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認得我？”白聞故作詫異，“那就沒問題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不過你這由系統直接造出來的身體看著倒是蠻好用的，至少比我自己造出來的強點，對吧？”

　　“直接佔據他的身體不是更方便嗎。”路西法抬手指著祁亦沉，語氣很有底氣，如果他沒出冷汗，那確實是毫無破綻。

　　白聞看向祁亦沉，祁亦沉同樣看著他。

　　最後，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路西法的身上。白聞攤開手掌，“他會反抗我，但你不會。你從被造出來的那一刻，就是另一個我，除了‘種子’，沒有比你更合適的軀殼了。”

　　路西法微微蹙起眉。

　　白聞現在很虛弱，自己對付他倒是沒問題。但麻煩就麻煩在，白聞不知道用了什麽花言巧語把祁亦沉騙了過來。

　　“堂堂死神，居然與一個瘋子合作。祁亦沉，你是不是不清楚白聞是為什麽被殺的？”

　　說對了，祁亦沉還真不知道。

　　看他迷茫的眼神，路西法準備將白聞的惡劣事跡一一列出，卻被白聞搶先一步將情況告訴了祁亦沉。

　　“以屠殺玩家為樂，害死了信任自己的隊友，違背初衷，做了系統的走狗……還有，傷透了阿言的心。”

　　“……”

　　其實路西法覺得，最後一個原因大可以不說出來。

　　“幫他這樣一個人？你真的想好了嗎？”路西法還在詢問祁亦沉。

　　白聞不滿路西法的做法，“怎麽，你想挑撥離間？”

　　路西法沒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白聞答案。

　　祁亦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最後搖搖頭：“不確定，不過跟你合作的話，蕭哥罵死我的可能性更大。”

　　第91章 天使的哀歌（十三）

　　最後的審判日到來之際，伊甸園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審判台。審判台泛著金光，在它的照射下，一切黑暗都無可遁形，包括人類和墮天使的罪惡。

　　死去的人們從地獄歸來，它們與尚在人世的親人相見，與天使和墮天使這些神話中的神明站在一起。

　　幾個六翼天使並排的站在審判台的兩側，等到太陽移動到了頭頂，身穿白衣金邊的『審判』緩緩從後面走上了耀眼的審判台。

　　『審判』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淺淺掃過，他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些輕蔑與得意：“好了諸位，我也不多說什麽了，開始審判吧。”

　　從死去的亡靈開始，當第一個亡靈踏上審判台，熾熱的光芒直接將它燙的灰飛煙滅。

　　“……”

　　人群中發出驚呼。天使包圍了整個伊甸園，攔住了那些試圖逃跑的人類和靈魂。而墮天使們早已司空見慣，他們低聲的交流，似乎是在討論自己的下場是不是也是如此。

　　“就這速度，得審判多久啊？”謝宜打了個哈欠。

　　“七天。”祁亦沉回復的很快，仿佛沒有什麽問題能夠難倒他。

　　謝宜被人嚇了一跳，他往四周看了一圈。可不對啊，幾分鍾前祁亦沉確實不在這裡，這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謝宜的視線落在了祁亦沉的袖口上，這是他第一次好心提醒：“你袖子上有血。”

　　祁亦沉垂眸看了一眼，隨意的拍了拍，“你關注點真奇怪。”

　　……也是他最後一次提醒！

　　謝宜真的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鹿蕭這麽好一個小夥子，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個玩意兒呢！

　　祁亦沉打了兩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眼神迷茫了一瞬間。

　　“只出現了兩個，不知道剩下的一個在扮演什麽角色。”祁亦沉仰頭望著審判台。

　　“總不能是人類吧。”季錦飛的站姿很懶散，單手掏著耳朵，沒骨頭似的，仿佛一戳就會散架。

　　突兀的，季錦飛突然直起腰。他看向祁亦沉，像是詢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不能吧？”

　　沒在墮天使陣營見過，沒在天使陣營見過，那就只能是剩余的人類陣營了。

　　祁亦沉摸了摸下巴，腦袋裡回想著昨天他與白聞夜闖路西法大殿的場景。可惜了當時沒探頭看一眼，說不定他們今天就能把三個人全都找出來。

　　見季錦飛還在盯著自己，祁亦沉索性擺爛的一聳肩：“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人類陣營那邊的。”

　　“……”季錦飛閉上了嘴，又繼續用沒骨頭似的姿勢繼續看這場可笑的審判。等目光移到了那些六翼天使身上後，砸吧砸吧嘴，“嘖，不愧是我家會長，真帥。”

　　“你們副會長知道你私底下這樣嗎？”惡魔沒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隨口一問。

　　季錦飛看向阮恃，一聳肩，“知道啊，不過我崇拜會長跟會長與副會談戀愛好像沒有衝突吧？”

　　“沒有。”謝宜語速很快，他現在隻想讓季錦飛快點閉嘴。

　　阮恃笑了一聲，“哈，某個人沒有追到自己喜歡的人，他羨慕了。”

　　季錦飛下意識的看到祁亦沉。可人家跟個沒事人一樣，目光是一刻都不想從審判台上離開。

　　謝宜急了，“惡魔，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阮恃唇角揚起笑。也難怪祁亦沉會時不時的惹謝宜發火，今日一試，果然讓人開心。

　　注意到墮天使之間的氣氛很活躍，天使NPC們紛紛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奇怪……”虞言的視線在墮天使之間掃過，“路西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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