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同點頭,給楚清筠講了周池是如何陷害穿書者,讓他一步步被周家父母厭惡,講了周池是如何針對穿書者的朋友,讓他逐漸眾叛親離,講了周池如何被身邊的男人圍著寵愛,最後和WD的新總裁聯手,結婚。
而關於母親……
“您的母親在四年前失蹤,至今沒有找到。”
楚清筠:“就這些?”
“就這些。”
席同滿臉愧疚:“對不起,宿主,故事的主線是圍繞真假少爺之爭,所以戲份都在您和周池,還有豪門恩怨上,楚女士她……隻存在於您的回憶裡。”
楚清筠靜靜地翻著手裡的存折和證件,看不出表情。
席同捂住心臟,哭喪著臉,看起來比楚清筠還傷心:“宿主,您要是難過就發泄出來吧,憋在心裡不利於痊愈。”
“她還活著,我傷什麽心。”
楚清筠看他:“關於她的失蹤,你查過嗎?”
“有!這個我查過!”
席同把手機遞給他:“我已經把關於那次意外的報道,警方通知,還有相關文件都整理出來了,裡面有外語的文件也翻譯過了。”
“楚女士當初是臨時辦理的護照,跟學校請了假,趁著您畢業旅行,臨時出的國,從她動身前,到暹羅後,都與穿書者通話過,按照記錄,她九月中旬動身去驃國,下飛機後,穿書者就再也沒有聯系到她。
您在第二天就報了警,警方很快聯系驃國警方,周家當時還在勸您認回他們,也花錢找了雇傭兵和救援隊,這些翻譯過的文件就是驃國警方和救援隊的搜救記錄,上面說,她最後的行蹤是一個買工藝品的小村子,村子裡的人都說她去山上畫畫,可搜了小半年,都沒有找到楚女士。”
楚清筠眉頭緊鎖,在看到穿書者在母親失蹤兩年就去申請宣布死亡,繼承了母親的遺產後,將手機扔到一邊,半晌,又拿起來,一一查看各個卡上的余額。
他的第一張銀行卡是媽媽陪著辦的,密碼用的也是從媽媽那裡順延而來,是她跟家裡決裂,徹底走出大山的日期。
其他的卡都是這個日期的顛倒變種,知道日期,很快就能找出來。
楚清筠試了幾次,將這幾張卡翻了個遍,依舊還是只有幾萬的資產。
母親的遺產,全部消失。
席同沒提,說明這錢的消失沒有花在明面上,或者花得沒有意義。
幾百萬的存款,加上賣車的幾十萬,以穿書者那種懦弱的性格,怎麽會把錢都花光?
難道是轉給周家償還生恩了?
應該不會,周家再不要臉,也不至於拿走養母的遺產。
席同見他擺弄手機,探頭探腦地觀察他的表情:“宿主,您還好嗎?”
“沒事。”
楚清筠揉了揉眉心:“藥。”
席同從懷裡掏出藥瓶,又接了杯水,遲疑道:“宿主……一直吃藥也不是回事,明天我們去複診一下,看看能不能停藥吧,您的心態比穿書者好了那麽多,應該是可以自愈的。”
青年不置可否,將剛剛翻出的證件一一放回去,用下巴點了點手機:“林導推薦的經紀人發消息了,你去跟她約時間,盡量在兩天之內定下簽誰,林導的電影開拍前,我要去一趟驃國。
“我已經找人去查了,您還要自己去嗎?”
“就當是去治病。”
楚清筠摸了摸機械跳動,仿佛空了一塊的心臟:“她花了那麽多錢給我治病,被她發現我身體又不健康,會動手打我。”
席同不知何時又哭了,眼淚汪汪的,不停點頭:“好!您盡管去,我會保護好您!”
*
《演技巔峰》結束的第一天,跟了幾個月直播的觀眾大呼無聊,翻出了節目的回放二刷,而網友們仍在鍥而不舍地聲討周池。
因為以後還要發展,楚清筠的粉絲為了維護他的聲譽和形象,並不會帶粉籍下場,所以這些到處抗議抵製的網友,除了一小部分開小號的粉絲,大多數都是節目的普通觀眾和路人。
在所有觀眾都在要求節目公正,不要再操縱比賽的情況下,一次次挑戰底線,最後還不要臉地偽造投票搶走冠軍……周池作為資本騎臉的代表,被罵得關了評論。
富家小少爺和階級/敵人間只差一場綜藝,人被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往往戰鬥力強勁,他們看清了周池作為特權階級的傲慢,不是為哪個明星吵架,而是為了維護自己作為觀眾的利益,這場罵戰也早就從為楚清筠鳴不平,升級成一場對資本操控規則和觀眾喜好和對抗。
一些手滑點讚的明星被他們當作隊友,而支持周池的人寥寥無幾,娛樂圈知名團寵一夕之間,竟連一個為他說話的都沒有。
【@真相報:#抵製現代娛樂圈太子周池#,#趙義周池#,#周池是搶佔林升名額的真凶#以前的娛樂影視行業,一旦藝人出現劣跡,哪怕是道德瑕疵,都會被迅速雪藏,但現在的娛樂圈只有劣幣驅逐良幣,是所謂“創作者”和投資人的自娛自樂。
藝術來自人民,也應服務人民,如果讓“周池之流”繼續活躍,那將是文化的悲哀,人民的悲哀,觀眾只會被進一步裹挾,我們永遠看不到好作品,見不到正常的藝人。】
一間會員製的餐廳裡,妝容幹練的女人放下手機,與楚清筠和席同握手:“抱歉,剛才看新聞太入迷了,沒有注意你們來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