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鑲金的拐杖重重砸在陸霖澤的身上,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般,露出冷笑。
最後轉身離去,沒有一絲停留和猶豫。
上車後,陸霖澤臉色一變,原本故作輕松的表情變得嚴肅冷峻。
如果陸豐真的敢把手伸向薑唱。
那陸承志就別想活過今年的秋天。
拐杖砸來時尖銳的邊角劃傷了陸霖澤的手背,鮮紅的血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痕跡,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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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薑家訂了南京的黑珍珠餐廳龍吟山房用來宴請陸家,洽談合作的事情。
薑元軍早就在餐廳門口等候陸家的車。
遠處,一輛黑色埃爾法駛來,他連忙迎上去。
陸豐下車後,薑元軍沒想到後面還跟著陸霖澤。
“這就是霖澤吧?真是年少有為啊!才上高中就能把陸氏打理的井井有條!”薑元軍奉承道。
陸霖澤淡淡地看他一眼,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略了過去,沒想給薑元軍一點台階下。
薑元軍在後面臉色難看至極。
陸霖澤沒想到薑唱也會在,男孩似乎是剛從廁所回來,清瘦的身板看起來風一吹就會倒。
兩人迎面碰上。
薑唱嚇了一跳,猛的往後撤了一步。
“陸霖澤?”
薑唱有些驚訝,他眼神一掃,卻看到陸霖澤貼了紗布的手。
“你的手受傷了?”
陸霖澤眼神一暗,低聲道:“嗯。好疼。”
陸霖澤這是在……跟他撒嬌嗎?
第五十章 細細品嘗/薑唱,怕我嗎
薑唱下意識想拉起陸霖澤的手查看他的傷勢。
可陸霖澤卻一巴掌打在了薑唱伸過來的手背上,清脆一聲,薑唱動作頓住。
“別碰我,滾。”陸霖澤冷聲道。
薑唱手背迅速紅了起來,陸霖澤用的力道不大,只是微微疼痛。
只是他有點被陸霖澤打懵了,愣在原地不動彈。
陸霖澤睨了他一眼,最後什麽也沒說,隨著陸豐進了今晚吃飯的包廂。
薑唱咬了咬唇,使勁把內心那點兒委屈給壓下去,他默默揉了揉發紅的手背,小聲嘟囔:“又哪裡惹他不開心了……”
陸霖澤怕不是學過川劇變臉,上一秒還溫柔地說好痛,下一秒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薑唱不擅長猜人心思,也不會看人臉色。
他不想去琢磨太多,隻好神情有些低落的朝包廂走去。
陸氏隻來了陸豐和陸霖澤,薑家也是薑元軍一家三口,與其說是洽談合作,這更像是私人聚餐。
陸豐表面上和薑元軍聊的很投機,但從談吐中就可以看出兩個人眼界的差距,薑氏還是太小家子氣,眼光放的不長遠,更在乎的是目前的利益。
有些太過於急功近利。
相比於薑元軍,陸豐就顯得更加運籌帷幄。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很有道理。
陸霖澤本就是話少的人,他們的交談之間,他只是偶爾會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大多數時間都是聽著。
喬夏蘭一直在給薑唱夾菜,薑唱平日裡住宿,學校食堂的飯菜必然沒有外面的口味豐富營養均衡,所以每次薑唱回家看著都瘦一圈,喬夏蘭看在眼裡滿是心疼,只能盡量多給薑唱補補。
薑唱看著碗裡越來越多的菜,紅著臉頰道:“夠了媽媽,再夾就吃不下了。”
“多吃一點,明天又要回學校了。”
薑唱隻好低頭吃飯,也顧不上他們在交談什麽。
更沒注意到陸霖澤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意味深長。
薑唱埋頭安靜的吃飯,沒想到薑元軍突然喊了薑唱一聲。
“薑唱,來給陸爺爺敬酒!”薑元軍的聲音渾厚,還有著不可反抗的壓迫感。
薑唱不敢不去,他拿起乾淨的酒杯想往裡面倒酒,沒想到喬夏蘭抬手製止了薑唱的動作。
薑唱抬頭看去,喬夏蘭聲音顫抖地說:“唱唱他,他還小,不能喝酒。”
沒想到薑元軍怒目圓睜,許是沒想到喬夏蘭這個女人會當眾拆台。
他壓住怒火,道:“有什麽不能喝!都已經成年了!過來!”
薑唱死死咬住下唇,他聽到喬夏蘭張口欲說什麽,連忙掙開母親按在他手背上的手,逆來順受地起身往空酒杯裡斟滿紅酒。
隨後他起身,朝陸豐舉起酒杯,禮貌說道:“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利。”
陸豐笑的臉上都出現了褶子,滿意地點點頭,也端起酒杯:“好,好。”
陸霖澤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閑散地看著薑唱敬酒,陸豐笑的倒是慈祥,其實他再了解不過,那只是面具罷了。
其實陸豐那老頭的眼底根本沒有笑意,還帶著些許嘲諷。
老不死的玩意兒。
薑唱揚起脖頸,冰涼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到胃裡,沿途留下讓人作嘔的酒精味道。
他不會喝酒,也從不喝酒,這是第一次。
他努力忍著胃裡的不適,把這杯酒喝完。
暗紅色的液體流到了他的唇角,他又伸出舌頭將這液體卷入口中。
陸霖澤覺得一股邪火往身體裡竄去,從上到下。
他突然想把那個靦腆內向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像凶獒一樣撕咬男孩的嘴唇、脖頸,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幽深危險,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逐漸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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