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虎揚鞭打馬,急行如影,“等等……”
在最後那一刻,張大虎趕上了,進了城。
他松了口氣,擦額頭汗水,“池公子,我就說今晚上你能回王府好好休息吧。”
如此快的車速,池高男骨頭差點散架,“多謝你的關心。”大可不必如此。
才離鄴都幾天就好像隔了四季,一切熟悉又陌生。
池高男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見綠色燈籠攤。
攤主亭順正在埋頭寫字,掃視了一圈,沒見妙染。
池高男叫張大虎趕馬車走十字街。
玉杜館在十字街,他想路過在外面看一眼。
馬車漫遊在十字街,池高男掀開車簾一角看著玉杜館。
店門是開的,客人不少,店小二正在給客人介紹產品,看著生意不錯。
他還以為玉杜館倒閉了。
張大虎把車停下,扭頭,“池公子,你可以下車去看看。”
池高男把車簾放下,“不用了。”
張大虎跳下馬車,從車廂內搬了踩凳下去,“池公子你放心吧,進了鄴都你就是安全的,這裡到處是我們的人。”
池高男猶豫了一會,終於抬起身,撥開簾幕。
剛要抬腳下車,看到腳邊放有踩凳,池高男眸光陡然一沉,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跳下車,摸了摸屁股。
張大虎撓頭,“池公子,主子交代我下車要給你踩凳啊,你怎麽又不開心了?”
池高男瞪他。
店裡人多,沒人注意池高男,他來到休息區坐下,看著客人付款,沒多久把頭轉向窗外看著對面的鹽行。
鹽行門是關的,上面貼有【封】的封條。
張大虎把馬車停穩後,也進了店,見池高男獨自坐著,他怒而拍桌,“怎麽搞的,客人來了,一杯水都不上,成何體統。”
眾人目光向他靠攏過來。
張大虎指著池高男,“那不就是客人!”
丘訣山兩眼放光。
眾人目光也跟著看去。
有人小聲道:“那不是池家大公子嗎?他沒死回來了。”
“消失了一個多月呢。”
“趕緊去報告池家,有賞景呢。”
有人疾步離開玉杜館。
池高男沒想到自己消失的消息居然傳開了,看他們這樣子好像不知道自己中途被池故仁綁架的事。
思忖片刻,他看了眼丘訣山,隨後出門。
池高男坐在馬車上,沒多久丘訣山跟來了。
“東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丘訣山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我聽說你被綁架了,沒受傷吧?”
他想起身檢查池高男身體,但按捺下了那衝動,不過無所適從的手不停的顫抖。
忽地,丘訣山跪在地上,“東家,謝謝你救我。”
池高男還第一次見丘訣山情緒出現如此大的波動,急忙扶他起來,“你這是幹什麽?”
丘訣山緊閉嘴唇,歎了口氣,“若不是你叫我放棄鹽商,遠離池永壽,恐怕現在我已經被誅九族了。”
池高男假意問:“此話怎講?”
丘訣山:“皇上想把鹽行收為國有,但阻力大,為了順理成章,皇上調查了鹽行,發現鹽有大量摻假,吃死了不少人,於是皇上派人清查,查到了池永壽,池永壽為了減輕罪罰,把所有的壞事都嫁禍給替他辦事的人,那些人被誅九族了呀。”
丘訣山抬頭,“如果當日我跟了池永壽,那誅九族的就是我,嚴重點還會發現我是雲國人,屆時恐怕上升到兩國矛盾。”又跪了下去,“東家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我丘某此生願意為東家赴湯蹈火。”
原著裡丘訣山確實被誅九族,而且被發現雲國身份,大鄴認為雲國不遵循和平條約,在大鄴安插間諜,兩國關系由此破裂。
池高男垂眸看他,眼底閃出一抹連他自己都不覺察的情緒,“沒事,起來吧,別跪了。”
丘訣山起身,平複了一會的情緒,“東家,你不知道啊,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安陵王幫了我們不少忙。”
聽到‘安陵王’三字,池高男不禁摩挲袖子的手指,“什麽忙?”
丘訣山:“玉杜館火了之後眼熱的大官也想摻和一把,又是那種威逼利誘的手段,好在全都被安陵王打發了,玉杜館這才保全。”
池高男道:“都是些什麽人想要玉杜館?”
丘訣山:“戶部尚書的侄子,大理寺卿的女婿,多得很,對了,還有個他說他是你親戚,想入股。”
池高男:“誰?”
丘訣山:“他說他是你舅舅,李湘堂。”
池高男差點笑了。
這是池永壽的親舅,李湘湘的弟弟,算他哪門子的舅舅?
不過……池高男沉思片刻,“你去告訴李湘堂,說我們願意把玉杜館賣給他。”
“什麽?”丘訣山大驚,“賣玉杜館?”
池高男表情認真,“對,賣了,高價賣給他。”
“這……”丘訣山滿臉抗拒,“玉杜館現在生意雖然沒有上個月火,但是客人依舊絡繹不絕,每日進帳好幾百兩,若是趕上節氣,一天少說也有千把兩。”
池高男:“玉杜紅快到頭了,再做下去恐怕惹火上身。”
丘訣山神色轉疑,“東家何故這樣說?難道宮裡頭……”
池高男蹙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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