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就不用道歉。”
蕭墨也明白了楚驚瀾先前的種種舉措,自己下個山還有出個門,楚驚瀾都立刻會追上來,因為他心不安。
“我們重新結道侶印吧,楚驚瀾。”蕭墨道,“這樣你就能時時刻刻感知我,我也能時時刻刻感知你。”
雖然合籍大典還未開始,但蕭墨想先做點什麽,讓楚驚瀾心安。
楚驚瀾側身,將蕭墨攬過來,他看著蕭墨空蕩蕩的額頭,說:“好。”
“但我想要紅鸞印,你肯嗎?”
紅鸞印,分享的就不止是物品,結了這樣的道侶印,那就是生同衾死同穴,真正的同生共死了。
“怎麽不肯。”蕭墨的手指劃過楚驚瀾的眉心,“我說過不走了,就是想跟你生死與共。”
兩人逼出靈力和精血,抬手,觸碰對方的眉心,手為筆,靈力精血為墨,在對方額心重新繪下了道侶印,比從前的更深更重。
一朵紅蓮,一朵幽夜曇,重新浮現在他們身上,紅鸞印一下,這輩子就解不開了。
若非情根深種,沒人會結這種完全不留退路的道侶印。
但對蕭墨和楚驚瀾來說正好,他們不需要什麽退路。
道侶印成,楚驚瀾的吻也落在了蕭墨眉心。
他沿著蕭墨的眉心、鼻梁,一點點印下,而後吻住了蕭墨的唇。
這個吻與白天的不同,撬開唇齒牙關,放肆大膽,迅速掠奪了蕭墨的空氣,蕭墨按在楚驚瀾肩上的手開始蜷縮,他想跟白天那樣回應,卻發現自己只能被楚驚瀾卷著走,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步調。
截然不同的感覺點了把更大的火,燒得他滾燙。
一吻結束,蕭墨才終於拿回了自己的呼吸,渾身癱軟,眼中踏碎了一池春水,瀲灩不可方物。
楚驚瀾在他耳畔廝磨,用低沉的嗓音道:“我想要你。”
今夜的他保證能記住蕭墨點點滴滴,靈台無比清明,一定不會傷到他。
下次這樣的神識狀態還不知什麽時候能遇到,楚驚瀾並不想錯過。
蕭墨閉眼,顫抖卻堅定著攀上他的肩:“……嗯。”
“你想對我做什麽都行。”
雲錦繡帳被一把扯落,兩人跌進軟叢裡,燈火下兩道影子彼此靠近,很快便匯在一處,分不清彼此。
展花舒顏,芙蓉垂露,白鶴仰頸,鳴吟不止。
錦帳晃蕩,倏地被一隻手拉扯住,白皙的瓷器染了薄汗,手腕上一條細細的金鏈也隨著晃個不停,那手用力抓著雲錦,卻在某一刻伴隨著道控制不住的聲音脫了力,軟軟的落了下去。
搭在沿邊,又被另一隻手勾住腕間的細鏈,不由分說抓了回去。
楚驚瀾在叫他的名字:“蕭墨。”
蕭墨因為聲音和動作,嗓子只能抖著回應:“……嗯。”
“蕭墨。”
“唔!我……在。”
他用力:“蕭墨。”
“啊!”
這一回,良久後才傳來蕭墨沉溺在余韻中的嗓音:“……在呢。”
靈火燈一盞又一盞點亮屋子,更深露重,屋內的火卻不滅,毫無止息的意思。
一直到天色將明,不再需要燈盞,屋內的動靜才漸漸停了下來。
蕭墨趴在錦被上,昏昏沉沉,一點動彈的力氣也沒了,他只有力氣掀掀眼皮,但因為落在眼睛上的吻,因此沒能睜眼。
楚驚瀾又輕輕喚了一聲:“蕭墨。”
每一次呼喚,蕭墨都沒有讓他再落空:“……我在呢,楚驚瀾。”
第105章
日上三竿, 球球用妖獸契約傳音,映月宗月鳴和錦繡閣王逸塵還有靈霄宗君不書來訪, 楚驚瀾點頭,讓球球把他們引到渡厄峰院落的大堂裡等著。
楚驚瀾整理好衣著,邁入廳堂時,月鳴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稀奇,以往你總隨便給我們找個峰頭找張石桌,今兒居然肯讓我們進這間屋了。”
楚驚瀾不置可否,抬手, 招來劍傀,給他們斟茶。
而他抬手間隙,便露出了手腕上纏著的一條細細金鏈。
方才他進門時, 王逸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條金鏈很細, 在楚驚瀾手腕上繞了幾圈,另一端延伸出去, 長長拖在他身後,也不知道盡頭在哪兒。
要不是鏈子台細,而且過分漂亮,加上仙尊無人能及的修為,王逸塵簡直就要大逆不道猜想仙尊是不是被禁了足, 栓住了。
月鳴也注意到了,他順著看出去,只能看到自門外而出好長的鏈條, 在這兒用神識探查太不禮貌, 而且渡厄宗的各座山峰大小禁製無數, 他不由問:“那頭捆著什麽?”
鏈子雖細, 但明顯是法器,楚驚瀾端起茶杯,輕飄飄砸出個大的:“我道侶。”
“噗!”
對面兩人同時嗆了個豬肝色的臉,二人趕緊放下杯子按按嘴角,驚恐地看向楚驚瀾,但楚驚瀾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神色自然,悠閑品茶。
月鳴和王逸塵瞳孔劇震:
玩的這麽花嗎!
只有君不書淡然捧著茶,完全不受影響。
楚驚瀾摩挲了下金鏈,不知想到什麽,隔著蒸騰的茶香熱氣,竟從他那雙常年淬霜的眸子裡看出點回暖。
“不這樣,他不安心。”楚驚瀾說。
月鳴和王逸塵沒吃茶點,但莫名覺得已經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