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陸霖澤把薑唱抱進懷裡,卻被薑唱輕輕掙脫開了。
薑唱以為陸霖澤會強硬的把他再次抱回去。
等了許久。
轉身時才發現,陸霖澤呼吸平穩,眼眸緊閉,已經睡著了。
他伸出手指,撫平陸霖澤隆起的眉間。
輕歎了口氣,慢慢鑽進陸霖澤的懷裡。
“說好給我檢查試卷的,又食言……”困意襲來,他小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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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陸霖澤都很忙。
說是同居,更像是薑唱一個人住在這棟房子裡。
陸霖澤每天回家都是深夜,薑唱第二天七點就要上早自習,自然不能每天都等著陸霖澤回家,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睡夢中才感受到身旁床鋪微微凹陷,然後一片溫暖包裹他。
巨大的落差感讓薑唱每天學習狀態都不太好。
陸霖澤每天要忙於事業,甚至很少過問薑唱的事情,只是讓陳叔照顧著薑唱。
薑唱覺得自己需要和陸霖澤好好談談這件事。
所以今天他特地在學校就做完了試卷,在家裡等陸霖澤。
不出意外的,他等到了晚上十一點。
他隨便找的一部美國大片都播完了,陸霖澤才回來。
薑唱沒有第一時間迎上去。
等到陸霖澤走近。
薑唱聞到濃濃的酒味。
他定睛看去,陸霖澤衣服上明顯的痕跡讓他快要窒息。
那是一枚鮮紅的口紅印,在陸霖澤白色襯衫的脖領處。
薑唱瞬間紅了眼眶。
陸霖澤皺起眉,剛想問薑唱怎麽這個表情。
沒想到薑唱穿上拖鞋就往外跑,手機放在茶幾上都沒有拿。
電梯正好停在這個樓層。
他上了電梯後沒有第一時間按關門鍵,而是等到電梯門自己關上。
沒看到陸霖澤從家裡追出來的身影。
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心裡揪著難受。
他其實早就想過自己與陸霖澤之間的差距。
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之間,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陸霖澤每天疲於事業,而他被緊張的學業困擾,他們的生活已經不在同一個節奏上。
他休息的時候,陸霖澤在忙。
而他忙碌的時候,陸霖澤在休息。
就連時間都不是同一頻率。
他以為,和陸霖澤在一起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更進一步。
薑唱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自從陸霖澤把他接回家以來,與他接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陸霖澤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臉上的疲倦也越來越明顯。
薑唱不敢提要求,甚至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陸霖澤不耐煩。
他與陸霖澤的交流也變得很少很少,因為陸霖澤回家的時候,薑唱幾乎都是睡著的。
這發生的種種,都讓他感到不安。
因為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
前世,他與宋清越就是這樣。
因為自己的笨拙,無法在事業上給予宋清越幫助和支持,只能傻傻的在家裡等。
等來的也是越來越晚的時間,身上濃烈的香水氣味摻雜酒味,等的是個不歸人。
薑唱沒敢跑遠,他在小區樓下的一處長椅坐著。
他怕陸霖澤等下找不到他。
保安騎著車一遍一遍的巡視小區。
轉了一圈又一圈,看男孩還坐在這,姿勢都沒變過。
保安大叔在第五圈的時候終於把車停下,喊道:“小夥子你怎麽一個人坐這啊?”
薑唱緩緩抬起頭,眼睛都哭的紅腫。
大叔一看薑唱這樣,連忙下車,走到他跟前:“怎麽了這是,和家裡人鬧脾氣啦?”
一個人悶聲哭的時候還好,可一旦有人關心,這內心的委屈像是控制不住般往外冒,他近乎哽咽,說不出完整的話:“是……是的……我……”
保安大叔從保安服的口袋裡掏出幾張紙巾,一股腦全都塞給薑唱:“男子漢大丈夫,不哭,擦擦眼淚。”
薑唱胡亂擦了擦,擦的速度還沒有眼淚落下來的快。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陸霖澤始終都沒有出來找他。
他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家裡的窗戶。
原本亮著的燈,唰的一下就熄滅了。
就如同薑唱的心一樣。
在這一瞬間,冰涼的仿佛墜入深淵。
保安大叔工作不忙,便坐在薑唱身邊和他聊天。
這男孩一直在哭,讓他有點手足無措:“你別哭,我一個大老粗,也不知道怎安慰你。”
薑唱說:“謝謝……不用安慰,我一個人哭會兒就行。”
保安大叔點燃一根煙,想了想,把手裡的煙盒往薑唱那邊遞了遞:“要不?”
薑唱看著這個方方正正的小紙盒子,猶豫了十幾秒,大叔剛想拿回去的時候,他輕聲道:“要。”
大叔笑了笑,從裡面抽出一根遞給他:“以前沒抽過吧。”
薑唱點點頭,接過煙,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放嘴裡,我給你點上,你抽就行。”
打火機的火光照在薑唱的臉上,那一瞬間,烤的他難受。
他試探著抽了一口。
嗆得他肺快要咳出來。
奇奇怪怪的嗆鼻味道充斥著他的肺部,讓他呼吸都帶著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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