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貼,楚驚瀾已經適應了蕭墨嘴裡時不時冒出來些貼切又言簡意賅的新詞,小孩兒們也學到新東西,覺得蕭墨真是好博學,紛紛露出崇拜神色。
楚驚瀾給他傳音:“我開到了好東西。”
他說完自己開到的兩樣東西,蕭墨撫掌:“確實是好東西,護心鏡你留著吧,玉有多大,給你和小孩兒們做點防身或者攻擊法器?”
蕭墨放下乾坤袋:“回頭在臨安城找個煉器鋪子,以我們現在的家底,做些尋常法器的錢夠夠的。”
他說得太自然,卻完全沒把自己算進去。
楚驚瀾聽得指尖略蜷了蜷,一時竟沒有開口,直到蕭墨都招呼小孩們坐下拆乾坤袋了,楚驚瀾才徐徐在蕭墨身邊坐下,低聲道:“我準備先做根笛子。”
蕭墨剛拆開一個袋子,聞言,不由偏頭看向楚驚瀾。
楚驚瀾:“笛子給你。”
蕭墨捏住手裡的乾坤袋,羽毛落在心尖的感覺又來了,明明不重,但顯眼得要命,他都快有化成黑霧躲開的心思了,但是、但是又挺舒服的。
蕭墨:“唔,謝……”
“剩下的料子再做別的法器。”楚驚瀾打斷了他的道謝,“大家都有份,你不用道謝。”
蕭墨眨眨眼:“啊,好吧。”
酥麻得讓他忍不住想躲避的感覺化開了,變成了暖流,舒適地流淌,匯成一點蕭墨自己也沒察覺的嘴角弧度。
他從地上撿起一個袋子塞楚驚瀾手裡:“既然你運氣這麽好,快拆,沒準再開出什麽寶貝呢。”
蕭墨微涼的手指擦過楚驚瀾指尖,楚驚瀾握住乾坤袋,垂眸:“嗯。”
【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30!】
他們五個人圍作一圈,將袋子放中間,這樣周圍人就不知道他們到底得到了多少乾坤袋,蕭墨決定先把這些拆掉,再拿儲物器的那部分出來,免得堆成小山被外人發現。
財不外露嘛,低調。
就在他們五人愉快地拆乾坤袋時,山上,幻劍門的隊伍裡卻爆發了爭執。
一人用法器擋開了楚蛟的劍,不可置信:“你瘋了?至於嗎楚蛟!?”
來自大仙門的靈寶雨,畢竟數量太大,不可能塞頂級的寶貝,對於他們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門派來說,不值得搶,但大家也會蹭蹭氣氛,意思意思撈一兩個,拆開看看會不會中什麽好品質的東西。
就當個彩頭,要是誰拆了不錯的東西,大夥兒也就鬧他一下,笑幾句運氣好之類的話。
某些人甚至不會參與接光團,只是看人家拆,因此他們誰也沒想到,接個乾坤袋,自己人之間居然還能爭搶起來。
先動手的是楚蛟。
一個幻劍門弟子想沾點喜氣,靈寶雨都撒了一陣後才飛身上去,想拿一個,他沒注意到楚蛟已經先盯上了這個,更沒想到因為他的動作更快,楚蛟居然直接拔劍朝他劈來。
弟子手快,立刻以法器震開,他的呵聲傳入身邊同門耳中,兩人落地,周圍人看他倆都祭出了武器,不明所以。
沐簡和戴子晟皺眉上前:“怎麽了?”
被攻擊的幻劍門弟子咽不下這口氣:“少主,沐師兄,楚蛟這廝居然為了搶個袋子朝我拔劍!不是,真這麽想要,長了張嘴不會說嗎,我隻想隨便撈一個,你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楚蛟被奔湧黑暗的心緒折磨了一整晚,清心經先起了點效,但後面卻越念越燥,他心底的鬱氣已經壓不住了,隻想狠狠發泄一通,讓自己不再這麽憋屈。
楚蛟眼底布著血絲,他冷笑:“你會讓?昨天是誰還在背後說我為人不如何,以後絕對離我遠遠的?”
背後語人非君子所為,但被楚蛟劈了一劍的弟子也顧不上了:“怎麽,你難道不是?”
沐簡眉頭蹙起:“你們二人皆有過錯,你不該背後亂議同門,而楚蛟,你直接拔劍更過分,你們二人——”
“要一起罰?”楚蛟哈了一聲,“沐簡,你究竟是公正還是偏心!我只是聽不下去這些人閑言碎語,何錯之有!”
楚蛟的劍刃難耐動了動,殺意撲面而來,沐簡面色完全沉下來:“楚蛟,你竟然起了殺心?”
楚蛟盯著那個弟子,食指忍不住在劍柄上刮蹭起來,發出刺耳聲響,忍忍忍——憑什麽要他忍,憑什麽受這種窩囊氣?
戴子晟劍未出鞘,但手已經按上劍柄,沉聲威嚇:“楚蛟,想清楚你在幹什麽。”
楚蛟看到他的臉就更來氣,戴子晟修為天賦有多驚豔嗎?沒有,就因為他是幻劍門少主,自己苦苦才能掙到的東西,他卻生來就有,而自己努力爭搶的位置,卻怎麽也比不上戴子晟。
原就有的妒火越燒越烈,要將他整個人都焚了。
山下的蕭墨睫羽動了動,有所感應,他歪頭,遠遠看向山上:“要點燃了。”
蕭墨將神識鋪了上去,在一個不會被幻劍門元嬰修士發現的位置停下,感知正在發生的事,他對楚驚瀾說:“要我實況轉述嗎?”
實況,應當是實時情況的簡稱,楚驚瀾理解著蕭墨的詞匯,慢慢拆著乾坤袋:“不用,他要是死了,和我說一聲就好。”
蕭墨漆黑的眸中有點點暗紅的光流轉:“行。”
蕭墨“看”到楚蛟衝著戴子晟破口大罵。
“怎麽,威嚇我?戴子晟,你也就是生得好,要是沒了幻劍門少門主頭銜,你屁都不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還要被你個小屁孩管束,憑什麽,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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