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發泄,發泄陸豐察覺他與薑唱關系的憤怒,發泄長久以來壓抑的痛楚,發泄自己心底那一點齷齪肮髒的想法。
他是純粹的壞種,人類的劣根性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惡的種子早已在他的心裡生根發芽,逐漸壯大。
他看不得男孩乾淨純粹的眼神,所以他要將男孩拉入地獄,與他同葬。
“薑唱。”陸霖澤聲音沙啞,“怕我嗎?”
第五十一章 這是懲罰
“薑唱,怕我嗎?”
薑唱腦袋暈暈地,卻還是將這句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問自己,害怕嗎?
薑唱是害怕的,但他害怕的是自己的陣陣心悸,是對陸霖澤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依賴、是信任,亦或者是他從來都不敢去想的東西。
黑暗中,呼吸聲與心跳聲更加明顯。
薑唱能感受到男人滾燙炙熱的身體,也能嗅到男人身上的陣陣清香。
陸霖澤單手捧著薑唱的臉頰,大拇指在薑唱的嘴唇上摩挲著,男人的手不算細嫩,讓他剛剛被蹂躪過得唇瓣有些刺痛。
最後薑唱顫抖著聲音開口:“不怕。”
這兩個字如同陸霖澤欲望的宣泄口,鋪天蓋地的朝薑唱席卷。
最後,薑唱已經忘記陸霖澤什麽時候才放過他。
他只知道自己眼神迷蒙,腳步虛浮,唇瓣尤其的紅腫。
回到包廂後,薑唱也沒了胃口,一直低著頭不再說話。
因為陸霖澤坐他對面,剛剛把他按在牆上……的罪魁禍首。
薑唱出去一趟回來以後狀態變化地太過於明顯,特別是紅腫的嘴唇上面還有細細的小口,襯得整張臉都變得楚楚可憐。
喬夏蘭問:“唱唱你這去趟洗手間怎麽變成這樣了?”
薑唱態度欲蓋彌彰,眼神慌張地不知放哪,低聲解釋道:“沒,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嘴巴磕到洗手池邊了。”
喬夏蘭心疼地撫摸了下薑唱的脊背,道:“一會兒回家媽媽給你塗點木瓜膏。”
薑唱點頭應下。
他沒注意到陸豐意味深長的眼神在他與陸霖澤之間來回打量,最後露出一個捉摸不透的笑容。
薑唱沒發現,可陸霖澤早就敏銳的覺察此事。
他抬眼冷冷的看陸豐,然後拿起公筷動作優雅地夾起一塊肥膩的紅燒肉,站起身放在陸豐碗裡。
他朝陸豐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此刻倒還真像孝順爺爺的好孫子。
陸豐似乎根本沒料到陸霖澤會主動給他夾菜,他動作微微怔住,看著眼前的紅燒肉怎麽也沒法坦然的吃下去。
他了解陸霖澤,陸霖澤就是養不熟的狗,躲在暗處隨時想著陰你一招。
陸豐惜命,陸霖澤手裡夾出來的食物他便更加忌憚了。
可陸霖澤的眼神一直盯著他,一向穩如泰山,在商界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陸豐,額角此刻竟然冒出了冷汗。
桌上的人都在看陸豐,他最後勉強笑了笑,面露難色地吃下去。
陸霖澤笑著看他,眼底滿是冰冷。
他不會蠢到在陸豐吃的東西裡下手腳,他就是想故意惡心那老頭一下,因為陸豐有冠心病,很少會吃像紅燒肉這麽油膩的食物,醫生早就警告過陸豐絕對不能吃高油高糖的食物,至於那肥到流油的紅燒肉,自然對老頭的身體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薑唱沒胃口,坐在一旁無聊地摳手指。
陸豐這個老狐狸眼中閃過精光,嘴上掛著虛偽的笑:“我看兩個孩子吃的也差不多了,不如讓他倆出去逛逛,這龍吟山房外面的環境是不錯,薑老板,咱們繼續聊聊你那個規劃。”
薑元軍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衝著薑唱說:“聽到了嗎?快出去逛逛,和霖澤一起!”
薑唱神情怔住,可縱使內心百萬個不願意,他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違抗薑元軍的話。
他現在就想自己呆著,陸霖澤這個人讓他的內心變得亂七八糟,如果讓他獨自面對陸霖澤,光是想想就束手無策。
陸霖澤不耐煩地應下。
薑唱詫異地看了陸霖澤一眼,正好兩人對視。
他明明看到了陸霖澤眼中的玩味,哪有什麽不耐煩!
薑唱覺得臉頰發燙,磨磨唧唧的起身。
陸霖澤率先出門,薑唱像是蝸牛一樣走在後面。
剛出門就撞上了陸霖澤結實的後背,薑唱眼淚汪汪,揉著撞疼的額頭看向陸霖澤。
後者挑了挑眉,不悅道:“動作那麽慢,不想和我出來?”
薑唱不敢和陸霖澤對視,他害怕眼中的心虛被陸霖澤一眼就看出來,他口中說著違心的話:“我沒有……”
誰知陸霖澤聽到,冷笑一聲,抓住薑唱的手腕就往外面走。
一路上很多人看他倆,薑唱紅著臉低頭,恨不得此刻變成鴕鳥,把腦袋埋到地底下去。
陸霖澤帶他來到一處草坪,天空已經染上墨色,這裡沒人,此時只有他們倆。
站定,陸霖澤道:“我們聊聊。”
薑唱怯生生地望向他,即使在晚上,男孩的眼睛也尤其清亮:“聊什麽?”
夜空中星星密布,顯得這個夜晚格外溫馨祥和。
薑唱坐在草坪上,猶豫一瞬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一旁。
伸出手拍了拍,仰著腦袋對陸霖澤說:“你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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