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又苦又澀。
他明明見過陸霖澤抽煙,不是這樣的。
陸霖澤抽煙的身影又出現在他腦海中。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下,還滴在了煙上,浸濕那一小塊煙草。
“我先走咯,別哭了。”保安大叔跟他道別,騎著會發光的小電驢繼續工作去了。
薑唱看著手中閃著火光的煙,垂下腦袋剛想嘗試第二口。
手裡瞬間一空。
煙被抽走了。
薑唱抬頭看去,梨花帶雨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
他看到陸霖澤黑著臉站在他面前,手裡還拿著剛剛薑唱抽的那根煙。
薑唱心慌一瞬。
像是做了壞事被家長逮個正著一樣。
他剛想解釋。
陸霖澤就把手裡的煙頭往垃圾桶裡一丟,單手就拎起薑唱的衣領往家裡走。
衣領勒的薑唱呼吸不上來。
他也覺得委屈,明明是陸霖澤這些天忽視了他的感受,憑什麽還黑著臉朝他發脾氣。
薑唱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陸霖澤的手。
他站在樓下,眼淚一滴滴往下掉:“我討厭你……”
陸霖澤的耐心因為這句話徹底消失,他臉上帶著怒意:“你再說一遍?”
薑唱往後退了兩步,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我要分手!陸霖澤我不喜歡你了!”
薑唱始終深刻的記著這個夜晚。
這麽多天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源頭。
風冷的刺骨,但於此相比,薑唱的心才是更冷冽些。
第七十四章 跪下來求他
這句話剛說出口,薑唱就後悔了。
但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沒辦法再收回來。
他怕陸霖澤同意,又怕陸霖澤不同意。
衝動之下說出口的話語,根本不受任何控制。
一時間,沒人說話。
陸霖澤那好看的眼眸沉沉地望著他,半晌後,他沉默的拉著薑唱往家裡走。
薑唱任由他拉著,倒是沒有掙扎。
陸霖澤神情很平靜,讓他打心底害怕。
電梯上只有他們兩人。
薑唱鼓起勇氣,小聲說:“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
陸霖澤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理會。
直到兩人進了家門。
陸霖澤指了指沙發:“坐。”
薑唱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兩手放在膝蓋處,像個小學生。
陸霖澤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副從容的模樣。
“說吧,為什麽?”陸霖澤說。
薑唱看了看他,嘴唇動了動,沒敢說話。
“人要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付出代價,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陸霖澤沉聲道。
薑唱嘴巴一癟,眼淚就冒了出來:“嗚嗚……陸霖澤,你是不是有別人了……”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陸霖澤問。
這些天他一直忙著籠絡各方勢力,有些股東思想倔強迂腐,他費了好大功夫才有一點成果。
一向不喝酒的他,也不得不在酒桌上妥協。
“你的衣服上……”薑唱眼淚汪汪地看著陸霖澤。
陸霖澤皺了皺眉,脫下自己身上的襯衫,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
他這時才看到白襯衫上嫣紅的印子,揚起手,這件高定白襯衫就如同破布一般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是這個口紅印嗎?”陸霖澤問。
薑唱猶豫了下,點點頭。
“這應該是陸氏研發部部長倪美華不小心蹭上的,我讓她自己打電話來跟你解釋。”陸霖澤說。
可薑唱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是想聽這些。”
這件事僅僅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在意的是陸霖澤這些天對他的忽視。
或許是心底太害怕自己與陸霖澤之間,會像前世他與宋清越一樣。
畢竟豪門之間的感情比普通感情還要脆弱些。
又或許是他與陸霖澤的狀態,同剛開始相比,變化了許多,沒有那麽黏糊,那麽如膠似漆,他心裡的安全感也沒了。
“薑唱,一段感情不是一句話就能輕易放下的,我們都要對彼此負責,對這段感情負責,所以我希望你的所有不滿與難過,都可以對我坦誠相待,行嗎?”
這是薑唱第一次聽到陸霖澤用商量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開始訴說這些天自己忍受的委屈和難過:“其實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家和我吃晚飯,但我等很久都等不到你,你以前說過會給我檢查試卷和習題,可自從回來以後,你一次都沒有檢查過。”
“我知道你很忙,可我也是真的……很想你。”薑唱眼角通紅,望著他。
他此刻更像一只等待被摸摸頭的小狗。
陸霖澤起身,把薑唱抱進自己懷裡,下巴放在薑唱柔軟的頭髮上蹭了蹭。
他聲音沙啞:“對不起,是我忽視了你的感受。”
他沒有平衡好工作與生活的關系,讓他的小傻子受委屈了。
哄是哄好了,但該受到的懲罰不能落下。
薑唱因為自己的衝動和口不擇言,被陸霖澤狠狠懲罰了半宿,第二天根本沒法起床,還是陸霖澤親自給老師打了電話幫薑唱請假。
老師倒是沒有懷疑,畢竟當初薑唱可以重新返校上學也是陸霖澤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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