的仙人。
自那以後,已經幾天了,不論他是睡著,還是醒著,仙人都在。
演戲好累。
大仙兒你真的沒別的事情可做嗎?
“小橙?”見西岸渝有些走神,陸玄祁叫了他一聲。
西岸渝懶洋洋嗯了一聲:“好。”
睡了好多天,稍微活動活動曬曬太陽也好。
陸玄祁笑了,抄起西岸渝,興衝衝的往外走,然而剛走到門口,忽然狂風呼嘯,太陽被烏雲遮蔽,氣溫驟降。
變天了。
西岸渝:“……”
陸玄祁:“……”
他連忙將西岸渝抱了回去,放在床上,坐到床邊,看著沒精打采的西岸渝此時像個不能出去玩而不開心的小孩子,忽然笑了,伸出手揉亂了西岸渝的頭髮:“唉,真是不巧。只能等下次了。”
西岸渝靠著床頭坐著,余光瞥到仙人悠閑的喝著茶。
仙人你已經喝了三杯了,到底考慮什麽時候走啊?
見西岸渝沒說話,陸玄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太燙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西岸渝沒精打采的“嗯”了一聲,接著便往被子裡一出溜兒,翻過身背對著房間中的另外兩人,睡覺了。
沒關系,大仙兒你隨意,睡覺了就看不到了。晚安。
陸玄祁第一次感覺有些頭疼,給西岸渝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到了門外,天陰的更重了,細細的冰渣飄落,沒多久,飛雪一片片落了下來。
隨從舉著傘等在門口,陸玄祁向自己的住處走去,“這該死的天氣,壞了本王的好事。”
隨從跟在身後為他撐著傘,恭聲道:“殿下,剛剛快馬送來的大殿下的信。”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陸玄祁。
陸玄祁停下腳步,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完,冷哼一聲,繼而又笑了。
隨從不解:“殿下?”
陸玄祁:“大哥說,老七向父皇打小報告了,父皇讓我不要摻和老七的事,辦完差事盡快回京。”
他收好信,哼笑一聲:“枉本王之前還誇老七狠,沒想到,這般沉不住氣。這才幾日……”
隨從:“那我們明日返京?”
陸玄祁看了看天空中飄落的飛雪,“急什麽?雪天路滑,再等兩日。而且……”
他憋著一肚子壞水,步履悠閑的走遠了。
—
兩日後,雪雖不再下了,天氣卻始終陰沉沉的。
睡得正香的西岸渝被陸玄祁用大氅裹好抱進了馬車,睜開眼睛,疑惑道:“這是去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